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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春風 第3章(2) 作者:歡言
    「老大,你果然沒有死!」趙十三興奮而具有穿透力的聲音高高揚起,老大沒有騙他,他說死不了果然就死不了!

    「什麼?」人群中有人驚訝地低呼,接著他們看到柳生醉緩緩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帶著那慣有的從容微笑。向著風舞微微頷首。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風舞撇撇嘴,「我給他們吃的又不是真的毒藥,只是會暫時假死!」而且這只不過是看看在場的人的膽量與智慧而已,看來這個小把戲效果不錯!但是那位樊如星樊少俠醒得似乎晚了呢……

    等到樊如星也張開眼睛,風舞那張美麗到極致的臉露出了耀眼的笑容,「看來這一場只有兩位通過呢!兩位的勇氣和膽識真是讓人敬佩,也讓我難以抉擇選誰?不然兩位在武功上比試一場如何?到時候勝的人才有資格。」

    她先看向樊如星,「怎麼樣,龍隱山莊的少俠?」

    樊如星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呢?」風舞看向柳生醉,「我可是給你面子,修改了我的要求,你不會拒絕吧?」

    柳生醉苦笑著點頭,「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又怎麼能拒絕?」

    當即有家丁帶著眾人去了枕霞莊的比武場,柳生醉和樊如星登上台去,柳生醉微笑著對樊如星說道:「咱們算是切磋,點到為止就好了。」

    樊如星抱拳拱手笑著說:「好的,點到為止,請!」說完便提劍,身形微動,一式「蒼松迎客」表示禮貌客氣,也因為他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自出世以來從未遇到對手,自視甚高。

    柳生醉看到他如此,也不再說什麼率先出招,可是他的劍卻斜斜地刺出,讓人感覺輕飄飄的,看起來沒有一點力氣,而且劍刺出的方位也讓人摸不著頭腦,看起來竟然是刺向虛空之中。

    樊如星臉上出現不快之色,為什麼柳生醉要刺向虛空,難道他是看他不起?故意要他出醜,哼!這個柳生醉也是年輕一輩,卻居然如此托大,和自己過招,臉上卻始終掛著悠閒的笑容,明明是想要將龍隱山莊的名頭壓在十方堂之下!不過他是打錯算盤了,今天他樊如星就要讓天下人看一看到底是龍隱山莊、還是十方堂更勝一籌!

    想到這裡,樊如星手上加緊,一劍快似一劍,一劍緊似一劍,那劍竟然發出呼呼風雷之音,招招攻向柳生醉的要害!

    柳生醉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自忖和樊如星無怨無仇,也明明說了點到為止,為何他忽然出招如此凌厲?

    樊如星的劍舞動得虎虎生風、氣勢滂沱,如同颶風捲起怒濤,而柳生醉的身形猶如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著風浪起伏,又好似大海中的弄潮兒,瀟灑自如、游刃有餘地嬉戲在狂風怒濤中。

    怎麼辦?漸漸地,樊如星臉上已經見汗,柳生醉用的是什麼劍法,雖然全無招式,卻又屢屢破解自己的攻擊……越想樊如星手中動作越凌亂,最後一個不留神,手中長劍竟然被柳生醉用手彈飛,由於柳生醉力道極大,樊如星受勢不住,竟然蹬蹬蹬向後退去,眼看著就要栽下台去……

    柳生醉一將劍彈飛,心中也後悔用力太大,見到樊如星要摔下台去,他不忍看他丟臉,便急速過去,想要將他拉住,可是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樊如星時,那樊如星竟然從袖子中遞出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心窩……

