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定王府……威定王府……有了!就是這兒了!」醉眼瞅著氣派大門上掛著「威定王府」四個大字的區額,阿醨嘴饞地又喝了口酒,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家酒肆真是特別!不僅佔地寬廣、氣派輝煌,門口還有一對好威武的石獅子呢!最最奇特的是,這家酒肆的小二還打扮成好威嚴的侍衛,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招攬生意呢!
出了谷後,一路行來還真沒見過這麼有新意的店家,有趣極了!不過那兩個侍衛小二的表情著實嚴肅了些,連笑都不笑,客人怎麼敢上門呢?等會兒進去再向掌櫃建言一下吧!說不定掌櫃心存感謝後,會算她便宜些。
樂陶陶地暗自猜想,踩著蹣跚醉步就要踏進朱漆大門內……
「站住!」兩名侍衛長槍橫攔,沉聲怒喝。「來者何人?豈可擅闖王府?」
耶?這兒不是酒肆嗎?怎麼不讓人進去買酒呢?奇怪地瞪著面前那兩枝亮晃晃的矛頭長槍,阿醨醉眼朦朧地憨笑。「兩位大哥,我是來買酒的,你們這麼凶可是會嚇走客人哪……」
買酒?上威定王府買酒?兩名侍衛互覷一眼,又見她粉頰酡紅,分明是讓酒氣給醺的,當下不禁覺得好笑……這姑娘真是醉糊塗了!
「姑娘,這兒可是威定王府!妳喝醉了,快些回家去!」其中一名侍衛見她醉態可掬、笑容憨甜,兇惡口氣自然軟了下來。
「是啊!我就是上威定王府買酒的嘛!」搔了搔頭,阿醨雖是滿臉酒氣醉意,然而言談卻很清晰、堅持。「還有,兩位大哥,我沒喝醉!」人家喝酒是越喝越糊塗,她可是越喝越清醒哪!
都說是來王府買酒的了,這樣還沒醉?兩名侍衛聞言後有些啼笑皆非。然而不讓閒雜人等闖入王府,可是他們的職責,就算對這醉醺醺的有趣姑娘頗有好感,還是得板起臉來。
「小姑娘,這兒是王爺府,不賣酒的!妳要買酒可得到酒肆去……」另一名侍衛解釋,末了還好心勸告。「姑娘家別喝這麼多酒,不好的。」若醉倒在路邊讓登徒子給輕薄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可……可這兒不就是酒肆嗎?」再次抬頭瞄了瞄掛在門上方的區額,確定自己沒看錯,阿醨有些疑惑。
「這兒可是王爺府,怎會是酒肆?姑娘,妳找錯了!」兩名侍衛異口同聲,還不約而同地搖頭失笑,高壯的身軀堵在門口,完全沒讓她進去的打算。
「可、可是……」阿爹明明說是威定王府啊!心底納悶不已,她有些急了。
「發生何事?」驀地,一道清朗嗓音自她背後傳來。
北宮曄一大早被皇帝召進宮商討國事,又陪了太后奶奶用過午膳,這才策馬出宮返回家門,沒想到就看見侍衛和一名姑娘在王府大門外僵持不下。
「王爺!」兩名侍衛一見主子回來,立刻恭敬回稟。「這位姑娘喝醉了,說是要上王府買酒喝。」
「我、我沒喝醉……」轉身再次澄清,目光卻迎上了一雙熟悉的清朗俊目,讓她不禁憨笑出聲。「是你!」口氣是驚喜、詫異的。
是她!北宮曄也認出了她,將愛馬交給侍衛處理後,大步來到她面前。「阿醨姑娘,我們還真是有緣。」兩天連續碰了三次面,不叫有緣叫啥?
「還好啦!」圓眼笑瞇成一條線。
「妳來這兒是……」想到侍衛方纔的稟明,再瞧她酒暈未退的雙頰,心中登時好笑不已。「買酒?」何時威定王府兼營酒肆了?這丫頭是醉糊塗了?
「對啊!對啊!」總算有人正視她的來意,阿醨高興極了。
「妳醉了!」無奈搖頭,直接判定。
「胡說!我沒醉。」為什麼大家都說她醉了?她明明清醒的很!
「那麼敢問妳是要買什麼酒?」覺得和她談話實在有趣,會讓人心情很是愉快,北宮曄頗有興致地和她閒扯淡。
「我就說你們這兒有賣酒的嘛!」以為他真要賣酒,阿醨一臉「我沒找錯」的得意樣,擊掌歡喜叫道:「『醉馨釀』!我要買『醉馨釀』!」
「醉馨釀」?她為何會知道有「醉馨釀」這種酒?驀地,北宮曄眸光一斂,嘴角依然噙笑卻少了真誠。
「沒聽過有『醉馨釀』這種酒,妳確定沒說錯?」普天之下只有三人知道這種酒,而其中一人則已逝世了。
「當然沒有!阿爹明明說他喝過的,而且就在威定王府喝的……」阿醨非常堅持。
慢著!她爹喝過?不可能……慢著!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曾經在陰錯陽差下喝過「醉馨釀」,也知道「醉馨釀」這名兒,莫非她爹就是十多年前的那個人?
