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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亦有道之九龍杯(上) 第三章 作者:小謝
    船跌跌撞撞地順流而下,這一帶多急流險灘,撞巖翻船不過是一會兒的事。鐵星霜被納蘭小七吻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掙扎開,皺眉道:「船要撞壞了……」一句話沒說完,船身劇烈一震,打著旋向一側歪去。兩人被拋出去,相擁打了幾個滾,撞上另一側的船舷。納蘭小七一隻手抱住鐵星霜,一隻手抓住船舷,哈的一笑,親了親鐵星霜的臉頰,「小捕快,你的話還真是靈驗。」俯首又向他頸中吻去。

    「你不是不勉強人的嗎?」鐵星霜嘴裡這樣說,卻也不閃躲,眼中也沒有慌亂的樣子,好整以暇地望著納蘭小七,完全一副旁觀者的態度。

    面前這個人簡直是個謎,奧妙深沉,又美麗絕倫。納蘭小七覺得有趣,並且不可思議,輕撫他的臉,問:「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哪,鐵星霜?」指下的皮膚光潔如玉,緊湊細緻。納蘭小七壓在他身上,可以想像這具削瘦的身子裡蘊藏著的力量。那種此刻沉默熄滅的,卻能在陡然間爆發出的致命的力量。

    鐵星霜淡而無味地說:「應天府捕快——鐵星霜。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應天府的捕快,怎麼越到九江府來抓人……」納蘭小七一句話沒有問完,船又是猛地一晃,劈哩啪啦一陣響。

    船隨著浪頭上竄下跳,納蘭小七抱著鐵星霜在甲板上滾來又滾去,隨時有被拋下江去的可能。鐵星霜面色有些發白,納蘭小七看見了,得意起來,摟著他嘿嘿怪笑。驀地一聲巨響,似是撞到礁石上,船身似要被震裂開,鐵星霜搭在納蘭小七背上的手不由得收緊了。納蘭小七益發的得意,咬住他耳朵笑道:「寶貝兒,我陪你死,怕什麼?」也是一時大意,忘了身處何境,船頭橫過來不知又撞到了什麼,船身一蕩,他雙齒微合,嘴裡便湧上一股腥味兒。鐵星霜痛得悶哼了一聲。納蘭小七放開他的耳朵,認真看了看說:「放心,沒有咬壞。結了痂就好了,會和以前一樣漂亮。」

    說話間船身又是一震,這一回真的散了架。其實行在長江上的船不會這麼不結實,那眉淡眼細的女子跳入江中時,納蘭小七便已想就明白。那一批人來要他的命,自然做了幾手的準備,刺殺不成,索性沉船殺人。船上自然早動過手腳,只等刺殺失敗,他們就跳水循逃,留他在這兒等死。

    但是——納蘭小七嘴角逸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輕笑——他們憑什麼認為沒了他們,他納蘭小七就一定會死?

    「小霜霜,雖然你沒有愛上我,但我愛上你了。我要用行動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愛。」納蘭小七在鐵星霜面頰上「啵」地親了一口,抽了塊木板拋下江去,左手抱著鐵星霜,右手又取了幾塊木板,凌空一躍,落在江面那塊木板上。一面飛掠一面扔出一塊塊板。

    以輕功踩踏木板平步湖上已是不易,更何況是在激流洶湧的江上,水流一衝,木板就要滑出去丈遠。然而納蘭小七踩在木板上竟十分穩當。

    鐵星霜讚道:「你輕功不錯。」

    「你該說我輕功高絕吧?」納蘭小七大大咧咧的聲音被江風激盪著,有種逸氣飛揚的味道。

    鐵星霜似是笑了笑,「如果我們掉水裡會不會淹死?」

    納蘭小七嗤的一笑,「要是把你掉水裡,我就不姓納蘭……」他的話未說完,腋下突然一陣奇癢——是鐵星霜的手伸到那裡呵癢去了。納蘭小七從小怕癢,他一直小心地掩藏著這個弱點,天曉得鐵星霜是怎麼發現的。所謂弱點,基本上是一擊即中的,因此,納蘭小七很哀怨地抱著鐵星霜掉進了江水裡。

