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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奴左三知(下) 第十六章 作者:於煙羅
    狼煙燃盡,夜幕也漸漸低垂下來。繼午後的那次宴會,劉時英再次舉辦了夜宴。從京城來的諸位官員跟所有的將軍、校尉彼此見禮。裴陵站在眾人後面,發現邊關的守將自己竟然大部分都沒見過。

    「時英,新來的人很多啊。」裴陵走到劉時英身旁耳語。

    「二皇子登基,自然要換掉先朝的一些武將,譬如大皇子的外戚孫家。另外,朝中新崛起的人馬也都往邊關重鎮滲透自己的勢力……所幸這些人還都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打起仗來,還頗用心。」劉時英淡然一笑。

    「那你管束起來不是很費事?」裴陵理解這裡面的盤根錯節,他知道官職大小有時候未必決定權力。看一個同僚不僅僅要看他官職大小,還要看到他後面的靠山,免得動他的時候不小心牽連到後面的龐大關係網,致使一事無成。

    「眾人都知道二皇子在登基前和我的關係很好,所以他們從這點上還是有所畏懼的。加上我在邊關做事小心,也不曾留給他們把柄。」劉時英為人處事稍嫌中庸,但這樣反而能讓他在複雜的邊關更頑強地生存下去。

    「呵呵,總之你小心就好。誰不知道二皇子天性多疑。」裴陵點頭。

    「只要朝中沒有比我強的武將,我就不需要太過擔心。」劉時英藉著給裴陵敬酒的動作,又接著道:「不過最危險的不是這些,你上次來信說的定邊王的事才最難辦。我手下有一支人數很少的小隊,專門替我刺探各種情報。那定邊王的事情曾引起過我的注意,但我沒想他會有這樣的膽子。可最近,我覺得有幾個人還真不大對勁。」

    「怎麼講?」裴陵覺得劉時英話裡有話。

    「白天已經開過筵席,本來晚上我沒打算開,但我聽到一些消息,說……」劉時英讓裴陵附耳過去,跟他說了幾句。

    「哦。」裴陵表面未動聲色,但心裡已經大驚。他想到剛才赴宴途中兵士散漫,不由擔心起來。

    「不過,你沒發現兵士的人數比白天少了嗎?」劉時英笑笑。

    「呵呵,那就好。」裴陵聽到劉時英這話反而期待起來。他沖劉時英點點頭,見有將官過來敬酒,便不再與劉時英交談。

    「裴大人好。」那將官是後到邊關的人,沒聽過裴陵的名頭。他剛才看到趙東一副外強中乾的模樣,便有些不屑一顧,此時來給裴陵敬酒,態度也有些傲慢。

    「大人好。邊關艱苦,有勞諸位替皇上分憂。」裴陵說著客套話,虛虛笑著。

    「裴大人,你別看這個小子呆呆的,可是一員猛將啊。」

    「是啊,裴大人,這傢伙上次衝到敵人陣中,連挑敵人三員大將。」

    劉時英手下一干將官鼓嘈起來。那人聽了眾人的誇讚,一股酒勁也上來了。他摸摸喝得發紅的鼻子,對裴陵道:「裴大人,雖然平常摟著姑娘喝酒的日子也很少,但大家都是粗人,總摟著姑娘看一幫穿得薄薄的女人家跳舞也沒意思。下官不才,給諸位大人、同僚耍上一路刀法助興。」

    「求之不得。」裴陵知道邊關武將中大老粗不少,他瞧眼前這人態度雖不恭,但心直口快,倒也是個可愛的人。扭頭看看劉時英,見劉時英也衝自己笑,他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軍營,也是一幫快言快語的漢子天南地北地聊著、喝著……

    那將官聽了裴陵的客套話,更來了精神。他伸手跟離自己最近的武將要了柄刀,跟劉時英、一干文官拱了拱手,便舞將起來。他的刀勢雖不優美,但看得出招招狠辣,是經過浴血奮戰的成果。

    「好啊,再來一路,給他們看看咱們邊關武將的能耐。」

    旁的武官們見此人耍出了氣魄,不由鼓掌叫好,大聲嚷著叫他再舞一路刀法。裴陵與其餘幾個文官看了覺得蠻有意思,但同為武將的趙東心裡不快起來。趙東那身為兵部尚書的父親在趙東年幼時便請人教授騎馬、打仗的本事,因此在趙東眼裡,那武將的刀法根本是小兒科。他本個性驕傲,此時見到大家都稱頌那人,頗不以為然。他看那些邊關武將們叫好,心下忍了,但看裴陵等一眾文官也「不識貨」,就負氣站起來對場中那武將喊了聲:「大人一個人沒什麼意思。在下也陪大人過幾招,讓諸位大人開心。」

