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作什麼美夢呢?夢裡有沒有我?手指輕輕滑過可書的臉。我笑著。
「嗯……」可書撒嬌著,轉過身去,
我摟著可書的腰,享受著清晨陽光帶來的寧靜。
「該醒了,大豬公……」可書戳著我的臉。
我幾時又睡著了?「早,睡得好嗎?」我問道。
「還好,你呢?」
「不太好,棉被一直被拉走,有點冷。」我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不曉得是誰喔!棉被一直拉一直拉……我只好硬拉回來。都是你啦!」可書的話還沒說完,粉拳馬上落下。
下次我會記得買一條大一點的,以後打棉被戰都沒問題了。我心想著。
「想吃什麼?我去買。」我看看手錶,早上九點多。
「山東豆漿和山東蛋餅!快去快去!」可書高興得像個小孩。
「收到!」我換好衣服,交待可書先去梳洗後,使出了門。
一路上,我回想著一些事,同時想著未來,我和可書的未來。
可書有她自己選擇的路,她曾說五專畢業後會繼續唸書,考二技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可惜家裡並投有多餘的錢供她唸書,她為了減輕家中負擔,考上二技後會辦理就學貸款,一邊打工一邊唸書。
這是她的計劃,我並沒有干涉什麼,因為我絕不會跟她說,我會為了她留下來,留在東部。
要我考上二技嗎?我說過了,我對化學沒興趣,再說我也考不上。
因為愛可以戰勝一切,所以我一定考得上!別傻了,那是小說才有可能發生的情節。
已經有一種不費力又可以留在可書身邊的方法悄悄地在我的腦海裡形成,就待適當時機付諸實行……
突然,我眼前一黑,頹然蹲在地上。胸口傳來陣陣痛楚……我緊抓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天!又來了……」我強忍著痛楚。只要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漸漸地,痛楚消失。我用手往額頭上一擦,發現全是汗水。
趕快回去,用跑的,可書應該看不出來……
我胡思亂想著,身體可不要出問題才好。
「你怎麼滿頭大汗的?」一回家,可書看到我滿身大汗,覺得納悶。
「我去晨跑了一下,用跑的,你才不會餓肚子嘛!」我笑嘻嘻地把早餐給可書。
「謝羅!你先去洗臉,否則會感冒喔!」
「好……」欺瞞作戰成功,凱旋梳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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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期期末考最後一科考試終於結束,我在校門口前找尋可書的身影。不一會兒便看到可書在7—11望著我,開心地揮手。
「考完了?」我越過馬路,看著她說道。
「嗯!好辛苦喔!」
「這樣啊!我們先去吃飯,再去逛夜市,如何?」
和平常的情侶一樣,我們牽著手,高高興興地去吃飯、逛夜市。
我喜歡這樣的平凡、安定。
「明天……我就要回台北了。」逛完夜市,我們再度在學校裡散步。
「喔!」『
「不會想我?」我輕聲問道。
「會呀!」可書說道:「反正打電話聊聊,寒假時間比較短,很快又可以再見面啦!」
「說得是……這樣吧!我去找你,好不好?」
「別瘋了,上次暑假你去我家找我,還學不夠教訓喔!」
那次是第一次到可書家。看到可書的爸爸殺氣騰騰,一副想吃人的樣子,怪可怕的。可書的媽媽就比較和藹可親些,對我好生招待。
「好吧!我會一直等到開學,到時在電話裡聊羅!」我努力地堆
起微笑。
與可書道別後,我回到宿舍,整理打包一下衣物。
阿慎早在昨天考完後就先離開了,和往常一樣又在門前貼一張紙,這次沒有別的,只有一句話:
干!總算放假了。
阿慎
阿慎,總有一天你會被房東罵死的。
阿哲因為專題作不完,寒假必須留在學校,我除了給予微薄同情,同時也慶幸著寒假時宿舍有人可以打掃。
回台北後,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靡爛。打電動,看電影、參加同學會,老媽天天燉煮補品給我喝,體重一下子上升了好幾磅,十分快活。幾天後,學校的成績單寄到家裡,我偷偷地拿到房裡拆開……
果然如我所料……
問自己後悔嗎?不後悔,在期末考時把考卷交出去的時候,我就不能後悔了。
我拿起電話,打給可書。
「可書,你拿到成績單了嗎?」
「剛拿到,我排第四名氣!」電話那一頭的聲音似乎聽起來很高興的感覺。
「恭喜喔!不簡單人!」
「你呢?應該考得不錯吧!」
「還好……有—科被當掉了……」
是的,必修的科目,我選擇當掉它,而後果是……留級。
我從不曾後悔,我愛過你……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許久。我瞭解可書想安慰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唉!又不是世界末日,我還可以重修嘛!」對不起,我說了謊。
