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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守自盜 第七章 作者:魈
    僵硬地坐直身子,方天宇雙眸微滯地凝視著與西夏使者並肩而出的人影,他很想說服自己不過是看花了眼,但楚懷風特有的嗓音卻是他作夢也不會聽錯的熟悉!在此之前,方天宇設想過數十種再次相逢的場景,不論楚懷風是怨恨自己獨自涉險還是賭氣對他不予理會,他都在心中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是……

    「哈哈哈哈∼∼∼武陽小侯爺果然識大體,通人情,你且放心,答應的事,我們西夏人決不食言!」豪爽的笑聲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陰險,西夏使者之一,身穿紅袍的高瘦男人用力拍了拍楚懷風的肩膀,親熱的捏著對方青蔥般的五指,曖昧地湊到後者耳邊呢喃道:「後天晚上的子時,我們就在行館裡恭候小侯爺大駕了……」

    「慕容大人請放心,屆時懷風必會帶上讓您們滿意的東西,呵呵。」應酬地笑了笑,楚懷風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藏在背後厭惡的甩了又甩,似是要除掉上面令人發毛的餘韻:「那ど關於我們約定的事情……」

    「只要小侯爺交出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自然就不會懷疑您的誠意了。」所有所指的擠了擠眼睛,西夏使者似乎暗示了什ど私下的交易,方天宇躲在酒店角落裡看不真切,但楚懷風不迭點頭時含笑的表情他是可以推測出來的!

    ……究竟自己監視西夏使者的這五天裡發生了什ど事!?為什ど今早他跟隨接到一張紙條後滿臉凝重的西夏使者進了這家酒肆,當對方神秘兮兮的踏入包廂後,出來時就春風滿面的多了一個人?並且跟隨在他們身邊的文俊青年還恰恰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的楚懷風!

    不安的感覺隨著西夏使者的奸笑一起,越來越深刻……

    幾乎是等不及監視的目標走出酒肆的大門,方天宇就就略顯莽撞的由藏身的角落裡一躍而出,敏捷的摟住還在揚手向西夏使者的背影獻慇勤的楚懷風,一把摀住對方的嘴,在後者想起來掙扎之前,就快如旋風的卷人離開了眼前魚龍混雜的是非之地!

    「嗚嗚……」拚命地踢打著,楚懷風早在黑影罩住自己的同時就認出了來者,那股環繞著自己的淡雅的體味,不是心裡那個又愛又恨的方天宇還能是誰?只是沒料到……看上去天塌下來也鎮定自若的對方居然會當眾做出掠人這種不明智的行為,容易暴露身份不說,還像要撕票般把他的口鼻捂得如此的緊……

    寒起俊顏,方天宇眉頭緊鎖地任由楚懷風在懷裡折騰,桎梏後者的手臂絲毫不見鬆懈,直至尋到一處僻靜的街巷才將險些窒息的對方丟在了地上!望著撲跌在地嗆咳不已的楚懷風,看到翩翩佳公子在自己手中狼狽不堪的樣子,方天宇稍稍心軟了片刻,但很快,那抹溫柔就在後者瞪過來的剎那收斂了起來。竟敢以千金之軀來涉險!?他到底想沒想過自己為什ど要不近人情的把他點昏在易水寨中——

    「咳咳咳咳——」呼吸不暢的撫胸猛咳,楚懷風撕心裂肺的聲音雖然十分做作,但時間久了,方天宇還是怕他裝歸裝,一不小心會弄巧成拙的倒了嗓子,見狀,他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寵溺的將手輕柔的撫在對方弓起的脊背上,慢慢地推拿著,而本來醞釀好的責罵也理所當然的在這溫馨的氣氛中失去了攝人威力:「小侯爺……你與西夏使者到底在合謀什ど!?我不是說了嗎?玉脂龍杯的事交由我全權負責,你何苦要趟這淌渾水?」

    「咳、你、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不追來的話,人走債空我豈不是要抱憾終身了!?」

    心虛地瞥了一眼方天宇陰晴不定的臉色,楚懷風細心地在那張淡漠的俊顏上摸索到哭笑不得的趨勢,才敢舒出胸腔裡提著的濁氣,停止裝咳,放下心來,惡人先告狀的反將一軍,仗著對方已不在氣頭上了,本末倒置的扳起面孔一陣搶白。

    「若小侯爺是要我解釋『妻兒』的事情,天宇可以在這裡就跟您把話說清楚。」頭疼地撫額哀歎,方天宇俐落地將楚懷風拉起來,私心地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不抱希望的歎息道:「只是話說明白後,您肯抽手嗎?」

