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鎮東在五號桌。」像是看出她的困頓,攔路老指著被人群團團圍住的其中一張牌桌對她說。
「謝謝。」她完全不疑有他的朝他說謝謝,隨即左閃右閃的擠過人群朝五號桌走去。她始終沒發覺帶她進來的攔路者正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後頭。
走到五號桌邊外圍,邵荃花了好些時間才得以鑽入人群之中,在圍賭中間見到了百日難得一見的父親──邵鎮東。
「爸。」她擠身到他身邊,輕觸了他肩背一下叫道。
「去你的,別碰我的背。」邵鎮東抖肩甩掉她的碰觸,頭也不回的咒罵了一句,全心全意將自己「邵荃小姐,走吧!別讓你爸和彭先生等久了。」不知何時,邵荃身後站了一名黑衣男子,他面無表情的朝她說道。
「不,我……」著著父親被人強制拉著走,她終於知道情況不對勁了,她搖頭側身後退。
「走!」黑衣男子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推向邵鎮東消失的方向,他的動作粗魯得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不要推我,我自己會走。」站直顛仆的身子,邵荃在他二度朝自己伸出手時說道。
站在敞開的房門外,邵荃頓時將三坪大小的房間景物盡收眼底──一張皮椅、一張長方桌、兩個靠壁鐵櫃,以及五個男人,除了父親與強制拉父親進房闔內的雄哥外,另外還有三個人,一個坐在皮椅上,而另兩個人則靜靜的站在他身邊,居中也就是房內惟一坐著的,那位口中叼了根煙的男子大概就是他們所謂的彭先生吧?
她忖度。
「進去!」
黑衣男子用力的將站在門口處的她推入房間內,下一秒鐘,她身後的房門便「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
穩住顛躓的腳步,邵荃的眼光流轉在屋內五個人臉上,最後還是將目光停在那位口叼煙,眼光流俗的對她品頭論足的中年男子臉上。
「老邵,你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膽識過人的女兒,怎麼從來不曾告訴過我呢?」彭大海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對面無血色的邵鎮東說道。
「彭先生你誤會了,她……我根本就不認識她,你怎麼會說她是我女兒呢?
你……你別開玩笑了。」邵鎮東面無血色的強笑道。
「是嗎?」彭大海看了他一眼,卑鄙的撇唇一笑,然後用下巴指示他右邊的男子走向邵荃。
「你想幹甚麼?」邵荃駭然的膛大雙眼,防備的向後退。
「彭先生……」邵鎮東發出驚疑的聲音。
「既然她不是你的女兒,那麼我對她做甚麼都不關你的事吧?」彭大海猥褻的看著被逼向牆角的邵荃,心的舔了舔下唇,命令道:「把她抓過來。」
「你想幹甚麼?不要──」邵荃駭然的尖叫。
「住手,不要這樣!」邵鎮東掙扎的大叫,無奈雄哥如鐵般的箝制根本讓他動彈不得。「彭先生,我拜託你放過她,我求你放過她!」他看著邵荃被抓至彭大海跟前,忍不住哀求的大叫。
「你不是說她不是你女兒嗎?怎這會又為了她求我呢?老邵。」彭大海狂傲的挑高了眉頭,悠哉的抽著煙笑問他。
「彭先生,我求你放了她,你要我做甚麼都行,拜託。」要不是被雄哥挾制著,邵鎮東現在或許已經跪在地上求饒了。
「你現在肯承認她是你女兒了?」
邵鎮東面無血色的點頭,「求你放過她吧!你要我做甚麼,我都答應你。」
「要你做甚麼,你都答應我是嗎?」彭大海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在沉思中靜默了一會,然後突然指著邵荃說:「那好,我要她。」
「彭先生……」邵鎮東倏然圓睜雙目,震驚的盯著他。
「我要你命令她到我店上班。」他說。
「不行!」邵鎮東想也不想的便衝口拒絕。
聽到他的拒絕,彭大海臉上的青筋倏然一跳,但他接下來開口說話的口吻,卻平穩得像是甚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老邵,只要你叫她跟我簽約三、五年,你欠我的賭債五十萬,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他看著邵鎮東說,「另外,以後你到我這來喝酒完全免費,如果要賭博也可以用簽帳的方式,當然我絕對不會跟你算利息,這麼好的條件你不考慮一下嗎?」
邵鎮東嚥了咽恐懼,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彭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女兒的厚愛,但是她年紀還小,恐怕不適合在彭先生店面上班,我……」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讓她到我這來上班嘍?」他半瞇眼打斷邵鎮東的話,危險的逼視著邵鎮東問道。
「我……」邵鎮東驚懼的低下頭,支吾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抬頭說道:「讓……至少讓我和我女兒談一談可以嗎彭先生。」
聽到父親的回答,被捂著嘴巴箝制住的邵荃,不可置信的膛大了雙眼,談一談?難道父親真想勸她到這間酒店來做陪酒女郎嗎?
