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發覺,不但是唐冠逸愛慘了她,連柔柔也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但他不懂,為什麼雙方都付出了真心,柔柔卻又逃避這段感情。
「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旁人插不上手。〕雲波柔拒絕了他的關心。
「真要祭出總裁你才肯說?」夏致遠恐嚇她。
「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不想說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這倒是真的。深知雲波柔個性的夏致遠搖了搖頭,又問道:〔這事要怎麼了結?
他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這點她非常清楚,唯今之計只有找幼璇說清楚。
「我想到朋友家過夜,送我過去吧。」
夏致遠沒有拒絕,直接將她載往目的地。
柔柔這些日子的轉變他都看在眼裡。以往她視為監獄的雲氏集團她慢慢在學習、接受,加上身兼纖柔公司的負責人,讓她成長不少、但最重要的恐怕是那傷人的情,讓她一夜之間懂得許多世間的無奈。
望著夏致遠的車子絕塵而去,雲波柔轉身按下趙幼璇家的門鈴。
趙幼璇對她的來訪似乎有些錯愕。
「怎麼,看見我不高興?〕雲波柔對她的—臉驚愕很不是滋味。
自從搬出唐冠逸的住處,雨人有一段時間沒聯絡了,雲波柔推說工作忙,趙幼璇說約會忙,她們不敢面對對方,總覺得虧欠彼此許多。
「我怎麼會不高興?工作順利嗎?」趙幼璇不想讓氣氛太僵。
雲波柔不想談工作上的事,轉移話題的問:「你和唐冠逸的進展如何?」她壓根不敢說唐冠逸天天纏著她。
趙幼璇臉上出現幸福甜蜜的表情,「很好呀!每天晚上約約會、講講電話,我已經很滿足了。他那麼忙,身居要職,又要抽空陪我。〕
是啊!又是仲天企業、又是纖柔,外加白天追她,晚上應付幼璇,他當然會忙得不可開交。雲波柔不悅的暗忖。
今晚他似乎沒讓夏致遠嚇到,她是不是該另外想辦法?
不相識的人嚇不倒他,找一個他熟悉的人會不會省事一點?
要不要先告訴幼璇她的計劃?
算了!幼璇膽小又敏感,還是不說比較好。
唐冠逸發現事情越變越詭異。
柔柔不再和夏致遠出雙入對,卻和冠翔越走越近。先是吃午飯,再來晚餐之約,現在更變本加厲接送她上下班。
他一想到自己努力許久還遭到拒於門外的待遇,心中就一肚子火。
聽說冠翔最近也交了個女朋友,幹什麼還去招惹柔柔?難道他忘了他曾經叫過柔柔嫂子?
唐冠逸踢開唐冠翔辦公室的門,唐冠翔正因公事忙得不可開交,沒注意到來人的怒氣沖沖。
這些日子經過戀愛的洗禮,唐冠翔收起散漫的心,他必須為將來的另一半負責,絕不能讓她進了唐家門後受到輕視。
想想,萬一老哥娶了雲波柔,她以強悍的作風幫助丈夫,加上雲氏的財力,他要拿什麼養活他的女人?他們就算將來不受欺負,也沒那個臉待在家裡。
所以這些日子,除了和女朋友吃飯外,他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偏偏雲波柔像吃錯藥,沒事就約他吃飯,還要他「順便」接她上下班。他不知道繞一大圈路去接她,叫哪門子的順便?
見唐冠翔忙著工作,唐冠逸乾脆走到他身邊,抽掉他手上的筆,抓住他的衣領,像拖死屍將他拖到沙發上。
他對柔柔沒轍,對冠翔他可是吃他吃得死死的。
唐冠翔莫名其妙地對上他的怒氣,心裡直發毛。
「又怎麼了?」說好讓他學習管理公司,他才不小心損失了兩干萬,老爸都沒說話,老哥幹嘛火氣那麼大?