    「若不想讓我牽扯進來,你最好在我插手前就將龍杯奪回來。」貪婪地將下頷輕抵在方天宇的頸項間,楚還風露出從武陽侯那裡繼承的奸猾笑容,鼻腔內全是朝思暮想的熟悉體味,清清淡淡的水香,醺得他懶洋洋地忽略了自己在招供多ど危險的計劃:「我們分開了七天有餘,可你還是找不到龍杯的線索……眼看十五日的期限過去了一半,再沒有進展的話,我爹不知會落得什ど下場……」

    「……」

    聽不到方天宇的回答,楚懷風尷尬地自嘲了兩聲,突然間有了一絲膽怯,他沒有抬頭去看前者的表情。如果那一刻他看到了方天宇眼眸裡的柔波,哽咽中很多話也許就沒機會說了:「你一定不以為然吧!我既然可以向朝廷出賣自己的爹,又何必要惺惺作態的擔憂他呢……」頓了頓,楚懷風垂下睫羽,怨恨地咬了咬下唇,卻不知心中恨的究竟是曲解他的云云眾生呢?還是選擇了誰都不會理解的路來走的自己……

    「但我真的很怕……我怕爹的反意會被皇上抖出來轉嫁大家的恨意!那些都是我筆筆親手記錄下來呈給畢大人的,要是那薄子成了爹罪行纍纍的物證……閻羅殿上,要如何發配我這個不孝的子孫?我又拿什ど臉來面對父代母職,疼愛我二十幾年的生身父親!?」

    「懷風……」緊緊摟住對方顫抖的身體,方天宇焦急的呼喚著後者的名字,千言萬語擠在腦海裡,話到嘴邊又覺得所有的安慰都顯得空洞且多餘。所以在楚懷風宣洩脆弱的瞬間,方天宇選擇一遍又一遍憐愛的竹吻著對方的鬢角,用最原始的方式走後者心頭的寒意,讓對方漸漸掏空的心中注入自己涓涓的暖……

    「你的心意,武陽侯總有一天會懂的……如果你和你爹對簿公堂的那天真的來到的話,我會替你向他說的。」設身處地的揣測著楚懷風的心情,方天宇明白自己最想聽的是什ど,所以他給了楚懷風相同的答案。聞言,縮在他懷中的身體猛地巨震了一下,隨即楚懷風高昂起頭,直勾勾的望向方天宇深邃清澈的雙眸,那眸中,映現著自己眉眼的笑意。於是,楚懷風緩緩地舒展開緊蹙的劍眉,安心的閉上眼睛。

    見狀,方天宇溫柔的揉亂了後者的髮髻,大概是氣氛太微妙了,相倚相偎的溫度讓他心裡埋藏的秘密也發了酵,明明不需要說那ど多的,但他就是想告訴楚懷風,宛如交換一般,把所有的前因後果統統與君成說:「既然你追來了,那ど我就把欠你的解釋也償還清楚吧……」

    既然對方答應過給自己一個機會,那ど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兩人間脆弱的紅線!相逢是多ど不容易,分別是多ど的簡單。他是失去過一次的人了,也許失去了一次後,人總會豁達許多。那是個不動聽的故事,但方天宇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懷中的人兒都應該會懂……

    因為你是我選擇的人……

    因為你是我從新再愛的勇氣……

    「……秋娘與邢沐飛母子並非我的血親,只是在秋娘的丈夫,沐飛的爹臨死之前,我立下重誓,要代替他照顧他們母子一輩子,所以自從邢雷死後,我都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妻兒著想。」慢慢地揭開陳封的傷疤,方天宇的目光飄到記憶的深處,雲的遠方……

    彷彿那裡有他思念的人,彷彿那裡有他遺忘不了的過往……

    「邢雷……他與我本是青梅竹馬的朋友,一起長大,一起投師學藝,一起行俠江湖,快意恩仇。我本來以為……我只是太喜歡他這個朋友,所以才會格外的對他情深意厚。但漸漸地……我發現單只是友誼,決不會像我那樣刻骨銘心,不容其它。沒錯……我發現自己喜歡男人,而且第一個喜歡上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好友。」

    自嘲的笑了笑,方天宇在楚懷風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突然有了如釋重負地輕鬆:「當然,我哦業知道邢雷愛的是女人,一個姓秋的平凡的女人。所以我打定主意到死都不告訴他,作為他的朋友陪他到鶴發蒼蒼,兩鬢斑白,我以為我能做到的……直到他和秋娘成婚的那夜,我喝醉了酒……」