「難道妳爹就是多年前聞名江湖的『樑上醉翁』?」北宮曄有些驚異。
「我怎麼知道?」阿醨瞠目瞪視。阿爹就是阿爹,她怎麼知道他說的啥「樑上醉翁」是不是阿爹?
「呵……我倒忘了妳這個秀才是一問三不知。」想起昨日光問她姓啥就一臉迷糊了,更何況是她爹的身份!北宮曄暗笑自己糊塗,一雙深邃難測的黑眸卻沉沉凝睇著她。
「我臉上有啥不對嗎?」莫名其妙地摸著自己,以為臉上沾了啥髒污。
「沒!」嘴上說沒有,一雙眼卻依舊深深瞅凝。
「噢--」長長拖了一口氣,再次繞回她的正題。「到底你們這兒有沒有賣『醉馨釀』?」阿爹形容得彷彿瓊漿玉液,害她也很心癢,想一嘗其味啊!
「阿醨姑娘,我們這兒沒賣。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人去幫妳四處探聽看看,如果妳不介意,不如到敝舍作客、等候消息,如何?」微微一笑,他心底不知打啥主意,突然熱心又親切地要留她當貴客。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好心人……」心思單純的阿醨沒去多想,登時高興得直將他當好人看待。
「哪裡!來,快請進……」
俊逸男人噙著笑,領著歡歡喜喜、沒心眼的嗜酒姑娘進入了那深深侯門裡……
☆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嗝……還復來……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惠風徐徐,鳥啼蟬鳴,池塘裡粉蓮綻放,丰姿綽約,好不嬌美迷人。然而如此優美、寧靜的畫面卻被池塘畔邊,花叢裡,驀然竄出的醉酒吟哦聲給破壞殆盡。
「唉……飽食終日,醉臥花叢,無所事事,終為廢人一個。可是……我好喜歡當廢人啊……」右手勾來大酒罈,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大口佳釀,阿醨臥躺在花叢間,回想起這幾日的愜意,忍不住就咧開大大憨笑。
這些天下來,她終於搞清楚這兒果真是王爺府,而不是她一直認定的酒肆;也從府中奴僕口中知道了邀她入府當貴客的那個啥威定王爺的背景之顯赫、不凡。不過,讓她較感有趣的,是王府的下人們似乎很愛私下竊竊私語、交換流言閒語。
若以她這些日子在王府內走到哪、窩到哪喝酒,不小心聽來的流言中,肯定以趙氏雙姝倒追王爺的事跡,最教人拍案叫絕。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個王爺為何不乾脆就在兩姊妹中,明白選一個,何必讓人家姊妹倆為他傷感情呢?唉……那個人古古怪怪的,實在很難讓人弄懂他在想些什麼?別的甭說,光是邀她入府當食客就挺莫名其妙了!就算他好意助人,也未免太過熱心了些?老實說起來,她和他其實沒啥交情的,不是嗎?
