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那時只是想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心頭根本就沒有那個她的存在。
她朝他展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只想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現出來,根本不想在他面前隱藏真正的自己。
落於不服氣地點了點他的鼻頭,扁嘴嬌嗔道:「原來,你打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啊!」
「親愛的,這怎麼能怪我呢?誰教你從我倆一見面就先狠狠地甩了我二巴掌,讓我氣極了,你知道嗎?」
「我就是怕你會忘了我嘛!」落於低頭懺悔道。
「我怎麼敢忘了你這個可愛的小麻煩?」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他只想好好地向她細訴情話。
「你真的沒忘了我?」仰起小臉,她不安地問。
「這個嘛,我怎麼知道。」黑魅靖不想直接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打算好好吊吊她的胃口。
「說嘛!」
拍打他壯碩的肩膀,落於將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裡。
「說真的,我早就忘了有那件事的存在,要不是你爺爺特地告訴我,我可能到現在都記不起來。」他向她坦白。
「是嗎?」
她失望了。也許他只是哄哄她罷了,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看她的表情,顯然她真的很介意這件事。
她心喜地道:「我看我們之間還是就這麼算了吧!畢竟打從一開始就只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我不勉強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深深吸一口氣,她發現心痛的痕跡越來越深了。
「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絕不後悔?」他發現她對於這段若有似無的感情感到心灰意冷。
「我……」
我不想啊!心急口懦,她始終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確定要放棄我了?」被喜歡的人這麼愛著,不是她的心願嗎?那麼她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無言的淚水只能往肚裡吞,單純如她只想要一輩子的相知相守。
而相知相守最大的考驗就是「一輩子」,試問有多少曾經海誓山盟的情人在時間的河流裡變了質、走了樣,更何況他們的愛橫亙著一門血債。
相知相守、一輩子,想與不想都難。
「說話啊!」
他氣極了,口氣也開始有些不耐煩。
「我能說什麼?對於這事的答案我決定不了,也無從決定。」落於僵硬地回答。
「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你不能決定?」
女人心海底針,她真猜不透她。
「因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落於老實回答。
「這樣的答案我無法接受。」沒有人可以在他心上來去自如的,就連她也不例外。
「我不懂你為什麼會想要我,難道就因為你喜歡我這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嗎?」
「你把你的心意當成什麼?又把我當成了什麼?難道我連選擇自己想要女人的權利都沒有嗎?」他怒吼。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要選擇誰?」她哭了,越是想得到,越是害怕失去。
他們的開系越明朗,她就越不敢去正視;時間越到最後她就越沒把握。
也許她本來就不該擁有他。
言還是,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他。
情「我就是要選擇你,難道這也不成嗎?」
小終於,他吼出了心底真正的答案。
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她的耳朵會不會是聽錯了。不然的話,他怎會說出這樣的答案來。
獨「我說——我只要你,只要你一個人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女人就留給其他的男人吧!我無福消受。」
家第一次他認真地盯緊她含淚的水眸,粗糙的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同時親吻著它,讓它消逸在他的吻中……
「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能擁有你。」她生怕這樣的美夢,就只能擁有這一剎那。
天曉得要得到黑魅靖的一句「我愛你」竟會如此辛苦。
「是的。你能擁有我,擁有我的全部、擁有我的所有及一切,懂嗎?除了你能擁有外,就沒有其他的女人有這個資格了。」他露出了寵愛的笑,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的?」
她笑了,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似的,滿足的依偎在他懷裡,只想永遠、永遠倚靠著他。
「嗯!」
輕撫著她的臉顏,自己也無法置信自己竟會喜歡上這個小辣椒。
也許,這只能說因為一個緣字吧!
咕嚕咕嚕飢餓的聲音傳進他倆的耳裡,彼此忍不住笑開了。
她輕笑。
「靖,就讓我來猜猜看,剛才咕嚕咕嚕的聲響是由哪兒傳出來的。」
「哼!」他輕哼道,不做任何回應。
「你怎麼了,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卻更引來他的不悅。
「你對我別一直這麼禮貌、生疏?這樣我反而覺得怪極了。」黑魅靖道出心底的話,他不想彼此有距離。
真正的戀人是不該如此放任距離存在的。
「可是,我已經習慣這麼說了。」她愣愣地回答。
「我就是不許你這樣啊!」
「我……」
為什麼他就不能接受這樣的她,難道是他嫌棄她嗎?
大手緊抓著她的雙肩,黑魅靖認真地道:「親愛的,對我不必用上禮貌這兩個字,懂嗎?」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羅!」放下了心中的執著,她笑開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得說話算話喔!」點了點她的小鼻頭,他發現原來在她強悍的偽裝下,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是。」她淘氣地朝他眨了眨眼。「對了,我剛才有帶了一份早點來,我們去吃早點吧,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帶來的,我全都吃行嗎?」摟緊了她的小蠻腰,相偕向「落居」的方向走去。
輕靠在他溫柔的臂彎裡,她發現了一件事——
她的心因他而溫暖。
此刻的落於真的是迷惘了。
陷入溫柔陷阱裡的黑魅靖,卻不知死亡之舞正逐漸向他逼近……
她的心情隨著黑魅靖對他的愛、許予她的承諾而飛揚,卻又隨著自己對家族血債的責任而落至谷底。
黑魅靖啊黑魅靖,我的心因你而溫暖,因你而跳動,也因你飄落在冰冷的絕望中。
落居
「靖,你怎麼了?」她驚叫道。
落於嚇得眼淚不住的流下,心慌的望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他。
黑魅靖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脖子,胃中強烈的噁心、灼熱感一再地湧向喉頭,他一度口吐白沫,漸漸失了力氣。
「早……早……餐……毒……」他指著端在她手裡的早餐。
「什麼?這怎麼可能。」
她怔怔望著手中的食物,著實無法相信它竟然有毒。
「哈……靖王,你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吧!」老人邪笑地走了進來,睨了一眼痛苦得翻滾的黑魅靖。
「你……」他口吐鮮血、面如死灰。
「靖,求你……別再說下去了。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她淚流滿面,著實不忍再看他的痛苦與掙扎。
「走開。」他用力將她推開,視線已漸漸模糊。
「不!我不走,見你這麼痛苦,我絕不走。」她緊緊地抱著他,顫抖著身子、淚流滿面的望著他。
黑魅靖撐著虛軟的身子,絕不允許自己癱倒在地。
「於兒,我們終於報了你死去爸媽的仇了,所以現在你可以回來了,不必再待在那個渾小子身邊供他取樂。」老人吐露這一切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