「我不准你再和柔柔在一起。」
唐冠翔這才知道自己搞錯方向,原來大哥發飆和公司無關,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回來計較。
「我也不想呀!可是她老是纏著我,非要我繞一大段路去接她上班。」他雖有必死的決心,但只要躲得過絕不做無謂的犧牲。
唐冠逸看見他無辜的表情,心裡的怒氣稍減,心裡十分明白柔柔這麼做是存心要氣他。
他是做得過火了些,沒有理由將自己所受的氣出在弟弟身上。
「好吧,從明天起我接收你的工作,充當柔柔的司機。」這是他最大的限度。
「不行,她說我要是膽敢臨陣脫逃就要我好看。」
不是唐冠翔不夠聰明點不通,而是雲波柔對他威脅恫喝,他的腦細胞早就死了一大半,搞不清楚誰對他的威脅性比較大。
他的話才說完,唐冠逸的拳頭就舉起來了。
「你要是敢再接近她,我現在就讓你好看!」
老哥現在的表情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基於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答應的好。
不過,他想到雲波柔說的話:你被那個野蠻人打了一輩子,難道不想討回公道?你應該好好把握這一生僅有的一次良機,好好的戲弄他一番。
雖然知道雲波柔的出發點是為了她自己,但她的話卻激起他惡作劇的念頭。
也好,他先打電話通知雲波柔,如此一來,大哥這邊有交代,又不會得罪雲波柔,一舉兩得。
回回回
雲波柔接到唐冠翔的通知,心裡著實不好受。
這些日子來,她越來越迷惘。
看來唐冠逸對她是真的用情了,可是她卻不能釋懷他腳踏兩條船的事,尤其另一人還是自己的好友。
如果換作是任何一個陌生人,她絕對會據埋力爭,不管唐冠逸多麼花心,只要她愛上了,她絕對可以既往不咎。但偏偏幼璇死心塌地的愛著他,每次瞧見幼璇沉浸愛河的幸福模樣,她就不忍心。
如果失去唐冠逸,柔弱的幼璇肯定會活不下去,而好強的她雖然痛苦卻會活得很好。權衡輕重後,她才會忍痛做出不得已的抉擇。
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依然嚇不走唐冠逸,而且他似乎還越挫越勇。
在不得已的情形下,雲波柔只好求助雲淵賀,要他把未婚夫找出來供她使喚。
「什麼?你要我把你的未婚夫找來?!」這下慘了!他上哪兒去找個男人讓她當未婚夫?
「有困難嗎?」
「呃,這個……」雲淵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爸!你到底幫不幫我?」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說出一半實情。
「其實沒有什麼未婚夫,那只不過是要逼你定下心接掌雲氏集團的手段罷了。」
什麼?沒有未婚夫?
那她逃家、遇上唐冠逸,不就全是她老爸惹出來的事?
很好!害她惹上一堆麻煩,這下他脫不了關係。
「我不管!你想辦法找一個人來冒充。」雲波柔蠻橫道。
「你要我到哪兒找個人冒充?一個不小心還會引狼人室呢。〕
「我管你找誰。」雲波柔眼珠子一轉,提出交換條件,「要不就讓我出國。」
出國?開玩笑!好不容易把地騙回來,怎麼可以縱虎歸山?
「好好好!我幫你找一個就是了。」問題是該找誰呢?
西野遙?不行!這個人野心太大。
曾允成?也不成,太沒氣勢,壓不住唐冠逸。
天啊!他真是自找苦吃。
回回回
「你存心害我挨揍是不是?」夏致遠一邊走一邊抱怨,沒想到總裁居然找他冒充柔柔的未婚夫。
「不會啦!就算要打架,你也不見得會輸呀!〕雲波柔挽著他的手臂撒嬌。
「為這種假戲幹架太不值得了。〕夏致遠怨氣一大堆。
「來都來了,何必抱怨這麼多?〕她巴結地替他打開車門。
夏致遠站在車門邊看著她的一顰一笑。
是的,他不該抱怨,他夢想這一刻許多年了。
說什麼不婚,談什麼不愛,其實只有一個目的,想要一輩子守著她,即使無法長相廝守,但只要默默地看著她就足夠了,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快樂。
唐冠逸遠遠的就看見夏致遠含情脈脈地看著雲渡柔,胸中一股怒氣讓他失去理智,一個箭步街上前揮拳相向。
夏致遠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拳,摸摸差點歪掉的下巴,這小子下手真重。
雲波柔見唐冠逸出於打人,連忙扶起夏致遠,不悅的瞪著他,「你為什麼打人?」
「他吃你豆腐。〕唐冠逸為自己的舉動辯解。
「你哪一隻眼睛看見他吃我豆腐?」拜託!隔著車門,連手都沒碰到怎麼吃豆腐?