「呵……去想那麼多作啥?喝酒比較重要啦……」為自己的無聊而發笑,再灌一口美酒,她心滿意足極了。呵呵……在這王爺府實在不錯,整日有酒喝,實在幸福哪……
噙著滿足笑容,曬著暖暖陽光,阿醨眼皮子漸重,意識開始朦朧……
驀地,一串輕巧足音由遠而近響起,最後停在不遠處的圍牆邊,好似在等什麼。未久,只聽「啪」地一聲輕響,像是有人翻牆落地,隨即傳出細細低語交談……
「到底何時才能將人給解決?」
「很快!」
「很快?自我委託你們『殺手樓』後,都已快滿一年了,現在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敢說很快?」
「如果不滿意,我們『殺手樓』可以將銀兩退還!」這一年,「殺手樓」為此已經折損了許多人,接下這個案子實在得不償失!若非「殺手樓」有不得主動退掉已接下案子的規矩,早就撤掉這個燙手買賣了。
「我不是在責備你們,只是……只是希望能快點將這件事給解決!」好似怕對方翻臉,口吻不禁軟了下來,但卻仍難掩其浮躁。
「他身邊的人武功不錯,幾次皆栽在那個人手中。接下來我們將會派出樓主級的殺手,相信很快就可以給你交代。」
「如此甚好,我等好消息。」
「我走了!沒事別找我,除非你想讓對方查出你是連續刺殺行動的幕後主使者。」對方不是省油的燈,早已派出探子在采查,今天他可是費盡心力甩掉了人才來的。
「我知道了!你走吧!」
倏地一陣風聲離去,輕巧足音再起,由近而遠漸漸遠去,終至消失不見。從頭至尾,沒有人發現不遠處的花叢中醉臥了一名少女……
良久、良久後……
「唔……」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少女睡眼惺忪地爬起身,納悶地左右張望。
「我剛剛明明好似聽見有人在說話,怎麼一起來卻不見人?難道是我發白日夢……算了!不想了,可能是我睡迷糊……」
搖擺不穩地抱著酒罈子,她邊喝著酒、邊跌跌撞撞地離開這偏僻無人的小院落,口中還快樂地高唱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鐘鼓僎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呵……夜影,看來咱們的貴客很是自得其樂哪!」書房內,案桌前的北宮曄停下了手中正在批閱的公事,聽著那遠處斷斷續續傳來的醉酒高歌,心底竟莫名地輕鬆了起來。
「難聽!」正安坐一旁擦拭隨身佩劍的夜影冷淡批評。
聞言,北宮曄淡笑不語。事實上,除了姊姊哄他入睡的歌聲外,夜影從沒讚過誰的歌聲好聽的。
「為何留她在府內?」總算問出這些天心底的疑竇。要知道這一年來,他屢次遭逢刺殺,豈可隨便讓一個來歷不明之人留在府內增添風險--雖然那小姑娘看來無害,但人不可貌相,不可不防。
「別介意她!她沒扮戲耍心機的本事的。」若那整日只想喝酒的醉醺醺丫頭真是刺客,那也只能佩服她確實高明了。北宮曄笑著點破夜影的疑慮,卻換來他沉聲警告。
「小心駛得萬年船。」倘若王爺出了事,他日後如何有面目去見小姐?
「夜影……」輕歎了口氣,北宮曄不是不明白他的心事,卻也只能一再規勸。
「我不是你的責任!」
「你當然是我的責任!」長劍一挽入了劍鞘,夜影沉聲冷道,不容別人剝奪小姐交付給他的任務--就連北宮曄本人亦不行。
「別惱。」連忙雙手高舉,宣告投降。每回談到這個話題,這死心眼的男人就是這種反應,讓他實在沒辦法。
「我釀酒去!」話落,身形一閃躍窗而出,轉眼間不見蹤影。
每回發怒、不悅後的一百零一種反應哪!瞅著須臾間空蕩蕩的紫檀椅,北宮曄搖頭笑歎。然而此時那陣被評為難聽的醉酒高歌,卻由遠而近地逐漸接近中……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咦?你在這兒啊?」窗外,醉態可掬的阿醨路經迴廊下,發現書房內有人,不禁熱情地探頭進來打招呼,還大方地奉送出懷中酒罈。「要不要來點?」
「阿醨姑娘,妳又喝醉了?」起身來到窗口邊,看她醉眼迷濛的模樣,北宮曄輕笑不已,接過酒罈仰頭也喝了一口。
「我沒醉!」搖頭糾正,阿醨捧回酒罈,又喝了一大口後,這才咂舌憨笑。
「還有,別叫我阿醨姑娘,聽來怪彆扭的!叫我阿醨就可以了。」
「阿醨。」立刻從善如流,北宮曄輕笑。「在府內住得可舒坦?如有何需要請儘管說,我會讓人幫妳準備。」
「不用了,我很舒坦了!」連忙搖頭,阿醨自覺在這兒白吃、白住又白喝,若還有不滿足可要遭到天打雷劈了。「對了,那個『醉馨釀』……」
「放心!我讓人去打聽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妳安心地等。」響應得又溜又順,完全沒一絲心虛。
「呵……你人真好。」醉眼瞇瞇淨是真誠讚美,她滿心誠意想貢獻己力來報答。「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喔!」雖然不知自己能幫人家什麼啦,但總是一番心意,要讓人家知道她是很知恩圖報的。