    裴陵想叫住趙東,但看趙東那樣子,估計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他沖劉時英苦笑,劉時英也衝他苦笑,兩人都琢磨最好打個平手,或者是趙東勝利,不然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那武將看趙東下場,倒很高興。他把刀丟在一旁,將衣袍半褪,露出上半身疤痕纍纍的肌肉,要跟趙東肉搏。

    趙東領兵是領過,但沒殺過人。見了那武將昭示戰績的身軀,心下有些怯了,但還是鼓足勇氣衝上去與那人打在一處,招來眾人的鼓嘈叫好聲。

    「裴陵,你說誰會贏?」劉時英見場中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便問裴陵。

    「武藝上趙東勝了一籌,經驗與勇氣上趙東輸了一籌。所以,不好說結果。」裴陵笑著,放眼朝帳中各排筵席望去,見角落裡的左三知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了。

    「呵呵,誰贏都好,反正精彩的在後面。」劉時英見一個打扮得普通的小卒匆匆走進大帳,就離席而去。

    裴陵看那小卒見劉時英離席也扭頭走掉,猜是劉時英佈置的一切有了效果。

    如果劉時英打探的事情不錯,恐怕今夜還真有好戲看呢。裴陵笑笑,跟著旁人一起為場中打鬥的兩人鼓掌助威。

    「大將軍呢?」有個武將回神,見劉時英不在座位上,便醉醺醺地拉住裴陵的官服問道。

    「恐怕是不勝酒力吧。」裴陵虛應著。他看劉時英還沒有進來的意思,眉頭也皺了起來。不著痕跡地把那人的手揮開,他笑著敬了那人一杯酒。那人搖搖晃晃地接過,一飲而盡,不分場合地叫了聲「好」。

    場中打鬥的那將官和趙東以為那聲大喝依然是給自己加油,便都更加用心,他們制住了彼此的肩膀,使力拗著,幾乎能將對方的肩胛骨掰斷。

    「好,用力。」

    「不能輸,輸了就丟了男人的臉面了。」

    「把那小子摔出去。」

    帳中的人酒越喝越多,頭腦也不清晰起來,他們看場中兩人一副搏命的架勢,不僅不勸阻,反而更加興奮地叫嚷著,催促兩人快些分出勝負。

    「兩位手下留情,點到為止。」裴陵見幾個文官都被武將灌醉,跟著瞎起哄,就忙開口讓兩人都退讓一下。可那兩人正打到興頭上,哪裡肯聽。他們都赤紅了雙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彷彿面前的不是同胞,而是宿敵。

    「趙東,你……」裴陵無奈,只能點趙東的名字。此次勞軍,他是正使,自然得約束手下人。別說趙東是兵部尚書之子,就算是皇子,也得轄制住,不然惹翻了邊關守將,那就是大事件了。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外面一聲炮響。那響聲如雷震天,震得大帳都跟著抖了幾抖。

    「怎麼回事?你出去看看。」裴陵匆忙站起身來,讓旁邊伺候的小兵出去探看,又招呼筵席上的諸位武將、文官起身,準備應變。那些文官聽到炮聲,腳便軟了,他們縮在座位上眼巴巴地看著裴陵,自己卻不動;那些武將則大多數喝得過多,身體都站不直,他們舌頭發短、吐字不清,氣得裴陵摔掉了手中的杯子,請少數幾個還清醒的將官攙扶眾人。

    派出去的小兵片刻後就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也顧不上打千,他面帶懼色地跟裴陵道:「大人,前些日子被我們打敗的北邊那些胡人襲營來了。他們手裡有炮,營盤的西北角已經守不住了。」

    「什麼?」醉酒的一些武將聽到有人襲營便清醒了些,他們伸手捉刀,想要衝出去。

    「且慢,劉大將軍還沒有回來,我們待他回來再做決定。」裴陵旁邊的將軍開口攔住了眾人。他那張剛才還醉意盎然的臉忽然間變得清醒。拉住裴陵的右手,他挑起眉毛道:「大人,您是文官,請坐在這裡。我們會對付襲營的事情。」

    「那有勞了。」裴陵點頭。可他話音剛落,劉時英就身披鎧甲從外面走了進來。

    「事不宜遲,敵人襲營,大家快些佈防。」劉時英見面前幾個武將站都站不穩,就狠狠踢了那些人一人一腳。那些人被劉時英呵斥踢打,便想站穩了,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他們苦著臉對劉時英道:「大將軍,這……今天這酒,太烈了。」

    「胡說,我擺筵席的時候吩咐過不許上烈酒。」劉時英皺眉,幾步上前,從那些下級將官的席上拿起酒壺,放在鼻下聞了聞。不聞還好,聞了那酒,劉時英的臉色倏地變了。他轉頭對裴陵道:「酒被人換過了。」