我選擇當掉這門科,就是因為老師從不在暑假開課。唯有如此,我才有籌碼跟父母談判。
我要留在東部,留在你的身旁。
「是喔!還可以重修嘛!」可書笑道,有點勉強。
「今天過得好嗎?」我問道。
「還好,剛剛幫爺爺整理果園,有點累。」
「那就好好休息,早點睡,還有別太想我。」我打趣說道。
「你想得美喔!」
為了防止中華電信局賺太多錢,向可書道別後,我輕輕地掛上電話。
終究紙包不住火,短短幾天內就被父母發現我可能會留級的事。父母沒說什麼,只交待我要好好唸書。
對不起……我在心裡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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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結束,我們又開始繼續荒淫的生活。
阿慎把頭髮留長,紮起馬尾,像似木村拓哉早期的髮型。
「帥哥就是帥哥,就算是光頭也會有人喜歡。」阿慎在浴室裡覽鏡自照,嘴裡嘀咕著。
「阿倫,我覺得你這樣做不太恰當……」阿哲說道。
自從我把被當掉的事告訴他們後,他們一直不能相信,因為那位老師是出了名的好人,除非學生考太差或太混,否則幾乎全班Allpass.
偏偏我創下第一個化工科驚世記錄。
「交白卷,未免太有勇氣了……」阿哲看著我,卻不知該說什
麼。
「誰曉得那個白癡在想什麼?」阿慎從浴室裡出來。「我說阿倫,你以為留級很好玩,可以陪可書是不是?」
我是這麼想的。我以點頭代替回答。
「你的計劃呢?你以前跟我說的偉大計劃呢?都因為可書消失了嗎?混帳!」阿慎忿恨地說道。
「很笨喔!」我乾笑著。
「沒藥救的傢伙!」阿慎說道:「你以前不是說過,希望我們能一起畢業,考上二技,再一起去當兵?」
「再一起把美眉……」阿哲接著說。
時間和空間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態,我想我也改變了當時的本意。可是現在,我並不覺得我決定是錯的,我甚至認為,有這一年的時間,我可以好好做自己的事,在當兵之前。
「阿慎,你不是一直推崇宿命論的嗎?我想,那是我的宿命吧!我希望在這多出來的一年裡能夠思考一下將來的事,有關可書及我的。」我語氣平和地說道。
「可書又不是你的誰!」阿慎大聲叫道。
「你說的沒錯,可書又不是我的誰,我何必呢?只是……我覺得應該要規劃在裡頭,把可書及我的部份規劃在一起。今天如果沒有可書,我可能不會想要留級,只是可能。」我聳聳肩。
「阿哲,你同意我的想法嗎?」
阿哲看看阿慎,再看看我,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正過去的事,也不能再回頭了。」阿慎說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如果有一天發現事情並不如你所想像的,你還能夠已得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言重了,阿慎。
「放心,我號稱打不死的蟑螂!」我笑著說道。
電話聲響,我拿起電話:「喂!找說?」
「請問江席倫先生在嗎?」男子的聲音。
「我是,請問那位?」
「我是慧蘭的爸爸……」
屬於我的自由,請別將它奪走……
我吃了一驚!慧蘭的爸爸打電話給我!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何叔叔,您好。」我客套地說道。
我和何叔叔在幾年前曾見過面,那是慧蘭決定休學去美國的時候。
「能不能麻煩你上來台北一趟?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但是因為關係到我的女兒……」何叔叔欲言又止。
「何叔叔,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慧蘭她怎麼了?」我焦急地問道。
「電話裡說不清楚,能不能請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只要你來了,就會明白了。」
「何叔叔,還是一樣的地址嗎?」
「嗯!拜託你了,真的……」
我看看手錶,約略估計一下時間:「晚上八點前到。」
「謝謝!謝謝……」何叔叔連聲道謝後掛上電話。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阿哲,明天幫我請假,我回來再補假單。」
「怎麼了?」阿慎問道。
「不知道。慧蘭的爸爸要我今天晚上到他家,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大家互望著對方,有種難以言喻的想法慢慢滋生著。
「你先過去吧!可書那邊我幫你說一聲。」阿慎拍拍我的肩,要我別擔心。
我進房間整理一下衣物。我預計可能要在台北待上一兩天,交待阿哲他們些瑣事後,我搭上往台北的自強號。
到了台北,坐上公車,我往慧蘭家的方向前進。
車子搖搖晃晃,公車司機的駕駛技術頗差,我有點想暈車的感覺。
(怎麼?又想吐了?)
