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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 第五章 作者:青嵐
    『大哥準備怎麼辦?我們還沒去算賬呢,他倒先派人來暗算我們了。』

    『以靜制動,出其不意。』

    『哦?大哥終於決定了嗎?這下我可以好好玩一票了。』

    『別忘了算上我。』

    三兄弟的眼中皆閃爍著殘忍的冷意。

    『我會保護你。』

    不,我不要需要你的保護,你會因為我而喪命——

    『跟我走,離開這裡。』

    不,我不能離開,我還沒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

    『無塵你看,這片景色多美,我們早些相遇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更早帶你離開訣情谷,看遍天下的美景!』

    是啊,如果我們不曾相遇,你就不會這麼早離開這個世間——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緲——

    「公子,公子你醒醒。」清竹緊張的推著自己的主人,同時為他抹去額頭滲出的汗水,這可是第一次呢,第一次聽見諸葛無塵在夢中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諸葛無塵醒了。

    「公子夢魘的好厲害哦,嚇死我了,公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所以才會夢魘的那麼厲害?」清竹為他打來了一盆涼水,為他擦拭掉了額頭,臉龐,肩膀和手臂的汗水。

    「我沒事。清竹,這裡是哪裡?」一睜眼就發覺這件房與之前的有些不同,多了一份凌厲的氣勢,這房間——

    「噢,公子你暈過去了嘛,所以不知道,這裡是——」

    清竹的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任御風從門外進來,掃了眼清竹,「出去。」

    清竹不知怎麼回事,居然聽話的端著臉盆出去了,臨走前還關上了房門。

    「這是我的房間。」

    沒錯,就是這種凌厲冷峻的感覺,這屋子的感覺與它的主人十分相似。

    「為何將我搬來此地?」諸葛無塵說話間就想起身下床,卻被任御風阻止了。

    「你的血流失太多,一定要好好休息。將你來搬來此,免得他們吵你。」當然這原因並不成理由,說白了,任御風就是想獨佔諸葛無塵一人,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到他。

    「噢……」低下頭,帶著溫和笑意的聲音從下面出來,因為看不到諸葛無塵的表情,所以任御風無法猜測此刻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展露那抹笑容的,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

    「在我昏迷前,你是不是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諸葛無塵忽然抬頭,深邃的眸子看著任御風。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

    「那果然不是夢呵……」推開他,諸葛無塵站了起來,赤著腳,走到窗前,推開那扇禁閉著的紙窗,已經很久了,自從「緲」離開之後,他就不曾離開過訣情谷,所以他幾乎忘了,原來谷外竟是這般美麗的景色。

    「收回那句話吧,你做不到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做得到。」他的記憶飄遠了,眼神縹緲了,諸葛無塵完全陷入了回憶中。

    「一百七十二年前,我出生在一個農家,因為天賦異稟,所以被村裡的人視為妖怪,在我七歲那年他們將我丟入了訣情谷,所幸我並沒有摔死,反而被師尊——傅蒼月救下了,師尊究竟活了多少歲,為何能活那麼久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尊是個很厲害很偉大的人,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師尊給予的。師尊曾經告訴我,我本命犯孤剎星,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才能與我並肩同行,我曾以為那個人就是『緲』,然而,我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諸葛無塵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抹笑容,這一回,任御風終於知道那笑容中所隱藏的深邃是什麼了——那是一種深沉的,不為人知的哀傷,即使知道這是自己的命運,卻無法反抗,無法逃避,只能隨著芒星的移動而一步步走向命運的最終點。

    「緲是那麼多年來第一個摔下訣情谷而絲毫無事的人。二十五年前,他因為被仇家追殺,所以掉入了訣情谷,被我救下。緲不似其它人那般,對我身懷的能力抱著恐懼或邪念,他只是單純的想帶我離開訣情谷而已……他說過,會一生一世陪伴在我身邊,會保護我……」

    諸葛無塵整個人陷入了任御風的胸膛中,這份暖意透過任御風緊握著他的手掌流入胸口,他是不是該抓住這份暖意呢?抑或者讓他隨風而逝?

    「緲真的做到了,他保護了我,卻被——」整整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沒有提到過那個名字,諸葛無塵的眉宇間閃過一絲與憎惡相仿的感情,「疏琉訣弘,他曾經想盡一切辦法想得到我,為了顛覆皇星——而緲,成了星相所顯示的犧牲者,我明明『看到』了將發生的事,卻什麼都做不到——緲是為了保護我呵——」

    眼前一片黑暗,眼前所有的事物都被一個巨大的手掌所覆蓋了,手掌傳來的溫度是那麼灼熱,就好像當年緲握著自己手掌的感覺一樣模樣。

    淚水再度滑落,在這個時候,是不需要強顏歡笑的吧,所以任御風才會做出這種舉動。

    夜空中,兩人的天命星重疊在了一起,天運星——消失了。

    劫難,還未結束呢!