    酒被人換成烈酒了?那自己怎麼沒感覺到?旁邊人喝的話,自己也能感覺到啊。裴陵抓起旁邊幾桌的酒壺,發現都並非烈酒。但往中、下級軍官那些桌旁走,那裡的酒壺中卻都是烈酒的氣味。隱隱約約地,裴陵甚至聞到了類似迷藥的東西。

    「時英,有人下藥。」裴陵不知道劉時英有沒有料到這個事情,但看大部分的中、下級將士都頭重腳輕,他猜劉時英也估計錯了這步。

    「該死的。」劉時英伸手叫過剛剛在裴陵身旁的武將,吩咐道:「你先帶大家離開,我帶領清醒的人率隊抗敵。」

    那武將點頭,卻在劉時英轉身的瞬間突然出手,拔刀架在了劉時英的脖頸上。

    「時英!」裴陵大驚失色,方纔他並沒有聽劉時英說這個武將跟定邊王勾結,因此沒有留意這個男人。但見劉時英的詫異表情,也明白過來,劉時英也不知道此人是內奸。

    「裴大人請不要亂動。不然我這不長眼睛的刀或許就會傷到劉大人。」那武將一聲呼喝,大帳中的人迅速分為兩派。一派是跟劉時英一樣錯愕的將官,另一半則是剛才清醒或佯醉,但現在抽刀威脅住同伴的人。

    「你們反了,竟然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趙東與那將官打得難分難解,被炮聲打斷後頗為不快。此時見變故陡生,立刻勃然作色,大聲斥責那名挾持劉時英的武將。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剛才跟他比武的那人不僅沒有幫他,反而趁機將他制住,又三下五除二綁了起來。

    「你們這是謀逆。」裴陵冷笑,他剛想動一下,那挾持劉時英的武將便發話道:「裴大人,我聽說過你也曾在邊關效力。既然同為武將,想必也知道這種情勢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張坤,你現在放開我還來得及。」劉時英見裴陵氣得眉毛倒豎,便轉頭對挾持自己的武將道:「胡人襲營,你們裡應外合,這樣的罪恐怕不是你們承擔得起的吧?定邊王他老人家花了多少錢買通你?」

    「王侯將相,豈能單論門第出身?天下大變後,自然能者居上位。劉將軍,你快號令兵士們放棄抵抗。只要王爺得手,你的前途不可限量。」那叫張坤的武將把刀往劉時英脖子裡又壓了壓,逼出些血絲。

    「你是讓我為了自己的前途,把兵士送入敵人的虎口?」劉時英冷笑,指著大帳外面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治軍的嚴格。我既然已經下了命令,自然不會收回,而那些兵士即便看到我的屍體,也依然會完成我的將令。」

    「嘿嘿,劉將軍,大丈夫順潮流而動。我先不殺你,也不殺他們,等戰事結束,我將你們交給王爺,看他如何發落你們。」張坤指點大帳裡的幾個叛逆的同夥將一眾官員綁了。裴陵看劉時英被刀架在脖頸上,也不便反抗,就任由那些人拿繩子將自己捆了起來。幾個文官見裴陵沒有反抗,便都罵裴陵沒骨氣,還斥責張坤大逆不道。早就被綁起來的趙東也叫嚷不止,說要殺便殺,誓死不會背叛皇上等等。

    張坤被幾個人鬧的心煩,他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就上去給了那幾個文官與趙東每人幾個嘴巴,打得他們再也不敢言語。

    裴陵對那幾人的愚蠢做法不屑一顧,他小心解開袖口內的一個結,掏出裡面一直藏著的刀片,又看了眼劉時英,用當年玩笑般排演過的暗號表示自己能割開繩子。劉時英眉毛一挑,對自己那些同樣不說話,但都蠢蠢欲動的將官們道:「大家不要急。張將軍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是啊。呵呵,劉將軍,你果然大度,這個時候還心平氣和的。」張坤聽到遠處又是幾聲炮響,嘴角的笑紋更深。長久以來,定邊王一直往軍營中送禮,結交諸位將軍,他便是其中受惠最多的一個。雖然與劉時英同是平民出身,但他一直擔任副職,每次升職都被高官子弟替代,所以深覺被埋沒。定邊王也看透了他這點,就借他的手賄賂一些中下層的將官,把自己的勢力滲透入邊關的駐軍中。此次裴陵來邊關,定邊王也猜到新皇的目的是什麼,便索性先下手為強,率秘密招募的私人軍隊與被劉時英打敗的胡人部落聯盟,在裴陵到這裡的第一天襲營,與軍中被買通的將領們裡應外合,計劃擊退劉時英的人馬後,以張坤他為大將軍,從邊關起兵,挾重兵迫使新皇承認這裡是獨立的藩鎮,並割一些土地送給胡人算成這次的答謝。