    深更半夜落進長江裡,身邊還有個累贅,水性再好的人想出來也不輕鬆。當納蘭小七拼出九牛二虎之力拖著鐵星霜爬上岸時,鐵星霜灌了一肚子水,已經人事不醒。納蘭小七一動也不想動,但卻不能不動,百般無奈地壓住鐵星霜的腹腔,逼他吐了水,控乾淨,挖出口鼻裡的泥沙,嘴對嘴兒做人工呼吸……做完這一切,鐵星霜還是沒有醒。

    納蘭小七盯著這人看。他前半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但似鐵星霜這樣的,卻實在少見。看得氣悶,刮著他的鼻子哄他:「小寶貝,別睡了,醒來吧……你說你多淘氣,好好的呵我的癢,這下玩出火來了吧,害人不成反害己……」

    鐵星霜臉色白的嚇人,長長的睫毛覆在下眼瞼上,意外的乖順。其實他平日裡就極溫順,但那種溫順只是表面,底子裡卻是無聲的對抗,彷彿埋在灰底下的火種,藏在綿裡的針,危險無比。

    春末天氣,夜裡還是很涼的,尤其見不得水。納蘭小七脫了自己和鐵星霜的衣服,升起篝火。衣服半干時,鐵星霜醒了,睜開眼,瞪著天上的星星看了一會兒,忽然無聲地笑起來。

    「你有病啊!差點死,還那麼高興!」納蘭小七皺了皺眉。

    「你以後打算姓什麼呢?」鐵星霜問。

    納蘭小七愣了愣,想起自己曾說過「要是把你掉水裡,我就不姓納蘭」的話,一時無話可辨,索性俯身過去吻住他的嘴唇,將他要說的話堵回去,手掌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鐵星霜唇齒一合,納蘭小七防著這一招,早掐住了他的下頜。意外的是鐵星霜並沒用多大力氣,他舌頭微微一頂,就進去了。然而任他百般挑逗,鐵星霜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納蘭小七知道很多男人對這種事十分討厭,悄悄觀察鐵星霜的臉,卻看不出什麼顏色來,彷彿他置身另一個世界,和這個被親吻撫摸的身體無關似的。

    納蘭小七好色,但不急色,本意也不過是逗逗鐵星霜,誰知挑撥了一會兒,鐵星霜沒什麼動靜,倒把自己的火挑了起來,索性放出手段,一面在鐵星霜頸中親吻,一面揉搓他的乳尖。弄了一會兒,鐵星霜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納蘭小七益發來勁兒,輕柔的吻漸漸變得粗暴,正吻得風生水起,突然覺得小腹被什麼硬梆梆的東西頂住了,微一怔,忽然想明白那是什麼,不由得「咦」了一聲,抽離身子,低頭往底下望去。

    鐵星霜微微扭動了一下,似是要把下體藏起來,但荒郊野外,兩人都是赤裸著身子的,哪裡能藏得起來?納蘭小七輕輕一笑,抬頭盯住鐵星霜的眼睛。到了這一步,鐵星霜反而坦然了,往底下,悠哉游哉地看了看納蘭小七翹起的性器,這才若無其事地抬頭和納蘭小七對視。

    納蘭小七微有些意外,刮了刮他鼻子,大笑,「羞羞!」

    「始作俑者,還好意思羞別人。」鐵星霜嗤之以鼻,抬頭望天。天空彷彿一塊巨大的幕布,乾淨光滑,一輪朗月,幾點疏星,叫人看了心胸不禁一暢。有風吹過,送來泥土的腥氣,摻著野草的清苦、野花的清香,微微的,有些刺鼻……緊接著,有溫暖的氣息靠過來,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撫上他的胸口,緩緩地下滑,經過結實的小腹,繼續往下……鐵星霜緩緩地偏過頭去,望向納蘭小七,雙眼清若寒潭,神光湛湛。