    ***

    「大哥,我們兄弟好久沒暢飲了,今晚不介意陪小弟我不醉不歸吧。」才關上房門,祖軒翊的聲音便由身後傳來,一轉身,那張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臉孔已然出現在眼前,他搖晃著手中的酒壺,指指不遠處的涼亭。

    兩人緩緩踱進了亭中。

    「小弟先敬大哥一杯,能找到如此命中注定之人,算是大哥的福氣哦,大哥可要好好的善待嫂子,不能讓他傷心哦∼」今夜的祖軒翊似乎不若往常那般瀟灑,俊郎的臉上依舊蕩漾著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然而,風御風卻看出了不對勁。

    「不准碰他,他是我的人。」相處了二十年,他又怎會不知義弟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複雜意味著什麼,若是平日,他一定拱手相送,唯獨諸葛無塵——他決不會讓給任何人!

    「大哥多心了,我對嫂子只抱著感激之情,畢竟我這條小命是他救下的……」呵,大哥果然是大哥,已經看出了他對諸葛無塵抱有的那份感情。

    「是那樣最好。」

    「大哥∼你真的多心了。」猛地灌下一口烈酒,祖軒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我心知肚明,這世上,只有你們兩人才是彼此的命中之人,就算他人真的對他抱有非分之想也是惘然……師尊曾經說過,我們三兄弟的命中之人都非常人,大哥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好好保護他吧!小弟我還要再等上幾年才會遇到呢——」

    話鋒一轉,祖軒翊的眼神忽然冷冽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大哥,祥王那個男人的確不好對付啊,我們派去監視他的兄弟各自被割去了眼、鼻、口、耳和雙手雙足,這個男人在向我們示威哪!」

    如此對待被他們三兄弟視為手足的兄弟們,祥王那個男人——實在該死!

    「莫說我嚥不下這口氣,大哥你也不會這樣罷休吧。我和三弟已經決定了,和那個男人糾纏到底,讓他看看我們這五百年的基業可不是那麼好動搖的。」

    「沒錯。」忽然響起的聲音令涼亭中的兩人微微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三弟,你什麼時候也染上左蘭熏那婆娘偷聽的性子了。」祖軒翊將一隻酒杯朝展夕雲丟去。

    劈啪一聲,酒杯被索情葉一分為二,金葉子則入木三分,展夕雲俊美絕倫的臉上依然閃爍著那抹危險迷人的美艷笑容。

    「逐月樓」向來不願與任何一方為敵,但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不是他們願意樹敵,而是朝廷欺人太甚!

    ***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之外,在唐門那件事之後,祥王似乎完全沒有動作了,不見刺客的來訪,也沒有朝廷的錦衣衛來突襲,日子在緊張的氣氛下平靜的度過了。

    這日,任御風忽然做出了決定。

    「大哥決定回到津城?」津城是「逐月樓」的起源地,當年原銀月就是在津城一手創立了「逐月樓」這個組織,所以這五百年來,津城一直是「逐月樓」的總館。

    「沒錯,津城自被偷襲後,就一直荒廢著,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能荒廢了祖先五百年的基業。」

    「說的也是。津城畢竟是我們老家。」祖軒翊點點頭,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雙臂相互環抱,一臉的看好戲表情,「那他呢?大哥準備如何安置?」

    「無塵跟我們一起回津城。」任御風的表情有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哦……原來大哥你已經決定了啊。」呵呵,「無塵」哪……原來那個諸葛無塵在大哥的心中已經有著如此重要的地位了……看來自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咯!

    唇邊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沒想到平生第一次動感情的對方居然是自己的「大嫂」……唉!

    站在一旁的蘇雪痕驀地走近祖軒翊,一臉躊躇的望了他一眼,白皙的小手往他肩上一放,卻又立刻縮了回來。

    祖軒翊一楞,原來如此。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對於跟隨他們三兄弟去津城一事,諸葛無塵意外的不作任何反應,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撫弄著琴弦,伴著和風迴盪在這分館的沒一個角落。

    自離開訣情谷之後,他便很少有機會撫琴了,可巧了,身為舞姬的蘇雪痕原來竟有一把與自己那千年古樹所制的琴一模一樣的琴,此後,分館內便常常能聽到那悠揚優美的琴聲。

    「何時啟程。」撫弄著琴弦,諸葛無塵感覺到任御風的靠近,也「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兒,只是……他並未阻止罷了。