「慧蘭的聲音!」左右瞧瞧,沒看到慧蘭。抬頭一望,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女孩看著我便笑了起來。
我剛剛的挫樣被看到了吧!我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下了公車,離慧蘭家約有五分鐘的路程,我快步走著。
每走一步,內心的疑惑更擴大一些。我訝異自己的心跳為何跳那麼快?
來到慧蘭家樓下,我按下門鈴。
「我是江席倫。」
「請進。」門「嘩」的一聲打開。
(阿倫…—。)
不是幻覺!我真的聽到慧蘭的聲音。
我立刻衝到外面找著慧蘭,她像是消失了,讓我遍尋不著。
怎麼會這樣?在我確定四周沒有慧蘭的影子之後,我覺得非常納悶。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走上樓去。
「請坐。」慧蘭的媽媽客氣地說道。
「很抱歉江同學,讓你從這麼遠的地方跑來……」何叔叔一見到我便覺得十分抱歉。我揮揮手表示不介意。
「因為我們夫妻倆明天一早回美國,所以……找你來之前,我們一直很猶豫,該不該告訴你這件事……」何叔叔搓揉著雙手,非常緊張地說道。
何媽媽聞言,眼淚不自覺地流下,哭聲哽咽。
「是不是慧蘭出了什麼事……」我的天!
何叔叔沒有正面回答我,他從房裡拿出一台V8,接上電視的
AV端子之後,開啟電視:「這是慧蘭在最後……留下的一段影片,她說一定要讓你看到……」
電現的畫面有些晃動,光線由微弱轉至明亮,畫面的正中央,是慧蘭。
穿得一身華麗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笑容燦爛的慧蘭坐在一張病床上,畫面的背景應該是某家醫院的病房裡。
我仔細盯著畫面,深怕遺漏了什麼。
慧蘭撫平床單,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咳了幾聲,對鏡頭笑了笑。
我好久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慧蘭。我不自覺地被慧蘭的表情牽動起嘴角。
「Cill……這裡是美國,我可以叫你英文名字吧?還是叫小倫比較親切一點?」
我記得,每次她有求於我的時候都會叫我小倫。
「嗯……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的身體狀況,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我搖搖頭。
「如果你注意到日期,今天應該是2000年1月1日,在台灣應該還是早上吧!
新年新希望,先祝你新年快樂好了。「
「我今天會錄製這樣一段影片,因為我快要走了,走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永遠不回來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我選擇在每一個城市飛行,那是我的生活。我踏遍了美國各地,除了南美洲之外,因為我怕那裡,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很落後的樣子。」
「因為我想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去看看這個世界、看看每一座城市。所以我離開了你,離開台灣,我隨便『捉』了一個理由,而讓你誤會我。」慧蘭說「捉」的時候,還做了一個「捉」的手勢。
「上次在台北西門町,我真的好高興能看到你,雖然我表面上不說,可是我想,你一定能感受到。」
「說了這麼多,還沒說到正題。真是的,人一懶,連頭腦都笨笨的……」
「其實我一直都記得我們在學校裡那次民歌比賽……」
「我一直都記得那天你跟我告白時的蠢樣……」
「我一直都記得……」
「所以我希望,當你從電視上看到我的時候,千萬不要哭……不要哭……」
「人難免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對不對?」
「這是我最後留給你的回憶,當我不在的時候,當你偶爾想起我的時候,都是美麗的、好的……」
「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小倫……」
畫面消失。何叔叔無奈地關掉電視。
我竟出奇地冷靜:「何叔叔,慧蘭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錄完之後……沒幾分鐘後就發生缺氧,然後……」何叔叔想要盡力描述當時的狀況,卻被哭聲掩蓋……
「何叔叔,這卷帶子可以給我嗎?我想要留作記念。」我淡淡地說道。
何叔叔點點頭,沒說什麼。
「何叔叔、何媽媽,我……很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消息,謝謝…
……「我深深地一鞠躬,離開了慧蘭家。
彷彿被下了魔咒般,我怎麼也哭不出來。
我該是傷心,難過的,為什麼哭不出來?