    納蘭小七被他的眼光一刺,心裡不由得有些發虛,翻身將他壓住,笑道:「你眼睛怎麼這樣好看……」吻住他的唇,微微用力地嚙咬。鐵星霜不閃不避,只是靜靜看著他。納蘭小七將手掌覆在他眼上,鐵星霜似是笑了笑。

    納蘭小七最受不得譏諷,嘴角微抿,露出危險的氣息,握住鐵星霜性器的手動得益發厲害。鐵星霜控制良好的呼吸漸漸紊亂,一會兒功夫出了一身的細汗,身子微微地顫粟起來。納蘭小七在將他送上極樂前的一剎突然收手,凌空翻了個跟頭跳開去,大笑道:「寶貝,你放心!我說過不勉強你,自然不會勉強你。」

    納蘭小七將內息在精關運轉,一陣涼意來回激盪,撫平動盪的血氣。赤裸著身子在周圍漫步,夜風微涼,吹上胸膛,愜意得很,想到鐵星霜此時的狼狽樣子,更覺得意。

    繞著走了一會兒,仍走回去。鐵星霜靜靜躺在篝火旁,閉目而眠,彷彿睡著了。納蘭小七奇怪他竟睡得著,走到一旁看時,見他臉頰上一抹詭異的嫣紅,伸手一摸,果然燙得厲害,心便軟了,抱起他的頭放在懷中,放柔了聲音問:「你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

    鐵星霜睜眼看了看他,眼光清清冷泠的,沒有一絲生氣。他平日裡談笑不羈,偶爾凝神注目,一雙眼中寒氣逼人,凌厲得很,似此時這般的淒涼,是絕無僅有的。納蘭小七知道他不簡單,對著他時,常常提著十二分的小心,甚少仔細看他。這時月下靜對,才恍然記起他是公門中的捕快,是他的敵人,但論到年紀,終究不過是個弱質少年。

    納蘭小七歎了口氣,柔聲道:「我不是好人,但也沒有那麼壞。只要你答應不跟章家為難,我就放你走如何?」

    鐵星霜有些意外,盯住他看了一會兒方道:「我答應,你就信?」

    「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背信棄義的事幹得多了,說實話,我不敢信。不過——」納蘭小七微微一笑,抬起鐵星霜的下巴,「我可以信你一次嗎?」

    「老實說,我不值得信。」鐵星霜望著納蘭小七帥氣的臉,微微一笑,「我和別人沒什麼兩樣,也做了很多背信棄義的事。」

    納蘭小七不提防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失笑道:「你是傻子嗎?」

    「你就很聰明嗎?」鐵星霜道,「你不殺他們,他們卻要殺你,怎麼算都是一筆爛帳。」

    納蘭小七笑了笑,「我是壞人,喜歡吃虧。」

    「你真不殺人?」

    「騙你有什麼好處?你會愛上我?」

    鐵星霜淡淡道:「殺人其實沒什麼。一了百了,最方便乾脆不過。」他聲音凜冽,如浸著冰水傳入耳中,納蘭小七聽得牙酸,聲音不由得變冷:「你們當官的都是這樣麼?」見鐵星霜露出疑惑的神色,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加了分力,幾乎是咬著牙說:「不愧是威風八面的捕快,真是不把人命當人命哪——」

    「人命本來就很賤。」鐵星霜聲音淡極,緩緩垂下眼睛。

    第二輪追殺就是在這時發動的。一柄鋒利的鐵劍突然從地下紮了出來,納蘭小七抱著鐵星霜打了個滾。地上又穿出了幾條利劍,納蘭小七抱著鐵星霜,仍靈敏得豹子一般,逐一都躲開了。納蘭小七向來以自己的身材為傲,倒不在乎被人看去,將衣服胡亂塞到鐵星霜手裡。一手抱他,一手提了劍,殺出重圍。他輕功傲視當世,真要逃時,誰困得住他?轉眼功夫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走上一段傾斜的山路,兩旁古木參天,枝繁葉茂,清幽的月光透過葉隙,漏下一地斑駁,像鋪了層水漬。