    「小心!」站在台上的風舞忍不住高聲提醒。

    千鈞一髮之際,柳生醉回肘撞向他的面門,身體借力躍了開去,險險躲過這一擊。而樊如星則狼狽不堪地摔了下去……起身後,臉上變得青青紫紫。

    「嘻嘻……」風舞笑了起來,「樊如星,你武功如此稀鬆平常,心地倒是歹毒,你上來到底幹什麼?給你們龍隱山莊丟臉麼?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周圍的人沒有看到他打輸了之後又忽施暗算,聽風舞這樣說便忍不住奇怪,台下的樊如星臉色一紅,難以掩飾臉上的懊惱羞慚之色。

    柳生醉截住了風舞要說得更難聽的話,向著樊如星抱拳拱手,客氣地笑著說:「多謝樊公子手下留情。」

    「哼!」風舞臉色一轉,向著樊如星說道,「像是你這種沒什麼本事的人,最好在下面好好待著,別上來丟人現眼!」

    風舞這樣一說,台下眾人唏噓不已,有人暗想:這個風舞連龍隱山莊的人都不放在眼裡,那麼自己上去也是丟臉而已。

    風舞看著夕陽逐漸落下,等候眾人安靜下來,她便朗聲對著柳生醉說:「看來也只有你是唯一的人選了。」

    柳生醉聽聞只是懊惱不語。

    風舞擺出一副大勢已定的樣子,說道:「好,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我可以醫治桑柔了!」

    「什麼?」趙十三一聽這話,立刻跳了起來,「達成了什麼共識?你少一個人自說自話!」

    風舞疑惑地問:「我沒有說嗎?抱歉,我一高興給忘了說要求。」笑容一斂,風舞臉色變得凝重,「柳生醉,我的要求是:在未來的一年之中,你要做我的僕人,我的跟班,我的保鏢!」

    「不行!」趙十三怒吼。

    「我可是換了要求的,剛才我的要求是顏開娶我,現在換成柳生醉做保鏢,你怎麼還說不行?」

    其他人雖沒有像趙十三那樣反應劇烈,但是也紛紛皺起了眉頭,心中更是不贊成。顏開拉著柳生醉要離開。誰想柳生醉卻笑著說:「姑娘既然如此看重我,我自當答應!」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柳生醉點頭,為了桑柔的性命,為了對師弟的承諾,他沒有選擇……而且這個女子也並不是像她表現出來那麼可惡,答應她應該沒有問題吧……

    對比於眾人的驚訝,風舞卻揚起了笑容,「好!現在可是這麼多人聽著呢!你以後若是反悔,那可不行。」

    「這是自然。」柳生醉答應。

    風舞眼睛一轉,又說道:「你既然答應了我,自然要對我真心真意,以後也必須要保護我,讓我不受一點傷害才行,而且你須發誓!」

    柳生醉雖然覺得有些麻煩,可是事已至此,他無法反悔,便微笑著說道:「這又有何不可!我柳生醉在此對天發誓,定保護風舞姑娘,保護她不受別人傷害,日後若違此誓,定當天誅地滅,五馬分屍!」

    「好!」風舞滿意地笑了。

    「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兮。淒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婉轉的歌聲,帶著淡淡的哀戚與裊裊餘音,打斷了沉浸在黑白廝殺之中的桑柔,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品味著那一種纏綿婉轉,那一種徹骨哀怨……眼神也不自覺地尋找那歌聲的來源。

    一個綠衣黃裳、英氣勃勃的少女輕搖著泛出綠意的柳條,悠閒自在地信步而來,好似無憂無慮的山間精靈,讓人絕想不到她泛出笑意的嘴會唱出那種悲傷的歌曲……

    那個少女似乎同時也看到湖心亭下,棋桌旁的桑柔。

    她一笑,朗聲說道:「顏夫人,好興致。」

    「你也是。」桑柔笑著站了起來,雖然這個女子有些古怪,但是她卻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我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呢!」

    「我才不是你救命恩人,你也不用派謝禮。」女孩子揮著手,無所謂地笑了笑,「要謝,你就謝顏開還有你的義兄,沒有他們我才不會救你。」

    「不管怎麼樣,沒有你我無法活命。」桑柔滿是感激地說著,可是她臉上還是因為這些話而出現了笑容,那笑容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幸福味道。

