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汴京 >> >> 花彫(下)作者:天子 | 收藏本站
花彫(下) 第十章 作者:天子
    卻說宋營之中狄青元帥整兵點將,準備停當,一聲令下,炮響三聲,沖關而出,只見前方數千遼軍雁字排開,列出陣勢,劍戟如林,一派殺氣騰騰!

    為首之人頭戴黑裘帽,身著黑金甲,神情倨傲,唇角微揚,半瞇著一雙狹長利目,眸光冷凝,似笑非笑,手扶劍柄端坐馬上,等著對手先派人上前,根本沒把宋軍兵將放在眼中。

    對陣三月,兩軍主帥亦有數次親自上陣,狄青自然認得此人就是敵方元帥大遼雲王蕭仲玄!

    他尚未開言,胸中正在火氣翻湧,暗罵番王好生猖狂!身邊前部先鋒焦廷貴早已按捺不住,道:「元帥,小將願往一戰,挫挫那番將銳氣!」

    狄青側身囑咐了一句「小心應戰,不可輕敵」,隨即點頭應允。

    焦廷貴得令,一催跨下戰馬,手持鑌鐵棍衝上前去,喊道:「番將狗賊,老子乃大宋狄元帥麾下前部先鋒焦廷貴,哪個敢上前來與老子對陣?」

    這時遼軍陣中,耶律宣景低笑兩聲,對身旁的蕭仲玄耳語道:「要不要我拿下這南蠻粗鄙莽漢,替你叫陣,喚展昭出來見你?」

    蕭仲玄聞言,面色一凜,卻仍然雙目直視前方。

    「兩軍對壘,皆為實現我大遼一統中原的霸業,你再在陣前胡言放肆,休怪我軍法無情!」

    言罷,陡然提高聲音喚道:「耶律宣景聽令!」

    「是!」耶律宣景見蕭仲玄當真擺起了主帥的威嚴,便也不敢再妄自亂言,忙斂起神來,俯首聽令。

    「本帥令你出陣,對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蠻宋將,提他首級回來見我!」

    「是!」

    耶律宣景接了帥令,自知輕重,即刻催馬上前,迎戰焦廷貴。

    二人甫一交手,雙方陣中觀戰之人俱已心中有數:焦廷貴那棍看似沉勇兇猛,比之耶律宣景手中那柄金鞭卻不在一個等級……

    其後果然不出三五回合焦廷貴眼看便要不敵落敗,勉強只剩下招架之力,而對手則是咄咄逼人,意欲直取他的性命!

    將軍石玉叫聲不好,匆匆道了句「我去助焦先鋒一臂之力」便衝上前去,以手中雙搶架開耶律宣景那致命的一鞭救下焦廷貴,二人迅速調轉馬頭回返陣中。

    此前數戰,宋軍敗多勝少,此戰又是出師不利,若再次敗陣,難免軍心浮動,影響士氣。狄青考慮再三,手下諸將請戰均被攔下,親自舉了定唐金刀上陣。

    這廂蕭仲玄見狄青上前,冷冷一笑,召回耶律宣景。

    耶律宣景回到陣中,志得意滿,道:「何必喚我回來,那狄青也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你在此壓陣,既然宋帥出戰,本帥便也不能輸了陣勢,定要親自迎戰!」

    蕭仲玄看他一眼,抬手示意他退回陣中,隨後拔出利劍,一抖手中馬韁奔到陣前。

    二人目光一個交錯,同時舉起兵刃急催坐騎,殺在了一起,刀劍相碰,火星四射;相撞之聲鏗鏘震耳,恰如雷霆。

    如此這般幾十回合,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有如蛟龍出水一般,俱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想壓住對方的氣勢,揚顯軍威!