    納蘭小七忽然發現手臂上濕濕的,以為是露水,但那濕意卻是微熱的,鼻中傳來微微的腥氣,忽然明白是血。他武功高絕,向來自負,不管鐵星霜是什麼身份,在他手中傷了,總是傷他的面子,不由覺得洩氣,「你怎麼受傷了?」

    鐵星霜淡淡道:「放心,我不會找人告狀,說你沒保護好我。」

    納蘭小七微覺尷尬,笑罵:「你裝裝傻,會更可愛。」見鐵星霜臉色難看得很,將他放下,撕了片衣服給他裹傷。傷在右肩,傷口不長,卻有些深,裹了一層又一層,血水總會滲出來。鐵星霜見他纏了一圈又一圈,不耐煩地說:「就這樣吧,流一會兒就不流了。」

    納蘭小七苦笑,「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連自己的命也不放在心上。」

    鐵星霜道:「活著原來也沒什麼意思,死了也就死了。」

    他聲音平淡,然而不知為什麼,納蘭小七竟微微有些心悸,抬頭看去。鐵星霜的臉失了血色,乖張倔強之外多了分柔弱,納蘭小七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微微一陣酸楚,不由斥道:「小小年紀,胡扯八道說什麼瘋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鐵星霜淡淡笑了笑,閉上眼睛。

    納蘭小七道:「給我睜開眼!不過這麼一點兒傷就要死不活的,你像個男人不像!」

    鐵星霜不鹹不淡地說:「你不是剛驗過正身嗎?我哪裡不像男人。」

    「你就給我嘴硬吧!」納蘭小七給他堵得無話可說,在他臀上拍了一把,背起他往前走去。

    越走越高,山道益發的崎嶇,鐵星霜伏在他背上,呼吸漸漸平順,似是睡著了。納蘭小七側頭一看,他雙眼緊閉,濃密修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瞼上,真是漂亮極了,不由湊過頭去輕啄細吻。弄了一會兒,鐵星霜眼皮滾了滾,睜開眼睛,微微迷茫地瞪著納蘭小七。納蘭小七想起那一年在一座開滿杜鵑的山坡上見到的那頭梅花鹿,也是這樣,微微迷茫的,帶著孩子氣的純潔的眼神。

    當納蘭小七的嘴唇碰到鐵星霜的唇時,鐵星霜微微顫粟了一下,輕輕咬住納蘭小七的下唇,然後微微發力。納蘭小七暗暗叫苦,怕扯破嘴唇,停住不敢動。過了一會兒,鐵星霜歎息一聲,放開他,輕聲道:「把衣服給我。光著身子還挺冷的。」

    納蘭小七笑了笑,「穿什麼衣服啊,冷就抱緊我。」

    鐵星霜報復性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很疼,那疼一路鑽到心坎上去,兩人都光著身子,肉體交纏,這不重不輕的一咬帶出些微的曖昧,納蘭小七呼吸頓了頓,「咬什麼咬,你是狗嗎?」蹲下身子放下他。

    鐵星霜腿一軟,跪在地上,伸手撥弄著找自己的衣服。兩人的衣服糾纏在一起,要耐著性子解開。納蘭小七大大咧咧坐到對面的草地上,看他搭拉著眼皮弄,眼光不由得往他下體溜。鐵星霜並不怕他看,但分明使不出勁兒來,手微微地抖著,好一會兒只挑出一件袍子來。

    納蘭小七推了推他的腦袋,「你臉色太嚇人了……」鐵星霜側頭避了避,似是不願被他碰。納蘭小七咦了一聲,使勁兒往他旁邊湊,「我說,你躲什麼啊,我又不是沒碰過你。」想了想,露出風流的笑意,「你怕我碰了你又不理你嗎?你若想要,跟我講,我不會不理你。」

    鐵星霜不看他,抓了那袍子往身上一套,微微踉蹌地站起來。

    納蘭小七笑得滾倒在地上,打了兩上滾,仰躺在鐵星霜腳底下往上瞄去,「唔,這邊風景獨好。」鐵星霜抬腳就往他臉上踩。納蘭小七側臉躲過,手往上一探,在鐵星霜大腿內側用力捏了一把。鐵星霜呻吟一聲,猛地往後退去,退了兩步,忽然叫了一聲往後倒去。