    「明日。從這裡到津城,需三日的車馬。」伸出手掌覆蓋住了琴弦上的纖指,制止了這琴聲繼續飄揚,任御風緊握住了那冰涼的手指,不知為何,諸葛無塵的身軀總是保持在這種溫度上,冰冰涼涼的,任御風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屍體一樣。

    「你穿的太單薄了。」

    「無妨,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揚起溫笑,諸葛無塵靠在了身後那片堅實的胸膛上,離開訣情谷,他明顯感到歲月的流逝,或許他是真累了,整整一百四十七年,他都保持著這副外表,這具軀殼,就算身體還是二十五歲的樣子,他的心,已經老了。

    那個與自己擁有同樣身軀的人,是不是也感覺累了呢——

    腦海中閃過一張臉孔,諸葛無塵緩緩閉上了眼睛。這塵世果真不合適他,只是一個晌午,他便感到一陣暈旋,也或許是失血過多的關係,總之他陷入了短暫的沉睡中。

    溫柔的抱起他,任御風將諸葛無塵抱到了床榻上,他知道現在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的,只要讓懷中的人兒這樣躺在自己的胸口,就夠了,他們之間沒有誓言,沒有承諾,只是在那雙眸相遇的一瞬間,便決定了一切。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千山險阻,與子偕行。

    「緲……」突然,從那張蒼白的唇瓣中輕輕洩出一個字,伴著諸葛無塵的眼角的淚光落入任御風的心中。

    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

    半晌,低下頭,兩張唇瓣重疊在了一起,冰涼的唇被灼熱的唇覆蓋著,摩擦著,被壓在身下的人兒有了反應,諸葛無塵從短暫的沉睡中甦醒了過來。

    任御風依然吻著他。

    諸葛無塵靜靜的任身上的男人擁著自己,吻著自己,從唇瓣到鼻尖,眉間,額頭,沿著臉頰,那溫柔的觸感落到了鎖骨,肩膀,有些癢癢的,卻不會覺得討厭——

    「咚咚!」

    「公子,公子你醒了吧?我是清竹,您怎麼把門鎖上了?」清竹的叫聲在門外響起,伴著用力的敲門聲。

    「……」幾乎重疊的兩人相視片刻,任御風站起身來,為諸葛無塵整理好那被自己弄亂的衣襟,為他蓋好棉被,這才走到門前。

    「咦?你怎麼會在公子的房裡?你沒對公子做什麼吧?」清竹一看到是任御風開門就哇哇大叫起來,急急忙忙衝到床邊,看到無事的主人,終於鬆了口氣。

    「喂!我可告訴你——」一轉身,任御風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指尖,下意識的撫摸著被灼熱摩擦過的唇瓣。

    諸葛無塵,笑了。

    ***

    洛京距離津城有三日的路程,從分館起程的,其實並沒有多少人,任御風、祖軒翊、展夕雲、諸葛無塵、清竹,還有蘇雪痕。

    祖軒翊提議太多人一起走反而引人注意,不如大家分開走,三日後在「逐月樓」總館回合。

    所以最後就變成了任御風與諸葛無塵、祖軒翊與蘇雪痕、展夕雲與清竹這三隊人走不同的路往同一目標前進。

    清竹自然不肯與自己的主人分開,最後展夕雲只能用一根手指點住了他的睡穴一路上將他放在馬車上帶走了。

    臨走前,諸葛無塵不知在祖軒翊的耳旁說了些什麼,只見祖軒翊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了往日那般從容俊雅,帶著蘇雪痕上路了。

    「方纔你在軒翊耳邊說了什麼?」馬上的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涼風吹過臉頰,似有一絲秋意。

    「沒什麼,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了。」諸葛無塵笑的神秘,任著任御風的手環住自己的腰間,任著他微熱的氣息在自己的耳旁迴盪著。

    「……我不想你有事瞞我。」

    「這不是瞞,只是時候未到,天機尚不可洩漏。」笑容越發的捉摸定了,看來諸葛無塵是打定主意將這份神秘感保持下去了。

    任御風無奈,既然認定他是自己的命中之人,那就算怨天也是無濟於事的吧!