    「真是讓人嫉妒的幸福女人!」女子低聲說著,語氣中有著一絲陰沉與冷酷。

    當桑柔驚詫地抬起頭來時,卻發現面前的女子臉上仍是爽朗的笑容,只聽她說道:「聽說你圍棋下得很好呢。」

    桑柔收起了迷惑,笑著想說些什麼謙遜的話。可是女子根本不給她機會,就拉住她坐下,對面前早已經擺好了一張棋桌,與上面桑柔零零落落擺著的幾枚棋子,說道:「我們下一盤吧!」

    桑柔本想拒絕,可是那個女子已經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對於女子的強勢與期待,桑柔無奈,只得拈起白子,落在了棋盤上。不過心中卻悄悄地盤算,如何能在不知不覺中讓她几子。

    誰知她的白子一放,黑子立刻緊隨而上,落子的同時女子淺笑盈盈,「你這樣三心兩意不行哦,和我對弈,你要拼盡全力才行,不然可是會輸得很慘。」

    桑柔驚詫地抬起頭,為著她能猜透自己瞬間所想,也為著她話中的言外之意,這個女子……

    「你幹什麼這樣驚訝?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哦。」風舞朗聲大笑。

    桑柔垂下眼瞼默默不語,只是拈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好棋!」女子讚歎,同時也落下一枚黑子。與桑柔下棋時思考縝密、落子緩慢不同,風舞落子極快,動作乾淨利落,每當桑柔的棋子落下,她立刻咄咄逼人地跟上,讓人感到有一種難以喘息的緊迫……在這種緊迫中,桑柔逐漸感到一種窒息,她覺得這個女子似乎不是在下棋,而是真的想要將她置之死地!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桑柔懷疑著,不經意間看向對面的女子,拈著棋子的手也停住了,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一雙絕望的眼睛,那雙眼睛有著被背叛的震驚與無比的憤怒,似乎用盡所有的一切在表達那份恨意。那是……

    「你們真的在下棋啊?這種麻煩的東西到底有什麼意思?」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桑柔的回憶……

    而風舞則立刻吃驚地轉頭。看著漸漸接近的人,她笑著站了起來,擋在了棋桌之前,也遮住了那個人的視線,「那你找到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來者無奈地笑著,「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帶著多大的麻煩?」

    「啊!居然這麼快又有人找來這裡?」女子卻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得意起來,「不知這次是什麼人來,真想看看。」說著,她拉起了來者的手,帶著他離開。

    「等等,我又沒有無形酒的解藥,為什麼我也要去?」來者抱怨著,「還有你幹嗎抓住我的手?」

    「你要去是因為你的許諾,至於拉你的手……」女子笑得不懷好意,「是想讓你走快些,我都不在意,你幹什麼說這麼多?」女子忽然停住腳步,轉頭對著依舊癡迷於棋盤上的桑柔笑著,那笑容有著毒蛇一般的惡意與冰冷,「如果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做,不如換個位置好了。」

    接著,她又向旁邊的人輕笑,「老是有人來求藥,真是無聊,不如我們出去玩兒吧?去太湖怎麼樣?」

    「可是今天晚了一些吧?」柳生醉掙扎著想要拒絕。

    「我們可以騎快馬,三十多里路應該用不了半天,就算是天晚了回不來,找個酒樓住下不就好了……」風舞不放棄地堅持著……

    留下的桑柔出神地看了一會兒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色。良久,她按著風舞的話站了起來,來到那女子剛剛坐的位置,頓時,她的臉上出現了驚懼之色,她恐怖地看著那黑色的棋子,她赫然組成了「叛徒」兩個字……

    此時正是蘇州三四月的天氣,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讓人昏昏欲醉。風舞站在船頭,臨風而立,看著煙波浩淼,遠水接天的太湖,想著一路上杏花夾道,綠柳垂湖的景致,意興橫飛,忍不住低吟:「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