    這一條山道緊臨著峽谷,真掉下去,不摔死也要淹死。納蘭小七手疾眼快,縱身上去拉他。鐵星霜身子在半空中,從底下往上望,眼中露出慌亂的神色。滿天星光落在他眼底,彷彿落在黑沉的波面上,浮光掠眼,璀璨得不像話。納蘭小七心中微微一動,長臂一探,抓向他的手。鐵星霜望著他,眼中浮出一種奇怪之極的眼神,將手一縮,竟避開了納蘭小七的手。

    這不是找死嗎?納蘭小七這樣想著,心裡微微一空,腳在嶙峋的山石上連踢了幾腳,縱身而下,掉了十幾丈,終於趕上他,一把攬住他的腰,抽出照影刀往山石上劈去!鋒利的刀身擦出一片耀眼的火花,又下滑了幾丈遠才穩住。

    就在這時,他腰間一麻,全身都僵了,彷彿腰間開了個洞,所有力氣都在一剎那間流了個精光。江風浩蕩,吹過掛在半空的身子,自前心直透到後心去,吹得心都涼了。納蘭小七手腳發軟,放脫了照影刀和鐵星霜,往下面墜去。然而一隻手纏上了他的腰,瘦硬有力,完全不像不久之前的病弱。

    納蘭小七覺得有些可笑。不等他笑出來,已石頭般砸進江裡,猛灌了幾口水,載浮載沉,隨水漂流。黑暗中,那雙手托著他的頭浮上水面。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不是玩兒的,納蘭小七全身酸疼,兩個太陽穴直打鼓,一離開水面,就張大嘴呼吸。剛吸了兩口氣,腦袋被一隻手摁到了水底下去。納蘭小七身子不能動,腦袋還能動,拚命地往上掙,但那隻手的力量大得可怕,納蘭小七的脖子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又灌了幾口水,幾乎快要憋死的時候,鐵星霜放開了他的腦袋,但只給他吸兩口氣,就又按了下去。

    第四次上來,納蘭小七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有病啊……」罵到一半,「咕呼」一聲又給按水裡去了。納蘭小七一輩子都沒有特別恨過什麼人,這一刻卻有了要殺人的衝動。在他意識要消失之前,鐵星霜把他的頭揪出了水面。納蘭小七知道罵他沒什麼用,這次學了個乖,拚命吸氣,彷彿被拋在沙漠裡的魚。鐵星霜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學乖了嘛。」納蘭小七翻了個白眼給他,但也只有一個白眼,不僅因為他實在被折騰得沒有力氣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又被鐵星霜給按到水裡去了。

    後來,當鐵星霜終於大發慈悲把納蘭小七提上岸時,納蘭小七已經人事不醒,只剩一口氣吊著命了。鐵星霜把他扔在肩上,扛死魚一樣沿著江岸往前走。在一個小村子裡,鐵星霜偷了兩套衣服出來,自己穿了一件,拿了另一件往納蘭小七身上套。

    納蘭小七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身子大張,很像一個邀請。他的身子是淡淡的古銅色,寬肩,窄臀,體形再標準不過,肌肉緊湊,但不突出,力度不動聲色地藏在精緻的外表之下。這是鐵星霜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他自己的身材也很好,卻是少年人的清瘦單薄,不及納蘭小七這樣健壯,是完全成熟的男人的身體。

    天的盡頭泛起魚肚白,納蘭小七沾著水珠的皮膚在晨曦中閃著奇異的光,驚人地魅惑。鐵星霜情不自禁地攤開手掌,小心翼翼地撫過納蘭小七平坦的小腹,往上,纖細指尖在他淡紅的乳尖上停了停,帶著微微的顫粟。納蘭小七的睫毛突然顫了顫,鐵星霜嚇了一跳,連忙收手。定了定神,發現納蘭小七並沒有醒來,輕輕吁了口氣。盯著納蘭小七的臉望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無聲地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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