    「貓兒,這狄元帥果然英雄豪傑……蕭仲玄所用乃左手劍法,常人本就不慣應付;而且他出招向來陰險毒辣,此刻卻沒佔到半點便宜。」

    白玉堂一邊觀戰一邊讚道,而展昭此時的心神卻並未全放在陣前交鋒的二人身上。

    「玉堂,你看空中那是什麼……」

    「空中?」

    白玉堂依言抬頭,只見一隻雄鷹正在翱翔盤旋,忽高忽低,久久不去。

    「那鷹是被人訓練過的……」

    「像是獵鷹……獵鷹為何會出現在戰場之上?」

    當它剛剛飛低時,他看清了它尾羽上那抹雪色……似曾相識……

    展昭微蹙起眉,心中生疑……

    此時狄青與蕭仲玄已又戰了二十餘合,正殺得金刀耀日、熱血沸騰,轉身錯馬間卻未注意到蕭仲玄眼中突然寒光一閃,口中發出一聲悠長的清嘯……

    狄青直覺有詐,但一時仍不知是何處不對,而他頭頂的猛禽聽到了主人的命令,已在一瞬間俯衝而下,利爪生生陷入了他的臂中!

    狄青「哎呦」一聲,痛得險些立時丟了手中的兵刃……

    好在他久經沙場,尚能臨危不亂,但與那凶禽纏鬥間難免顧此失彼、分身乏術,一個差池,冷不防森森劍鋒便當頭劈下……

    「元帥!」

    此刻石玉等人再欲催馬急奔上前搭救已是為時過晚,驚叫「不好」之時,

    卻見一個人突然自奔騰的戰馬之上猛地一躍而起,在千鈞一髮之際落在了狄青馬鞍橋之後,架下了那劍。

    「展護衛!」

    眾人看清那人是誰後,皆被他此舉驚得目瞪口呆。

    習武之人擅用輕功並不希奇,但見人如此這般施展在沙場陣前卻是首次!

    「元帥快走!」

    展昭以掌風震開了緊緊鉗住狄青右臂不放的獵鷹,調轉馬頭狠狠一抽馬股,同時飛身落地。

    狄青身披鐵盔重甲,負擔二人重量對戰馬來說太過勉強,為保元帥萬無一失,惟有如此!

    「好功夫!好氣概!展昭不愧是展昭!」

    終在戰場之上與展昭針鋒相對,蕭仲玄想不到自己竟能大笑出來。

    初遇之時,他亦是如此勢不可擋地接下了他本是帶了殺機的一劍。

    只是之後被感情控制了心中從來未被觸及過的所在,滿腔愛意絲絲滲入了冰冷的血液,加之五年相思牽掛均化作了刻骨柔情,忘了他根本不是草原上溫馴的胡雁,而是高飛九天的雄鷹!如同殘雪一般,只有比它更強悍勇猛,才能征服它高傲的心!

    眼前他在馬上,而他在步下,正是將他捉住的大好時機!腦中思緒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蕭仲玄口中喊了聲「看劍」!手下便不再留情,一劍快似一劍地連連進攻/

    展昭舉劍疾擋,亦是未曾想過初到陣前便要與蕭仲玄正面交鋒。想自己終是與他相識一場,還曾經為他所救尊他為兄長至交,之前幾次交手俱是萬不得已;如今他是遼軍元帥、侵犯大宋疆土之敵,他們勢必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無奈只道是天意如此,凝聚起心神全心應戰。

    這廂二人斗在了一起,而身側週遭早已是殺聲大起、軍鼓齊鳴,如雷震耳!

    雙方人馬刀斧交加、箭弩齊發,直殺得血光沖天!

    白玉堂騎於馬上,揮劍撥落幾支飛射的雕翎,心中不由起急。遙遙看去只見蕭仲玄倚仗自己的馬上優勢咄咄相逼,展昭雖然尚能應付自如,但如此打鬥體力消耗過大,決不可能久戰!