    火炮是送給胡人的,進攻的路線也是雙方擬定的,再加上營中一些叛變的官兵,這一切可算是擁有了八成的勝算。在戰事上,有打個平手的把握就值得一博,何況這樣好的機會。

    張坤看著劉時英神閒氣定的模樣,便走到劉時英身邊蹲下,在劉時英耳邊低語道:「劉將軍,你不要妄動,這些人的命可就把握在你手裡了……你和當今皇上的關係一直很『密切』,不知道你這次背叛他,他會如何想?」

    「在下還有點氣節,知道不能為了蠅頭小利跟某些人一樣背叛皇上。」劉時英笑著回答,他用眼角餘光看到裴陵衝自己使眼色,知道裴陵手腕上的繩索已經被割開。

    「是不是蠅頭小利最後才知道。」張坤聽了劉時英的諷刺也不惱怒,他起身命令幾個下屬看守劉時英他們,剩下的跟著他去配合胡人襲營。

    見張坤率大部分反叛將官出去,裴陵鬆了口氣。他剛才查了查,沒反叛的大多數人都被摻了迷藥的酒灌醉了,剩下的人不足以抵抗張坤和手下,即使他和劉時英出手,也不保證那些人不被張坤挾持。不過張坤走了,剩下這幾個人沒有了拿主意的,光憑他與劉時英差不多就能讓這幾個人束手就擒。

    「裴陵,連累你們了。」劉時英也查了查人數,他的想法與裴陵的差不多。剩下的人中,武功唯一能看得過去的,便是方才與趙東打鬥的那位。

    「時英,這麼客氣做什麼?」裴陵見趙東就在旁邊,便伸出腳踢了踢他:「沒事情吧?」

    「有個屁事情。這群混帳王八蛋,竟然敢在欽差面前如此放肆,還勾結胡人謀逆。待本大爺鬆綁後,看我怎麼……」趙東被剛才張坤的殺氣與幾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震懾住,半天沒吱聲。此時見裴陵不屑地看向自己,心有不忿,踢踢剛才跟自己打仗的張坤的手下,不住嘴地罵了起來。那人剛跟趙東打了個平手,心裡也不服氣,雖然不敢耽誤張坤口中的「大事」,但見趙東沒有自知之明地叫囂,便也忍不住回嘴道:「你小子別放狗屁了。再胡說八道,我第一個宰了你。」

    「粗鄙武夫,你這種人只配給那些大逆不道的人舔鞋底,還敢在本大爺面前囂張。」趙東看那人回罵,心下解氣,跟那人對罵起來。

    「你這王八蛋的紈褲子弟還敢說我?」

    「我家世代功勳,你這種人我都不屑理你,怕污了我的眼睛。」

    「你裝什麼高貴,你這種……」

    聽著趙東和那人對罵,裴陵不由笑笑,心說趙東就是這點好,性子暴躁,容易衝動。他趁那人的注意力被趙東吸引開,就用力把腳上的繩子也割開,接著猛地起身竄向劉時英的方向,趁看管劉時英的人愣神之際,給了那人一手肘。

    劉時英清晰地聽見面前看守下巴碎裂的聲音,他轉身接過裴陵手上的刀片,在裴陵抵擋住幾個叛軍進攻的空檔劃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又把刀片遞給身旁的同伴。

    「時英,你太慢了。」裴陵見跟趙東吵架的那人瞪著眼睛朝自己撲過來,便把身旁幾個人讓給劉時英解決,自己迎上那人,在趙東詫異間三拳兩腳把那人打趴在地上。

    「裴大人?」趙東被裴陵敏捷的伸手嚇到,他呆呆地看著裴陵過來解自己的繩子,不明白裴陵是如何辦到的。

    「人總是會遇到險境,所以提前準備些比較好。」裴陵暗自慶幸張坤沒有用鐵鏈子鎖自己和劉時英,不然這裡的人都得在劉時英不投降後,跟自己和劉時英陪葬。

    「我沒想到張坤是內奸,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我們綁上這幾個再出去看情況吧。」劉時英也順利地解決掉剩下幾個人。他見一個哆嗦著的叛軍要跑出去報信,便一擊在那人頸子後面,讓那人撲倒在地。

    「讓他們來吧。先弄點水給這些人的臉噴上,他們便會慢慢清醒。」

    裴陵撩起袍擺掖在腰間,拾起一柄刀便要跟劉時英出營帳。但兩人將出未出之時又聽到外面一聲巨響。但此聲炮響跟方才不同,比方纔的更猛烈,而且發出聲響的方位也不同。

    「得手了。」劉時英聽到這聲炮響,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衝出營帳,對在外面拚死抵抗的將士們大聲呼喝著,讓大家打起精神,把敵軍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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