「很好,畢竟俗話說得好,父債子償,你就叫你女兒對你敬敬孝道吧!」彭大海對邵鎮東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感到很滿意,他喜形於色的說道,同時指示箝制他們父女的手下放開他們,一瞬間邵鎮東與邵荃同時取回了自由。
「邵荃……」邵鎮東朝她伸出雙手。
「你不要過來!」邵荃朝他大叫。
「你聽我說……」
「你甚麼都不要說,除了生我之外,你甚麼時候像個父親,曾經盡過一點為人父親的責任?」邵荃失望透頂的打斷他的話,「你不承認我是你女兒沒關係,因為我也從來沒當你是我的父親過,所以你甚麼都不用說,我是不會答應要求幫你還債的。」
「邵荃我……」
「我今天來是為了你拿高哲父母錢的事。」她又打斷他的話,並走近他朝他伸出右手,「拿來,把你從高家拿走的一百萬還給我。」
同一時間,打人的邵鎮東與被打的邵荃兩人全都呆住了,他為自己的下手過重怔愣住,他原本只是想乘機製造一些混亂,然後將邵荃逼向門口的方向掩護她逃走,因為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彭大海的交換條件叫邵荃到酒店上班的,所以為了怕她再次被箝制住因而斷了逃跑的機會,他必須先假意降服再乘機尋找生路。他絕對不會議惟一的女兒掉入豺狼虎豹群中,絕不!可是打傷她……他不是有心的。
「邵荃……」他帶著一臉懊悔的表情伸手向她靠近。
「你不要過來」邵荃捧著紅腫的臉頰猛然後退的朝他大叫,她真不敢相信父親竟然伸手打了她!
邵鎮東並未聽從她的叫聲而停下來,相反的,他一步一步的朝她逼進,每當父親向她跨進一步,她便朝後退一步,方向正是他們剛剛進來的門口處。至於彭大海那四人似乎看他們父女倆對峙看得挺有意思的,絲毫未曾出聲喝止他們,亦未有人發覺他們父女倆行經的方向是轉站守在門前。為此,邵鎮東暫時放下心中的懊悔與自責,一步一步的去實行他的小計謀。
「叫你不要過來,你聽到沒有!」邵荃的情緒已近歇斯底里。
「邵荃,你聽我說,我……」
「說甚麼?說你打我是為了我好,說你要逼我到這上班也是為了我好,還是要說那一百萬的事?為我好,我承受不起!」
「邵荃……」
「不要過來!」她的背部頂到了門壁。
「我要你聽我說!」一見到此,邵鎮東突然生氣的朝她吼道,並怒氣沖沖的衝向她,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再也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似的,可是事實上呢,他卻在衝向她的那時奇準無比的握住門把,將門打開,再用力的將她推出門外,並在一氣呵成的舉動中朝一臉莫名其妙、驚愕不已的邵荃大叫,「走,快跑!邵荃快跑!」然後關上房門,獨自面對四個流氓。
「去把那女孩捉回來!」驚見如此巨變的彭大海怒不可遏的吼道,他實在沒想到邵鎮東莧然有膽違逆他,以至於才會一時大意的中了邵鎮東的彫蟲小技,不過他發誓,他絕對會讓邵鎮東因為欺騙他而後悔莫及的。
三名大漢在彭大海的一聲命令下立刻展開行動,然而邵鎮東卻站在門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滾開!」雄哥毫不留情的送他一拳,還以為他會立刻倒下去,怎知他竟緊緊的捉著門把不放,即使痛彎腰、胃部承受不了自己那一擊而嘔出了胃酸。
「我死也不會讓你們過去的。」邵鎮東緊捉著門把,死守在門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盯著他們痛吟道。
「滾開!」雄哥向他擊出第二擊。
「我……不會讓……讓你們過去的。」他威武不能屈的依然堅守在門前,深深的感覺到他能爭取一秒是一秒,而每多一秒女兒便能多逃一秒,所以他絕對不能倒下去。
「你這個找死的老頭!」
沒有一聲警告,邵鎮東同時間遭受三拳三腳的毒打,他痛苦萬分的整個人跪倒在地,最後一隻橫飛來的一腳,還將他遠遠的踹滾到另一面牆角。「邵荃,快走……快走……」他趴在地上絕望的叫道,直到不支痛昏了過去。
※※※
突然被拉扯推出房門外的邵荃,被邵鎮東那句「走,快跑!邵荃快跑!」,以及「砰!」然關上的房門嚇得呆若木雞,完全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突達巨變的她,根本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她想不透一心一意只為自己著想,甚至於不惜將她這個獨生女推入火坑的父親,為甚麼會突出異舉將她推出門外?他不是答應那個彭大海正打算要脅逼她賣身嗎?怎會突然……她呆呆的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隱隱有了某種領悟。