    和風徐徐的吹動著,風中帶開危險的預兆吹拂過諸葛無塵的臉頰,只是一怔,他看到了——

    同樣是和風徐徐的庭院內,同樣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站在庭院中央的水池邊,一隻畫眉站立在男子的手指上,男子的臉上蕩漾著絕對美麗絕對溫柔的笑容。

    然而,當畫眉展翅飛翔,準備離開男子的手指時,男子的金黃色的眸子卻閃過一絲冷意,瞬間將掌中的幼雛捏碎,畫眉鳥連慘叫都無法發出便成了男子手掌的祭祀品。

    白衫男子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抹溫柔卻鬼魅非凡的笑。

    ***

    「主上。」名為殺的男人不知何時已跪在了男子的身後。

    「他們現在在哪?」男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手中沾滿的鮮血,甚至抬起手腕放在唇邊,伸出徐徐舌頭舔舐著那份殷紅。

    「接近汴州城五百里處。」

    「人手都安排好了?」

    「是的。」

    「哦……那就好。」男子忽然跨入池水中,坐在池邊,赤裸的雙腳拍打著池水,濺起了一圈圈的水花。

    「主上,是否要將任御風除去?」

    「那是絕對的……不過這回,我要親自將諸葛無塵帶回,你們誰都不許出手,記住了。」

    「是!」殺瞬間消失了。

    呵呵——他為了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多年了,這一回,他一定要得到諸葛無塵!

    ***

    〔你必須找到一個與你『天命』相合,『天運』卻完全相反的人。〕

    〔只有他的『命』和『運』才能助你度過那場『死劫』。〕

    〔不管他是個怎樣的人,什麼身份,他都是注定要與你共度一生的人,切記,只有你們才是彼此的命中之人。〕

    諸葛無塵的腦海閃過傅蒼月臨走前交待的話,眼前這一幕,或許才是他與任御風真正的「劫難」。

    早就料到這三天的行程會有人阻截自己,只是沒想到,來的竟會全是高手中的高手!

    「哼,看來我倒是低估了祥王的能力,你們並非錦衣衛,說,你們究竟是誰?」任御風手中寶劍做勢就要出鞘,卻被諸葛無塵阻止了。

    「是疏琉訣弘讓你們來的吧。」諸葛無塵難得會冷著那張始終微笑的臉,他跨下馬,站在眾人的面前,朝著那匹良駒低語了幾句,那匹馬竟飛奔出人群,短短瞬間便不知去向。

    屹立在風中的諸葛無塵全身發出聖潔的光氣,已經有許多年了,他抑制著自己的能力,為了不傷害任何人,然而,如果今天真的是自己的劫難——不,是他與任御風兩人的劫難的話,他勢必會解開封印——即使那會令他雙手沾滿鮮血,令他永世不得超生!

    「主上希望諸葛先生能隨我們回去。」殺畢竟在江湖的腥風血雨中走過來,他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看似一儒雅書生的男子身懷著的絕世奇功,只不過,他的主子是更可怕的存在。

    「恕難從命。」說話的同時,任御風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一張冷冽的臉充滿殺氣,此時的任御風完完全全就是那個「逐月樓」的大當家,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偏了偏頭,任御風深情的目光刺痛了諸葛無塵的胸口。

    倘若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就意味著任御風的「死劫」已經到來了,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那芒星的預言就會實現——自己所在乎的人皆會因為而死亡!

    「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還能從同一個男人口中聽到同樣的話——諸葛無塵,我們好久不見了。」一個妖異鬼魅的聲音倏然響起,不遠處緩緩飛來一白衣男子,降落在眾人面前,正是疏琉訣弘!

    「該有二十五年了吧,自從那個叫『緲』的男人死後——」疏琉訣弘的聲音有一種蠱惑力,似乎能將人心吸入自己的體內,讓人對他移不開眼光。

    看到這白衣男子,聽到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任御風蹙起了雙眉。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當年自己為了找尋柳飛毅誤入皇宮遇到的男子——祥王疏琉訣弘——但那是十年前發生的啊,那時的疏琉訣弘看起來最多二十一、二歲。眼前這個疏琉訣弘與任御風記憶中的那張臉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任御風眼中射出的不解,疏琉訣弘微微一笑,那笑容,對常人來說,是一種知名的蠱毒。

    「哦……你就是當年那個誤闖皇宮的小毛賊嗎?已經長那麼大了——呵呵,歲月真是不饒人哪!但是對我來說……即使一百年、一千年……都是一樣的!無塵,這都是你賦予我的。」疏琉訣弘走近了兩人,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一百二十年前,你救下了我,並且賦予我長生之術,所以我才保持這副容貌整整一百二十年……當年我為了求得長生術而去訣情谷,任我如何哀求,你就是閉門不見——今天,我也會讓你嘗到我當年所經歷過的一切!」

    「沒想到呵,真的是沒想到,二十五年前的那個男人再度轉世,你再度救了他,沒錯吧,任御風就是當年被我一劍穿心的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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