我蹲在路邊不停地干哎嘔……
在世界的盡頭,你終於選擇停留……
怎樣走到台北火車站,搭上開往東部的最後一班夜車,我已經記不得了。我只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也不願想。
不願想起過去,想起慧蘭。
因為回憶足夠壓得人喘不過氣。
回到宿舍,阿慎和阿哲看到我都嚇了一跳,頻頻向我打探消息,我只搖頭說沒什麼,讓我靜一靜。
我知道,我的101號表情又出現了。
整整一夜,我坐在床上茫然地望著前方,想著慧蘭曾跟我說過的話。
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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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循著記憶打電話給何叔叔,請問他將慧蘭葬在哪裡,日後好去看她。
何叔叔只說他將慧蘭葬在美國一處公墓,詳細地點會再寫信給我。
道聲謝後,我輕輕掛上電話。
拜託阿哲代為請假後,我一個人躲在房裡整理一些東西。有一些慧蘭過年過節一定會寄給我的卡片及信件,我逐封打開閱讀,有一些信只是輕描淡寫幾句話,只有一兩封寫著長篇大論,敘述著關於自由的想法。
因為人們不自由,才會尋求自由的真諦……人類的性靈是自由的,但人類卻假設自己不自由……因為不自由,才會感受自由,追尋自由的方向。所以……
除了信末提及我的名字之外,整篇都是自問自答的論調。
我慢慢地將信件放在另一個紙箱裡,把慧蘭每一年送我的生日禮物一併放入並且打包,寫上「私人物品,請勿亂動」幾個大字。
唉!又不是搬家,幹嘛寫這個?
我抱著箱子並帶了一罐去漬油走到樓頂,找到一個繡掉的大鐵盆,將箱子放在大鐵盆裡,把去漬油灑在箱子上,突然想起忘了帶打火機,又匆匆下樓找。
在廚房找到打火機,馬上跑到樓頂,為了怕燒到自己,找了一塊破布當導火線點燃,丟人大鐵盆裡。
只見熊熊火光,去潰油燃燒速度快,不一會√L就燒於了。我看著箱子慢慢燒開,成灰、成屑,箱子裡的信件更助長了火勢。
這是我思念慧蘭的方式。
一個十幾年的朋友,曾經給我希望的朋友,我曾愛過的人,走了。隨著她的自由走了,走到沒有人到過,也沒人去得了的地方,然後停留。
她會想我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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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阿哲打電話給我,他們說你變得好奇怪,我趕快過來看看你,怎麼了?」可書一接到阿哲的電話,飛也似的跑過來,見我不說話,覺得奇怪。
「阿倫,你說說話!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阿慎阿哲,他們都說不知道,是跟你的朋友有關嗎?」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可書說了好多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終於她放棄了,坐在椅子上抱怨起來。
良久,她只好選擇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書漸漸顯得不耐煩起來:「我要走了。」
「我有個朋友……」我說道。
可書走到門前,見我開口,又坐回床上。
「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過世了,我到現在才知道……」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撞擊,錐心刺骨:「我不曉得我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樣?我想說,可是我不曉得找話說?我想大叫,可是我不曉得能夠發洩什麼?我想哭,可是我就是哭不出來……」
「你還有我啊!」可書叫道。我的舉動嚇壞她了。
我用力地抱著可書,眼淚沾濕了她的衣襟……
你的天空,是我無法參與飛翔的天空……
時間自私地、默默地,遵循自己的腳步向前走,不再回頭。失去慧蘭的悲傷,也在時間的洪流中一點一點的流逝,消失。
我只要記得,她還在我的心裡,並且要思念她。
那一夜,我徹底釋放心中的悲痛,緊抱著可書,像是在汪洋中抱著一根浮木,如果不抱緊一點,隨時會有喪命的可能。
可書,我的悲痛你能瞭解嗎?這種無法言語的心情,只能依靠。擁抱才能傳達訊息,你能瞭解嗎?