    船行良久,湖水清波之上,出現了彷彿看不到盡頭的荷葉,一眼望去,綠葉如蓋,清麗非凡。

    風舞看向身邊半臥半坐、欣賞美景的柳生醉,忽然問道:「大笨鳥,你的水性好不好?」

    「不好。」柳生醉心不在焉地回答。

    「唉呦,那可糟了。」風舞天真而又有些擔憂地說,「你水性差,我的也不好,如果跳上來條人一樣大的魚可怎麼辦?那時如果船沉了,我們兩個豈不是要沉入湖中餵魚鱉?」

    「姑娘真愛說笑。」船頭艄公黝黑的臉上漾起不自在的笑容,「我在這湖上大半輩子,也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大的魚。」

    柳生醉深邃的目光看著寬闊浩大的水面上,只見荷葉、浮萍隨風而動,變幻莫測,一時間竟覺得那平靜的水面下暗藏波濤。他隱隱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風舞一直向外送出無形酒的解藥,而無形堂怎麼會連一點動作也沒有,要知道無形酒可是無形堂的鎮幫之寶。他們是忌憚枕霞莊的重重護衛,還是有其他的目的?而現在他們遠離枕霞莊,是不是成為了狙擊的最佳目標?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前面縱橫交錯,棋盤一樣的水道,無疑會是最好的動手地點……

    「希望不要遇到那麼大的魚才好……」柳生醉微微歎息,接著轉向船家,「回頭吧。」

    「可還沒有看到太湖最好的景致哪。」船頭艄公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張古銅色、刻著風霜的臉滿是惋惜,「再往前面一點就可以看到……」

    「不用,就怕到了前面,景致雖好,我們卻沒有命來欣賞……」風舞垂首斂眉,眼中有著盈盈笑意,動作卻靈動狠辣,一招制住了那個艄公,「立刻回頭,不然小心我打破了你的頭。」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艄公嚇得大叫,手中的槳掉入了水中。

    「你再吵,我就真的打破你的腦袋,將你丟進太湖餵魚蝦!」風舞輕聲說道,「還有,下次扮艄公的時候,除去將臉塗黑,別忘了你的耳朵後面……」

    艄公立刻安靜下來,一臉平靜地問:「你既然早就發現了,那為什麼還要上船?」

    「我喜歡看別人自以為得逞,然後又失望的臉。」風舞朗聲一笑。

    一旁的柳生醉卻忍不住歎息。

    艄公冷笑,「我怎麼會失望,風舞。你以為無形堂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就怕你得意的時間不長了。」

    無形堂……柳生醉微微歎息,我的運氣果然不好……

    就在這時,荷葉深處忽然出現了數十輕舟,將柳生醉他們的小船圍在中心。那些人本來要等柳生醉、風舞乘坐的小船進入埋伏圈再突施襲擊,但是沒有想到風舞識破了艄公的假扮,被逼之下,艄公丟下了船槳,而這也是行動的信號……

    「原來不是藏在水底……」風舞微微失望地咕噥著,目光卻瞟向柳生醉。在這短短時間,她已經觀察了周圍的情勢,也想出了數個可以逃脫的主意,但是她更加好奇柳生醉會怎麼處理,所以她就一言不發地等待著。

    柳生醉站了起來,慢慢掃過那些輕舟,心中了然:現在他與無形堂的殺手定會有一場惡鬥,而以後十方堂和無形堂也勢必不能再相安無事了……

    想到這裡,他蹙緊了眉,手也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劍上。

    柳生醉雖然不想殺人——他不想殺人,並不是記住師傅生前常說的:「十方堂鍛造刀劍,刀劍不比其他,是取人性命的凶器,所以我們必須要知道生命的重要,即使將刀劍作為武器揮動,也必定要懷著慈悲之心埋葬敵人……」這些話,而是不想招惹麻煩,更不想被殺。