    他幾次想要衝開亂軍闖上前去,均被從旁殺出的番兵番將攔下。如此三番兩次遭到阻攔難以前進,令他禁不住心頭火起。但越是急於求勝越容易不慎出現紕漏,只一個小小偏差,番將手中長矛就挑破了他的戰袍帶出一道血絲。

    「可惡!給白爺爺拿命來!」

    白玉堂只覺臂上一痛,側頭一看一片猩紅,大怒之下胸中激盪的血氣倒被徹底頂起,當下咬牙發起狠來,抖手挺劍連出十數招,直殺得那番將眼花繚亂,二人一錯馬的工夫,猛然回首一劍斜劈過去。

    那番將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尚未來得及叫出聲音,已被削去了大半個腦袋,轟然跌下馬去。

    斬了攔路之人出了一口惡氣,白玉堂一抖韁繩直衝上前,將馬前遼兵殺得七零八落,四散東西,一陣衝殺之後,終於奔到了展昭身邊,忙高喊了聲:「貓兒,上馬!」

    「玉堂!」

    展昭回頭應了一聲,心知繼續戀戰自己很快就會顯出疲態,馬上虛晃一招,趁蕭仲玄抬首愣神的一瞬縱身而起,落在白玉堂馬後。

    蕭仲玄見狀哪裡甘心?怒喝一聲「哪裡走」,便要上前攔截擋住二人去路,不想未得靠近,一道黑影驀然憑空飛來。

    蕭仲玄大驚之下連忙側身躲閃,避了過去,卻再也閃不得接踵而來的進攻,被連發射來的飛蝗石打了個正著,額頭之上立刻血流如注。

    「白玉堂,你竟然使用暗器?!」

    「哼,白玉堂使用暗器天下皆知……白爺爺便是使也使得光明正大!卻不像你那般無恥……技不如人連禽獸都一起帶上陣來!」

    白玉堂回頭冷笑兩聲,策馬而去。

    蕭仲玄頭暈目眩之下欲追之而不能,只得傳令鳴金收兵。

    宋軍一方因主帥狄青亦負傷在身,便也趁勢收兵,退回關中守備。

    雙方回營之後檢點下來,各有死傷,此役戰平。

    狄青率眾將返至關中回得大營之內,本想只是被惡禽抓傷,欲忍痛查點過死傷人數後再行療傷,不想下馬之後突感眼前一花,胸中氣血翻湧,慌忙低叫了聲:「子易,快些扶我!」

    「漢臣!」

    石玉聞聲轉頭,見狄青臉色奇差、額冒冷汗,心中明白不好,連忙將他扶住,趁眾人尚未發現異樣之前不動聲色地迅速送他回到中軍帳中。

    回到帳內,狄青囑咐不可驚動其餘人等,馬上去請公孫先生前來。

    石玉答聲「知道」,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便匆匆拉了公孫策入帳,身後還跟了包拯以及展白二人。其後,幾人無暇多言,只是守在一旁,靜待公孫策替狄青放出污血,再以銀針助他逼出餘毒。

    直到公孫策道了句「元帥不礙事了」,幾人方才安下心來。

    其後,為防走漏了元帥中毒的消息影響士氣軍心,石玉便留在中軍帳中照料;包拯四人則告辭回了自己的營帳,說起此事——「公孫先生,元帥所中的是什麼毒?」

    「大人,那蕭仲玄果然心機陰險,事前便在那鷹爪之上餵了藍舌草的毒液。」

    「藍舌草?」

    聽了公孫策此言,展昭眉頭一皺,脫口低呼出聲,依稀記得當日京城之中,那趁他受傷,夜襲開封府衙,以飛鏢傷了玉堂的刺客用的也是此毒!

    如此說來,那兩名刺客之一就是蕭仲玄無疑!