從她進入這間酒店之後所發生的事,那名攔路者在聽到她是邵鎮東的女兒而帶她到賭場來,爸爸見到她時的驚愕表情到驚慌,甚至於翻臉不認她的舉動,這……難道說爸爸早知道酒店的人會對她不利,所以才會說他不認識她?天啊,爸爸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要救她「不……爸!」邵荃一生中從未如此惶恐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房門奔去,伸手便要扭開門把,怎知門這時卻被頭的人給打了開來,與她面對面的正是那三名惡漢,她不自覺的立刻後退轉身要跑。
「還想跑?」雄哥冷聲道,一伸手便有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其速度快得甚至沒有引來賭場內任何人的側目。
不過有一個人從邵荃被推出房門,在嘈雜無度的空間中聽到「邵荃」這兩個字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盯著她了,他是古紹全,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賭場角落邊那扇門前所發生的事。
「救──唔……」邵荃連叫救命都來不及便被摀住了嘴巴,帶回那間三坪大小的房間內。
「進去!」門「砰!」的一聲再度與外界阻隔了起來。
一個突如其來的重推,讓邵荃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而一抬頭,她望眼所及的景物便是趴覆在地板上,嘴角泛著血跡,臉頰青腫變形,早已失去知覺的父親.
「哈哈……」彭大海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以冷颼颼的眼神盯著邵鎮東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化作厲鬼擾我安寧的,我只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給我好好教訓他一頓!」他對手下命令道,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他了。
「唔……」
眼見父親遭受他們無情的踢打,卻動彈不得的邵荃急得哭了出來,她口中不斷發出咿嗚的掙扎聲,四肢亦盡其所能的扭打著,試圖掙扎箝制去救她父親,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怎會是她身後大漢的對手呢?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踢打到吐血,然後不斷在心中哭喊著,拜託別再打了,別打了!天啊,來人呀,誰來救救我們?拜託別打了,拜託……「停。」彭大海突然舉起右手制止了手下的行為,並蹲到他眼前緩緩的說道:「老邵,我現在給你一個挽救的機會,只要你簽一張唆使你女兒到我酒店上班的切結書,再叫你女兒跟我簽約五年在我這上班的話,我馬上放了你,而且連同剛剛對你說的一切優惠也不變,怎麼樣?」
「呸!」邵鎮東雖然被打得全身是傷,甚至於無力的癱瘓在地板上,但是他依然狠狠的呸了彭大海一口,只見彭大海措手不及的被他吐了滿臉和著唾液的鮮血。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彭大海以手背輕拭臉頰起身說道,平靜的語氣讓人猜不出他起身後第一個動作,竟是狠狠的踩踏邵鎮東直趴在地上的手指,扭轉再扭轉。
「啊──」邵鎮東忍不住的痛吟出聲。
駭然的看著這一切,邵荃不知道從哪生來一股力氣,她張嘴狠狠咬住摀住她嘴巴的男人的手,男人受不了這遽然的巨痛倏然放開她,而這一放便讓荃有機會逃離他,並以博命三郎般不要命的姿態衝向彭大海,將彭大海推離到無法再傷害她父親的地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父親前方以保護他。
「不准你們再傷害我爸爸!」她朝他們厲聲大叫。
「邵荃……別管我,快走!」邵鎮東虛弱的對她喊道,才喊完人又昏了過去。
「你們倆誰也別想走。」彭大海冷冷的看著他們倆說──而剛剛遭受邵荃狠咬的男子更是以一副咬牙切齒,非將她千刀萬剮,否則誓不為人的恐怖表情死瞪著她。
此時,彭大海他們背後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邵荃連開門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便高聲大喊,「救命,救命呀!」
彭大海等人倏然轉身,因為這扇門上貼有禁止進入的招牌,除了酒店、賭場內的自己人外,沒有人敢擅自闖入這的,是誰這大膽竟敢打開這扇門?