    如今事到臨頭,有人拿著刀劍來殺他,他也絕不會引頸就戮。

    一個金衣金甲的人出現在船頭,他看了看柳生醉,又轉向風舞,「風舞,你現在是插翅難飛。如果你能回心轉意,跟我回去,我或許可以請求聖主饒你一命。」

    「我自己自在地活著,哪需要不見天日的傢伙饒我性命。倒是你,左護法,如果你現在肯求我,也許一會兒我也肯饒你性命。」風舞朗聲說著。

    被稱為左護法的人嘿然冷笑,良久,他冷冷地說:「我看你是個人才,本想留你一命,但你也太不知好歹。告訴你,我在這裡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如今只需我一聲令下,你便死無葬身地。」

    「誰說的,最差我還可以葬身魚腹啊!」風舞無所畏懼地朗聲一笑。

    「好,有骨氣!」左護法聲音一轉,冰冷決然地下了命令,「攻擊!」

    一時間,數十艘輕舟同時划動,秩序井然,向他們而來……

    天剛破曉,枕霞莊的大門就被打開。

    趙十三滿臉陰鬱地從裡面出來,昨天一夜,老大和那個詭異的女子都沒有回來,這在對女性守禮且敬而遠之的柳生醉來說並不尋常。

    再有就是桑柔,昨天向來嫻靜文雅的她看起來心事重重,滿心不安……聽丫鬟說風舞走之前,她們兩個見過面,還下了一盤棋……

    趙十三心中篤定:桑柔的失魂落魄肯定與風舞有關!

    看著天色越來越明亮,趙十三越來越急躁,是不是要人找一下呢?

    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兩匹駿馬迎著朝霞疾馳而來。

    回來了!趙十三心中一喜,等到人馬來到近前,他的欣喜轉為吃驚,「你們這是怎麼弄的?」回來的兩個人全身濕淋淋的,一副狼狽模樣。尤其是柳生醉,他的身上還有斑斑血跡……

    「和人在太湖上玩兒捉迷藏來著。」風舞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滿不在乎地說著。

    卻惹得趙十三一臉憤然,他睜圓了眼睛,惡狠狠地問:「你又幹了什麼?害得老大要給你善後?」

    風舞從馬上俯視著趙十三,輕笑,「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和她有關,而柳生醉也證明了他的不凡。

    趙十三不願意理會風舞,著急地看向柳生醉,「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生醉沉默著下馬,慢慢地向枕霞莊的大門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頭,看向趙十三,「十三弟,你立刻傳出消息給堂裡的各個兄弟,讓他們最近小心行事。」

    趙十三不甘心地又問了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生醉沉沉一歎,臉也隨之黯然,「昨天,我和無形堂的殺手動了手,殺了他們十餘人……」如果不是風舞瞅準時機,將那艘小船搖進鋪滿了荷葉的水港,在猶如迷宮般的水道中穿行藏身,他們也許真的沉入湖中餵魚蝦也未可定……

    趙十三一聽,臉上卻忍不住興奮,「無形堂那些只會在背後暗算人的東西全殺了才算好呢!下次真的見到他們,我可是要大開殺戒了。」

    「沒錯!」風舞忍不住點頭,卻惹來趙十三不高興地一瞥。不過風舞並不在意,反倒是高興起來。他們真的要對付無形堂才好,這才不枉她的賣力演出啊。

    然而心思一轉,風舞又擔憂起來,害怕日後柳生醉發現自己被人算計而生氣,那時自己應該如何以對?

    一時間,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以前只是想著師傅的交代,如今卻後悔將一切隱瞞起來……

    柳生醉……風舞迷茫的目光看向了柳生醉,柳生醉,你讓我迷惑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柳生醉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風舞,眸子驀然變得幽暗如墨玉,看起來也應該離開枕霞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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