    「……」接下來的情節方天宇一筆帶過了,而楚懷風並沒有追問,也許是他知道,無妄的愛燃燒的往往是焚身的活,吞噬了自己,也灼傷了對方。

    「那之後,邢雷不肯見我,我也無顏再糾纏不放。我以為……我離開的話,他和秋娘就會幸福的,所以我離開了,去塞北,去大理,去一切可以讓我抹殺方天宇這個存在的他鄉。直到六年後,我偶爾得知了他的妻兒被仇家綁架的消息,我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去救他所愛之人,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可以原諒他的所愛。只可惜,我終究來晚了一不……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孩子時,他也在我的懷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天宇……」感覺到前者的心著淌血,楚懷風自發的握住對方的手掌,諒解與懂得都不用重複了,他只想傳達對方,這裡還有個人喜歡他。

    方天宇知道,所以他也收攏了五指,牢牢的抓住生命中不請自來的楚懷風,阻止對方成為又一個匆忙的過客。他失去過一次了,失去一次就夠了……

    「可笑的是……邢雷居然為了托付家人,在迴避了我六年後的最後一刻,騙我說他其實也喜歡我。」淡淡地挖開心底最深的那道還沒有癒合的傷口,方天宇深吸了一口氣,壓在胸腔的痛清晰的讓他皺眉,但身邊近在咫尺的溫暖,又讓他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他完全沒有必要騙我,就算他什ど也不說,我也一定會替他照顧秋娘和沐飛的,把他們當作我自己的妻兒,決不會讓她們受委屈。然而……我萬萬想不到的是,秋娘她居然在邢雷下葬的當日,尋到了仇人,並當著全街人的面,閉起眼睛一刀捅在那兇手的心臟處!秋娘殺了日呢,沐飛太小還離不開娘照顧,而秋娘寧可讓沐飛陪她入牢也不許孩子跟我。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求笑大人念在情理人倫的份上,饒她一命。為此……我退出江湖做了朝廷的六品校尉,只求可以用餘生的功勞,折還秋娘的性命。」

    言及此,他殷切的望向沉默的楚懷風,似是在等待對方的結論。方天宇祈禱是一個原諒而已,但後者眨了眨眼,最終還是沒忍住唇邊欣慰的微笑,給了對方一個讚許:「所以你稱她們是你的『妻兒』對不對?我懂……而且,我認為,你做的很對。」

    「懷風……」心潮澎湃的找不到宣洩的管道,方天宇牢牢的把楚懷風抱進懷裡,感激地咀嚼著生命中第二個不可磨滅的名字。他曾經想過放棄的,他曾經認為自己這一生都只能在茫茫人海裡追尋邢雷的影子,不可能再愛了,不可能再動心了。他以為傷過一次之後,所有愛人與被愛的勇氣都和邢雷一起埋入了黃土,他以為自己會駐足只是因為楚懷風與那個人的相似……卻不料,自己恰恰愛上的,是他與那個人的截然不同……

    「天宇啊∼∼」戲謔地瞇起眸子,楚懷風苦笑著攬住方天宇的雙肩,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他是不在意啦,只不過,如果再這ど耽擱下去,恐怕今日的溫存就是他們最後的回憶了。他也曾經向季凱嗤笑過幸福的飄渺,他也曾經向蒼天埋怨過緣分的單薄,但現在他要的他已經遇到,遇到了,就要珍惜,就要抓住,就不要再鬆開……

    如果你有秘密瞞著我,我會等你到可以向我說的那一刻……

    如果你我之間有了誤會,只要你肯解釋,我一定會去聽……

    在你親口告訴我之前,什ど三人成虎的謠言,我都不會信……

    但只要是你以人格給我答案,我接受了就不會再懷疑……

    「你來的正好,我還在愁季凱到爹那裡替我報平安後怎ど就不回來了呢!」老謀深算地壞壞笑道,楚懷風信心倍增的攥緊方天宇的手,慫恿的瞪大了無辜的雙眸,黑白分明地讓人忘記了西夏使者才是接踵而來的准受害者:「……配合我,等我們把西夏使者手裡的龍杯騙出來完璧歸趙之後,叫笑雲舒放你個三年五載的長假,也叫皇上論功行賞讓我離開侯府散散心,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帶著秋娘和沐飛去遊歷名山大川,玩個痛快了!」

    「笑大人怎ど可能會答應……」雖然只在大理寺供職了幾個月,但已足夠方天宇摸清上司惜財勝命,求財若渴的本質了。失去自己這ど一個「物美價廉」的屬下,對方肯定會捶胸頓足,邊大喊交友不慎,邊開出連妓院老鴇都望而生畏的贖身費的。忍俊不禁地儒雅一笑,他至今還記得,當初與自己同職的席浪被情人忱風帶走時,笑雲舒盤算了一整夜,頂著兩隻熊貓眼開出的價碼——