「我會的。」微微一笑,北宮曄眸光顯得詭譎難測。
不知為何,阿醨突然莫名感到一陣寒,怪怪地搓搓手臂,連忙又灌了一口酒想御寒。就在此時,後頭傳來細碎腳步聲引起兩人注意,不約而同地轉頭瞧去--
「表哥--」隨著嬌嗔黏膩撒嬌聲,趙姍姍如一陣狂風般掃進書房。「人家費了一早上的工夫熬煮的蓮子湯,你可得嘗嘗……」手上描繪精緻的瓷碗已端到他嘴邊。
糟!怎麼寒意更重?聽那嬌嗲嗲的做作聲,阿醨忍不住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寒毛直豎。這是她進王府作客數天來,第一次見到趙氏姊妹。
「先放一旁吧!」小心翼翼地推開瓷碗,皮笑肉不笑地響應。
「表哥,人家辛苦熬的,你就嘗一口試試嘛!」趙姍姍跺腳不依,硬是要他嘗,嬌嫩豐滿的身子也靠了上去,根本不在意迴廊下、窗口邊還有第三人。
「我……」北宮曄想拉下臉,卻又強自忍著,可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
「表哥,你嘗嘗人家特地為你泡的參茶……」第二道嬌嗓插入,趙姮姮也來參一腳。他一進入屋內,招呼話還沒說完,卻見心頭大敵早一步來討好心上人,這下氣得牙根暗咬,強笑道:「怎麼姊姊也來這兒了?」
「是啊!表哥正要嘗我熬的蓮子湯呢!」捷足先登,趙姍姍可得意呢。
「明知表哥不愛吃甜的,還熬啥蓮子湯?我看還是喝參茶補補身子才是……」
「這大熱天的,還補什麼身子?妳是要表哥虛火上旺不成?」
「妳胡說,妳的蓮子湯才……」
二鳳爭一龍,正鬥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之際,阿醨抱著酒罈子正想轉身遁逃,驀地,後衣領一緊--
「阿醨,妳不是說要幫我忙嗎?現在我很需要妳的協助。」扯住她後領,北宮曄咧開斯文無害的清朗笑容,在她耳邊悄聲低語。
「可是……可是我要怎麼幫你?」要她把那兩個姑娘打昏嗎?
「妳說呢?」又把問題拋回。
搔著一頭蓬鬆翹發,阿醨無奈瞅向那對還在鬥法的姊妹,正兀自苦思之時,趙氏姊妹之一--趙姍姍眼尾餘光去掃到他們,赫然發現兩姊妹內訌爭吵,卻讓一名不知打哪兒來的姑娘和表哥親親熱熱地說著話兒。
「妳是誰?」炮火立刻轉移目標,搶身來到窗口邊,細瞧之下,這才發現眼前的姑娘,竟是多日前在寺廟外遇見的那一位。「是妳!妳怎麼會在王府裡?」
「咦?果真是那個賤民!」趙姮姮也瞧見了,炮口隨著胞姊轉移對外。「誰允許妳進王府的?」
「是他允許的。」小手無辜地指向北宮曄。
「表哥,你怎麼讓這種賤民進王府……」趙姍姍嬌嗔。
「就是啊!表哥,這種賤民手腳通常不乾不淨,可別偷咱們王府內的東西才好……」趙姮姮亦附和點頭。
賤民?咱們王府?這兩個二娘帶進來的娘家外戚還真以為她們是王府的主子不成?口口聲聲說外頭那些平民百姓是賤民,若真計較起來,她們何嘗不是?以為住在府裡,她們就尊貴,威風了?其實和北宮家根本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北宮曄心底嘲諷冷笑,臉上卻依舊古井不波,淡淡解釋。「阿醨姑娘是我請進府中的貴客,兩位妹妹不喜歡我的朋友嗎?」
「不,怎會不喜歡……」
「是啊!我很歡迎哪……」
趙氏姊妹本就要討他歡心,見他神色雖未變,但常掛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了,當下敏銳察覺到他的不悅,連忙討好陪笑,就怕讓他給留下不好印象。
對兩姊妹瞬間的態度否變,阿醨瞧得驚歎連連,竟然粗線條地笑了出來。
「阿醨,妳笑什麼?」北宮曄很想知道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啥覺得有趣的。
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多少要給人留些面子,就見她瞇起醉眸、歪著螓首笑道:
「我看書上提過四川變臉這玩意兒,覺得兩位小姐好像有學過這門精妙技藝,我好佩服呢!」
啪!
兩張塗抹過度、描繪精巧的粉臉兒不小心龜裂了。
「表哥,你不愛吃甜的,我去給你換別的點心來……」趙姍姍強笑,如旋風般又飛快刮了出去。
「表哥,大熱天不適合喝參茶,我去熬些可以降火氣的……」趙姮姮撐起尷尬笑容,隨著胞姊腳步也忙不迭地走了。
一時間,迴廊下、書房內沉默無聲,僅剩下阿醨與北宮曄兩人面面相覷……
「阿醨,妳頗有潛力。」當冷面笑匠諷刺人的潛力。拍了拍細瘦粉肩,北宮曄佩服歎笑,再也不敢小覷這個醉醺醺的丫頭了。
潛力?什麼潛力啊?阿醨滿眼的莫名其妙,她是真心佩服兩位小姐的,怎麼誠心的讚歎卻換來滿肚子的迷惑?
算了!不管了!外頭怪人怪事一堆,她還是喝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