從那一夜後,我絕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慧蘭了。
過了幾天,何叔叔來信說明慧蘭的墓地位置,問我是否要掃墓。幾番衡量下,我寫了封信給何叔叔,請他代為轉達我的意思,在意蘭的墓前念給她聽。
下次,我會來看你,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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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準備的怎樣?」阿哲笑嘻嘻地問阿慎。
轉眼間,經過一連串的考試及評選,阿哲和阿慎均獲得保送資格候選,我因為考試成績太差沒有人選。沒有關係,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面試那一關沒問題啦!憑我俊秀的外貌,能言善道的口才,一定把那些評審弄得服服貼貼的。」阿慎在穿衣鏡前整理領帶位置。抹發膠在頭上梳理成型,酷似木村拓哉的帥哥正式登場。
「你以為你要去應徵牛郎喔!」我笑著說道。
「喂!」阿慎斜眼看我:「說話小心一點,什麼牛郎?要說高級舞男,懂不懂?」
「是!高級舞男!」阿哲作出希特勒萬歲的手勢。
「好好!要簽名的請退後一點,不要往前擠……」阿慎還在耍寶。
「阿哲,你沒問題吧?」我問道。
阿哲拍拍胸口:「只要他們不要問我有沒有女朋友,那就沒問題了。」
我們三個人,只有我有女朋友,就是可書。
阿慎和阿哲都覺得幸好有可書,不然那段日子該怎麼辦才好。他們都嘲笑我在那段日子裡,整整一個月都是101號表情,悶得嚇人。
「時間不早了,走吧!」阿慎看看手錶,示意阿哲動作快些。
「等我一下。」阿哲坐在門前慌張地穿好鞋子,跟著阿慎下樓去,參加面試了。
我無聊至極,看看電視,翻翻書。
實在悶得發慌,我換上衣服,準備到學生輔導中心晃晃。
五月多,天氣已熱得嚇人,我頂著大太陽,走進學生輔導中心才免於陽光的毒害。
「可書?」我看到可書和一個男生坐在花埔前的椅子上有說有笑。
我的心中湧起一股醋勁。幹嘛這麼親熱?
本著從話劇社修練得來的功力,我迅速裝上偽善面具,慢慢地走向可書。
「可書!今天提早下課嗎?」我輕聲問道。
可書回過頭來看到我,覺得非常驚訝,連男生也嚇了一跳。
「阿倫,你來了!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叫鍾偉,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去唱KTV外場的時候,你不是有事先走嗎?他就坐在我們前面那一桌,唱動力火車的歌其中一個。」可書高興地介紹他。
對不起,我通常對一個見不到五次面以上的人都不會記得。
你會不會太誇張,這樣來路不明的人也能認識?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啊!哪有你說的那麼胖?」男生對我微笑,似乎想表達善意。
「我是說那個胖胖的人旁邊坐著的才是我的男朋友。」可書反駁著。
喂!這樣說阿哲太過份了,他只是壯,不是胖。
「長得很斯文。」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鍾偉,目前還在當兵,不過快退伍了。」
我只是隨意地握一下他的手,馬上放開:「我叫江席倫,叫我阿倫就好了。」
媽的!長得還挺帥的,這年頭帥哥未免太多了。巴?
「今天……你放假嗎?」我隨口問道,並不在意他的回答。
「對!那天唱完後,我就留電話給可書,正好趁著今天放假,就找她聊天,她就找我來這裡。」他看著四周:「這裡的環境很棒、不錯。」
原來是這樣……心中的怒火似乎更大了些。
「那……」你們繼續聊,我還有點事找老師。「為了不失態,我假裝有事先走。
我的天!我的情緒快要失去控制!
愛情經不起失敗,更經不起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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