「古……古老闆?」擅闖進來的人是個令誰也意想不到的人,彭大海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面小歸小,卻是很熱鬧呀?」古紹全緩緩的步進屋內,以平心靜氣的目光打量著屋內的一切,然後淡然的說了這麼一句。
「古老闆光臨本店,不知道……」彭大海緊張的搓書手,必恭必敬的半曲著頸項開口道,卻被邵荃尖銳的叫喊聲打斷。
「救命,拜託你救救我們,他們要殺我爸……」
「臭娘們,你給我閉嘴!」彭大海怒不可遏的回頭朝她狂喝。
她卻完全不怕死的繼續說:「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爸,他必須馬上送醫院……」
「讓她閉嘴!」彭大海怒極了,他橫眉豎目的朝手下吼道。
那名遭受那荃狠咬的男子臉上立刻揚起狠毒的笑容,公報私仇的朝她走去,但古紹全在這時卻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他說,並看著邵荃問道:「你叫做紹全?」
邵荃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點頭,非常意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古老闆……」見古紹全這樣問,彭大海比邵荃更加意外吃驚,他著著突然靜默不置一語的古紹全,不確定的開口卻立即被打斷。
「這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古紹全將目光轉向彭大海,聲音冷然卻有禮的問,他還記得自己是個外來客,再怎麼強勢也不能騎到這的主人頭上去。
彭大海被他突如其來的冷然嚇了一跳,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邵鎮東因為欠我賭債五十萬沒錢還,所以今天就帶他女兒到我店來,叫她在我這工作,但是卻不知道為甚麼突然反悔……」
「你說謊!」邵荃大叫!「我有事到這來找我爸,你卻在知道我是他女兒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威脅逼迫我爸要我到你們酒店上班,我爸不肯,你就把他打成這樣子,還……」
「我叫你們讓她閉嘴,你們都是聾子沒聽見嗎?」彭大海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但古紹全卻又再度阻止了他們。
「你們最好別弄傷她。」他盯著他們緩緩的說。
三名朝邵荃邁步的大漢頓時僵住身子。
彭大海則二度露出吃驚的表情,他完全不知道古紹全說這句的意思──最好別弄傷她──古紹全是甚麼意思?「古老闆……」他懷疑的看著古紹全。
「邵鎮東,如雷貫耳的名字,你知道我找了他多久,他欠我多少錢嗎?」古紹全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絲冷酷無情的笑容,眼光從上往下「壞人,你們全是一丘之貉的壞人!放開我,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著尖叫著。
古紹全大大的笑了兩聲,對於她罵他是壞人似乎很高興,「壞人?你這樣說我沒關係,把彭哥拿來和我相提並論可就太失禮了。」他笑得很開心,箝制住她的手卻一點也不放鬆的強拉著她走。
「不,放開我爸──爸──」
「你放心吧!只要做了我的女人,我保證再也沒有人敢找你爸的麻煩。」古紹全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彭大海四人一眼,然後傾身靠近她說道:「還有你現在最好乖乖聽話的跟我走,因為你多拖一分鐘就是多延誤你爸爸送醫救治一分鐘的時間,只要乖乖跟我走,我有兄弟在外頭可以馬上送你爸爸到醫院去,還是你真要置你爸的生死不理?」
剎那間邵荃的掙扎與尖叫全部停止了,「你真的會送我爸到醫院?」她問。
「是真是假,只要你乖乖跟我走就知道了,而且,你似乎已經沒有別條路可走了不是嗎?那何不試試我這一條呢?」他揚了揚眉頭對她說。
看著他,再看向依然趴覆在地板上,滿臉血痕、慘不忍睹的父親,最後才將目光放在罪魁禍首彭大海那四人身上,她突然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點頭對古紹全說:「好,我跟你走。」
滿意的一笑,古紹全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拉她走出了房門,留下彭大海和彭大海的三個手下,以及不省人事的邵鎮東等待他兄弟來處理。
「彭先生,難道你真的就這樣把那棵搖錢樹送給他?她的價值可不只區區一百萬呀!」雄哥抱不平的對彭大海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彭大海說得有些抑鬱不平,但是對這一切他也是再三考慮過之後,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失去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舞小姐和得罪道上大哥大的『鷹幫』,你說哪個比較划算?古紹全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你們以後最好注意一下。」他交代的說。
「是。」幾名手下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彭先生,這個邵鎮東要怎麼處理?」
「你剛剛沒聽到古紹全說甚麼嗎?他是古紹全女人的老子,以後誰敢找他麻煩就是找『鷹幫』麻煩。」彭大海將目光放在邵鎮東身上緩緩的說,「你們給我記得,以後看到這傢伙別讓他進酒店來就算了,別找他麻煩知道嗎?誰知道那女人會不會得寵,但看剛剛古紹全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傷的樣子,鐵定會對她迷戀一陣子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知道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