    「展護衛想的沒錯,元帥所中之毒恰與那時傷了白護衛的一般無二……」

    公孫策點了點頭,包拯神色一正,道:「當日聖上命本府暗中調查朝中重臣與遼使私下往來之事,只因連連發生變故,便耽擱下來,不了了之。但本府心下卻始終難安,若不找出此人,留了逆賊在我朝堂之中,他日必成大害!如今看來,此次邊關一事與京中一案恐有關聯也未可知……」

    「大人所言極是,我們不妨就從此入手查起。此番開戰,除元帥與石將軍是長期鎮守邊關之外,另有部分將領是聖上從他處調至助陣。」展昭思慮了片刻,抬頭道。

    「展護衛說的有理,明日本府便前去請狄元帥調派卷宗,首先查明這些將領之中有哪幾位是來自京城……」包拯頷首,略作思考後,又道:「今日交戰,展護衛與白護衛奮勇殺敵,真是辛苦了!

    二位就先回帳中休息,待本府考慮周詳,我們明日再另行商議。」

    「謝大人,屬下告退。」

    展昭和白玉堂說罷,拱手行禮,回返自己帳內。

    二人卸下染了血的戰袍,白玉堂一時卻忘了自己臂上的刀傷,心思還有一半在疆場之上尚未完全收回,用力一扯粘在身上的衣衫,牽動了原本已經凝固的傷口,鮮血頓時又湧了出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卻嚇壞了一旁的展昭。

    「玉堂,你受傷了!」

    陣前廝殺過後人人都是血污滿身,加上方才著盔貫甲,他竟沒發現他負了傷,不由連罵自己粗心。

    「你等等,我馬上去請公孫先生過來……」

    「貓兒回來。」白玉堂一把抓住就要奔出去的展昭,將他拽回自己面前,「笨貓,急什麼?你何時也變得毛躁起來了?這點小傷哪用得著勞煩公孫先生,說了出去倒讓人笑話白爺爺沒用……我隨身帶了大嫂自製的金瘡藥,敷上便是,只需三五天就可痊癒。」

    「玉堂,你當真沒事?」

    展昭仍不放心,拉了白玉堂在榻邊坐下,將油燈移近檢視他臂上的傷口,確定真的沒有大礙才略鬆口氣。

    白玉堂見他神情稍稍放鬆下來,湊到他面前,抬手搭了他的肩,挑眉笑道:「如何,這回相信了吧?那番賊砍白爺爺一刀,白爺爺可去了他半個腦袋!再說……我自然知道把握分寸保護自己,你儘管放心……」

    兩人這般抵著著額頭說話,吐納間便可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

    展昭禁不住覺得面上一陣發熱,忙退開了些,低低應了一聲,道了句「我去取些清水來」,便急急走了出去。

    白玉堂嘿嘿一笑,心想:這貓兒真是無愧君子之名,實在面薄得緊,還沒真想逗他,他就不好意思起來。

    片刻之後,展昭端了一盆清水回到帳中,只見那白老鼠獨自笑得開心;但又見他眼中帶著狡慧,知道若是問他難保他會說出什麼古怪話來,於是便沒開口,逕自用布巾沾了水,慢慢融開餘下的血塊,褪下裡衣……

    其間怕他疼痛又逞強不說,動作格外放輕,誰知他未曾喊疼,卻縮了脖子抱怨水冷……

    展昭展顏,雖然憂心,還是淡淡一笑……

    玉堂這時搞怪,大概又是因為他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鋒。拭去斑斑血跡後,那傷口雖然不算深,卻也翻開了皮肉,烙在本是光滑的肌理上,仍是觸目驚心……

    「玉堂,忍一下……」看著那道鮮紅刺目的刀傷,展昭再度皺擰了眉,低頭湊上唇,直到把污血吮淨,才取了藥粉灑在傷口上,仔細包紮妥當。

    然後拿了乾淨的布衫與白玉堂換了,抬頭盯了他,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玉堂……你相不相信我的劍?」

    「天下能勞白爺爺大駕親自找上門去決鬥的只有你這隻貓,怎麼可能不信?為何突然問我這個?」

    白玉堂看展昭低頭沉思,之後又欲言又止,卻想不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而且兩軍對壘又與江湖之上不同,你我縱有一身功夫,在千軍萬馬之中卻難如平日那般施展自如……日後對敵之時,莫要太過擔心於我……」