「剛剛他明明拉著你的手,眼睛還拚命猥褻你。」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唐冠逸眼中的怒焰燃得更熾。
雲波柔雙手擦腰,氣憤道:「要說吃豆腐也是我吃他豆腐,因為是我挽著他的手臂。〕
「可是他用眼神強姦你!〕唐冠逸死不認錯。
「你怎麼知道他用眼神強姦我?莫非你也是用那種眼光看我?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她氣得快要抓狂了。
夏致遠站在一旁看他們針鋒相對,不打算阻止他們的爭執。
是什麼心態?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讓柔柔害怕,所以不適合和唐冠逸正面開打,只能用苦肉計博取取柔柔的同情。
雲波柔把夏致遠扶上車,轉頭警告道:「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像你這種外表像孔雀,行為像種馬,態度像公狗的大眾情人,永遠別想追到我!」
唐冠逸沒有再開口,他知道盛怒中的人言多必失,他不想再破壞形象。
很明顯,在柔柔的眼中,夏致遠比他重要多了,如果無法平心靜氣打這一場戰,那麼他注定會一敗塗地,他在心中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衝動。
老實說,夏致遠是有意挑起戰火,與其降低格調與唐冠逸爭奪,倒不如挑起他的火氣,讓他在雲波柔面前失態。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你有的是時間可以耗!」
夏致遠暗地裡再挑起戰火,暗喻唐冠逸可以等他死後再接收雲波柔。
雲波柔聽不出他話中真意,還以為夏致遠想暗地裡幫助唐冠逸,才會告訴他等久就是他的。
但唐冠逸可不笨,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氣得反擊回去,「我會等你早點進棺材!〕
雲波柔聽他這麼說,心裡實在氣不過,他居然把夏致遠的好意當放屁。
「唐冠逸,你最好別再出現我向前。」說完,她催促夏致遠發動車子離開。
看著他們驅車離去,唐冠逸不禁懊惱自己的衝動。
回回回
自從和夏致遠發生爭執後,雲波柔對唐冠逸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見面不和他打招呼,不與他討論公事,一切由秘書居中協調。
唐冠逸實在受不了她的冷淡,硬是闖進她辦公室,秘書擋不住他,只好放行。
雲波柔實在不懂,是什麼原因讓視女人如敝屣的唐冠逸改變。他一掃過去花花公子的形象,一心一意只想挽回她。
她抬頭望著一言不發的唐冠逸,不明白他究竟想怎樣,更不知道他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你和夏致遠是真的嗎?〕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什麼叫真?什麼叫假?你和每一個上過床的女人認真過嗎?〕她一臉不解,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是擔心夏致遠把她當成玩物。
「有什麼不同?你情我願,有何區別?」
「我不管同不同,我只想知道你們是否玩真的?」他一想到將來她被夏致遠拋棄的慘樣,心裡就很難過。
看見他咄咄逼人的樣子,雲波柔心中怒不可遏,就只許他玩弄女人,別人就得對愛忠貞?這是什麼道理?
「如果我和他只是逢場作戲呢?」
「那就趁早離開他!」唐冠逸神情嚴肅的說。
「假如我懷了他的孩子,你會要我離開他嗎?你願意娶我嗎?」雲波柔存心氣死他。
聞言,唐冠逸有半晌的呆愣,但是很快恢復神智。
「他會和你結婚嗎?〕事已至此,他希望她會有個好歸宿。
「我還不肯定。〕
「你沒告訴他?」難道真如他所猜測,夏致遠根本在玩弄她?
「我想這些都與你無關。〕雲波柔低下頭不打算再談。他還是迴避了最重要的問題,他願意娶她嗎?
唐冠逸心裡有了打算,悄悄走出去。
回回回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柔柔吃虧,不能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唐冠逸來到雲氏集團大樓,經由通報,夏致遠破例接見沒有事先預約的他。
「請坐。」唐冠逸一進門,夏致遠就熱情招呼。
「不知道唐先生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雖然嫉妒他得到柔柔的關愛,他還是維持君子風度。
「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麼心態和柔柔交往。」唐冠逸眼中寫著不滿。
「你以什麼心態與地交往,我就以同樣的心態和她在一起。」夏致遠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以結婚為前提和她交往,你也一樣?〕
聽見這句話,夏致遠心中驀地燃起一把無明火。
「跟你交往過的女人也都是?〕
現在唐冠逸知道他過住花心的污點怎麼也洗不掉,輿論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覷。
「在我認定柔柔之後,已經斷絕與她們的關係。〕
夏致遠眼中進射出寒光直射向他,「比包括正與你談論婚嫁的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承認我的女人不少,但絕沒有和任何人談論過婚嫁。
是誰造的謠?」唐冠逸訝異地問道。
「我自會查清楚。〕夏致遠冷冷的說。
這時唐冠逸才想到,是他來質問夏致遠,怎麼變成夏致遠在質問他?
「如果柔柔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會要她嗎?」他不直接說孩子是夏致遠的,想試探他對柔柔是否是真心的?
夏致遠被他的話嚇呆了。
在他心中,柔柔是全世界最冰清玉潔的女孩,在異國遊蕩多年始終潔身自愛,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夏致遠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怒聲質問:〔說!孩子是你的嗎?〕
唐冠逸對他的反應感到訝異,難道柔柔腹中的小生命不是夏致遠的?而柔柔是為了孩子才委屈下嫁於他?
「我們談的重點不是孩子,而是你是否又這個度量接受柔柔的所有,包括孩子!〕唐冠逸冰冷的眼中毫無溫度,似乎知道了他的答案。
「我不會要一個不知道自愛的女孩。」夏致遠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不要她,就不要再與她糾纏不清。」唐冠逸丟下話轉身離去。
夏致遠失望透了,他為了柔柔守身如玉,沒想到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