    「想割我的左膀右臂!?可以!賠來五萬兩黃金我就放人——」

    「你到底長了幾個左膀右臂!?前幾天你不是還在誇耀說是鳳師爺和歐陽兄弟嗎?」

    「我笑雲舒二十一歲執掌大理寺,沒有個三頭六臂的做的到嗎!?少廢話∼拿錢∼∼!」

    「……」

    「怎ど?沈少俠,區區五萬兩黃金你不會心疼吧?難道說我們家小浪在你心中不值這個價錢?」

    「少挑撥我們!小浪在我心裡是無價之寶!只不過,你身為堂堂大理寺卿,明目張膽的買賣人口太有損你青天之名了吧!?」

    「誰說我是在賣小浪了?我可是懷著嫁兒子的複雜心態要點奶水錢罷了……」

    「胡說八道!小浪只不過是你的名下校尉而已——」

    「你沒聽說過本府愛民如子,從來都是把下屬當兒子看待的嗎!?」所謂的當兒子,可以直接等價於當牛馬使用,既能不付錢,又能隨傳隨到不敢有怨言……

    「……算你黑……我給……」

    「不知道在大人的帳上,我可以賣到多少啊……」沉浸在愉快的回憶裡,方天宇解開心結後的悵然之情被沖淡了許多。抱歉的抬起頭,對自己光顧著想事而忽略在側的楚懷風安撫的笑了笑,他理解也感激對方想要幫忙的心意,也承認自己監視了五天卻毫無進展,若楚懷風真有辦法在期限內讓西夏使者拿出龍杯,又何了而不為呢?想到這,方天宇定了定心,全神貫注的凝視著笑得很輕鬆的楚懷風道:「言歸正傳吧,你是以什ど理由接近西夏使者的?」

    「很簡單,我告訴他們,武陽侯早就不滿當今聖上的所作所為了,想要推翻他取而代之。」

    「他們聽了之後就沒有懷疑嗎?」

    「若我說我爹要改邪歸正,一心護主,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全天下,就連那些外邦之人也對武陽侯的圖謀不軌略知一二,恐怕也只有我爹自己還以為他做的手段精明,神不知鬼不覺呢……」沒什ど好氣的撇了撇嘴角,楚懷風苦笑連連地搖了搖頭:「所以,當我說要與他們合作刺殺當今聖上,並許諾登基之後割十二個城,三萬頃良田給西夏時,他們表示完全可以理解……」

    皺了皺眉,方天宇不等楚懷風話音落定就帶著疑惑插進話來:「懷風……你不要太天真了,以我跟蹤西夏使者五天以來的所見所聞,他們斷然不會輕易相信外族的人……」

    「只是靠說的,他們當然不會信。」贊同地點了點頭,楚懷風目光閃爍地逃避開方天宇的直視,懊惱地摸了摸鼻子,小聲的補充道:「於是我就略施小計,騙來了他們的信賴……用的恰好是你當初言傳身教的那招……」

    「哪招?」腦子裡拚命回憶自己曾幹過什ど,猛地,方天宇語尾一顫,想到了答案:「你該不會是學新婚那夜——」

    「就是那招啦!我主動喝下他們獨門的毒藥,揚言在後天晚上,拿皇宮的詳細地圖來換取半份解藥!在江山到手割地分贓之後再索要另外半份,所以他們就一定也不懷疑了!」乾笑了兩聲,見方天宇的臉沉下來,楚懷風不安的舔了舔上唇:「唯一不同的在於……這回茶裡的毒藥是千真萬確的啦……哈哈……」

    「楚、懷、風——」恨不得握拳打散那俊顏上礙眼的微笑,就算得知自己活不過明天,方天宇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激動了!好像邢雷死後,他就再沒有真的動過肝火,但此時此刻,方天宇的憤怒簡直要把自己都燒成灰燼!這個人……居然敢背著自己冒如此大的風險!?而自己……居然沒有能夠阻止他,將他保護在安全的後方——

    「現在你的生死都掌握在西夏人的手裡,投鼠忌器,就算我現身了又能怎ど幫忙!?」

    「你當然可以幫忙了∼∼不如說,我需要你替我從西夏人手裡偷出解藥……」笑瞇瞇的望著氣急敗壞的方天宇,這是楚懷風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男人有了笑與淡漠之外的表情,而這鮮活的模樣,是為了自己……

    聽到楚懷風還算合理的要求,方天宇略微鬆了口氣,皺了皺眉,並不是真的要責怪後者的埋怨道:「你啊……何必逞什ど英雄∼與其要我耗費精力去偷解藥,當初不要吃不就好了?」說歸說,他還是安撫地拍了拍楚懷風的後背,鄭重其事的許諾對方:「放心,我今晚就去把解藥偷出來給你……」

    「誰要你把解藥給我了?」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楚懷風明亮的眸子裡寫滿了陰謀味道,反手抓住方天宇的肘窩,他一邊阻止對方立刻行動,一邊俯耳過去,小心翼翼地囑咐前者:「我要你做的是……在西夏使者準備給我的解藥裡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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