    聽了展昭此話,白玉堂這下瞭然。原來這貓兒是關心他的安危,只是不善直接以言辭表達。

    有了此番認知,他自是得意起來,一伸手抱住了那一臉嚴肅的貓兒,享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展昭一愣,顧慮他有傷在身,便沒有掙扎,任他滿足地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聽他在耳邊道:「我知道,只是今日特殊……若不是那蕭仲玄仗著馬上之利又帶了只扁毛畜生傷人,我知你決不會輸了他……」

    「當年相識之時我敬他是位狹義之士、正人君子,又受了他的救命之恩;如今兩國交戰,陣前狹路相逢也是在所難免,卻想不到他為求勝會如此不擇手段……」

    展昭想自己終究曾與蕭仲玄兄弟一場,此時也惟有歎氣。

    「下次上陣,白爺爺便先把那畜生打下來帶回營中烤了下酒!」白玉堂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勾起手指,隨意纏繞著展昭的髮絲。

    「你忘了營中不可飲酒?」展昭聽他那彷彿孩童吵架洩憤的口吻,忍不住笑著提醒。

    「不可飲酒就當是加菜也罷,橫豎是要取它鳥命!」白玉堂貼了展昭的臉頰,懶洋洋地悶笑,眼神移動間又起了壞心,冷不防張口含了貓兒的耳垂一咬,他立刻驚得豎起了一身貓毛,瞪起眼一把推開他。

    「你……你胡鬧什麼?」

    「我沒有……」

    見那貓兒嘴上憤怒不已,卻止不住地紅了臉,白玉堂拉長了聲音一副潑皮討打狀,心知他是念他受傷才讓他,卻決意一定要佔盡便宜不可,不等他反應躲閃就又挨到了近前,不由分說堵住了他的唇……

    「……」

    軟熱的唇瓣貼了上來,鼻端吸入的早都是他的氣息,拉住他手的那雙手臂已爬上了腰間,展昭不覺心中一軟,半闔了眼睫,任由他為所欲為。

    「貓兒……」

    白玉堂輕歎一聲,抵住他的唇輕輕磨蹭了一會兒,

    半是懇求半是耍賴地叩開了他的牙關探舌進去,勾挑著纏住他的舌尖不放……

    許久之後,才覺得略解了一個月來的渴望,稍稍退開了些,靜待呼吸緩緩平復。

    半晌,正想說話,卻聽外面似有嘈雜之聲,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出去看個究竟。來到帳外,循聲而去……

    原來是孫秀要入中軍帳見狄青,卻被石玉攔下,兩人一言不合,便爭了起來,眼看就要動手,只聽身後有人喝道:「住手!」

    孫秀與石玉俱是一驚,回得頭去,卻見狄青自帳內走了出來。

    「孫兵部有何要事要見本帥?」

    「要事到是沒有,只是擔心元帥傷勢,特來探望,石將軍卻不知因何緣故硬要阻攔。」

    孫秀冷眼瞥向石玉,石玉不屑與其爭辯,扭臉轉向一旁。

    狄青上前,雙目凜然有神,抱拳一笑,道:「適才本帥正在草擬上呈聖上稟告戰況的奏折,故請石將軍在此把守,叫人不要前來打擾。多謝孫兵部對本帥的關心,區區皮肉之傷,並不妨事。」

    「如此甚好,見元帥無事我便可安心了……元帥早些安歇,孫某先告退了。」

    孫秀見如此情形已無甚好說,雖不甘心,也只好悻悻而去。

    「貓兒,這孫秀果然是龐老賊的女婿……沒有證據暫不說內奸之事,但他這分明是故意前來試探,意欲從中作梗……」白玉堂與展昭回到帳中之後道。

    「玉堂說的不錯……明日要將此事稟報包大人,小心提防此人。」

(快捷鍵:←)上一章  花彫(下)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