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軒轅緋臉色揪然一變。五年前自己以彎刀殺人的事情,就連昕師父也不知道,為什麼厲邪會……
「小緋兒,你以為我是隨隨便便就收徒弟的嗎?在沒有見過你之前,我怎麼肯輕易傳授你殺人的方法?」厲邪以指腹溫柔地摩挲她顫抖的唇瓣,深幽的眼緊緊鎖住她臉上所有的情緒。
當初純粹只是好奇,好奇這個女娃兒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居然能夠讓歷昕不惜拋下原有的一切,甚至為了教養她而待在蘇城。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光是那一眼,就足以讓他心動,對一個十多歲的女娃兒動了心,一頭就栽了過去。
厲邪低醇的嗓音柔如愛語,像是在對她傾訴纏綿愛語,望著眼前有著一雙倔強眼瞳的軒轅緋,他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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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軒轅緋遇襲的那個夜裡,他藏身在附近的樹林裡,既不出手亦不打算干預,只是像只窺伺獵物的野獸,帶著審視與趣味的目光望著眼前的一切。
以一個稚嫩少女而言,軒轅緋的勇氣讓人激賞,在面對前來的殺手時,她不哭不喊,只是面色蒼白地瞪視著攻擊者。
不知道是早已將死生置之度外,還是嚇傻了根本無法反應,相對於身旁護衛的慌張模樣,她像朵蒼白而搖搖欲墜的小花。
正當他靠著樹幹等待的時候,厲昕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像是早已算準他會出現在這個樹林裡窺看似的。
「這女娃兒就是你拋下一切前來教養的對象?我看她平凡得緊,看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厲邪咧嘴,挑畔地看著與自己有著相同容貌的兄弟。「我若是不出手,你就等著為自己栽培多年的寶貝收屍吧!」
「她會武功,我請了最好的武師教導她,但是她將所有的招式都學了,就是不願意拿真刀。」厲昕淡漠地說道。
「嘿,聽起來很像你教出來的弟子,仁心善念、見不得血嗎?」厲邪冷嗤一聲,想起了她擁有的特殊身份,是所有反對蒼宇皇朝的人必殺的對象,為了自保,她的手上將來必定會染滿鮮血。
「不殺人、但求自保,這種層次的武學不容易達到,」厲昕坦言自己的目的,就是希望厲邪能夠傳授她更高深的武學。「除非她有一位高明的老師。」
「不殺人、只求自保!?這種無聊的事情只有你想得出來!」厲邪雙眼閃過一絲冷酷,嘴角露出再輕蔑不過的笑說道。「你想讓她當聖人,我偏偏就要讓她的雙手染上鮮血!」
他對厲昕扯出一抹笑,輕功一點縱身來到眾人之前,以鬼魅般的速度奪走了其中一人的刀,手起刀落,轉瞬間軒轅緋身邊的護衛無一倖免,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們用劍的手都被砍傷,倒在地上哀鳴不已。
『剩下的,就留給你們慢慢玩。「不顧殺手們的錯愕,笑著扔下這麼一句,厲邪扔下了手中的刀,足尖一點又回到了先前藏身的樹林裡。
「不如我們來賭一場,如果她仍舊不動刀,那麼我會出手救她,但是這種和你一樣無趣的女娃兒,我半分教養的興趣也沒有,你少打我的主意。」厲邪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靠回樹幹上說道。「但如果她最終動了刀,那麼孺子可教,我答應你接下教養她的工作。」
「可以。」厲昕點點頭,直視前方專注地凝視著。
十多名護衛倒在地上哀鳴不已,就只剩下軒轅緋與陪伴在她身邊的一名中年婦人,她雖然一臉恐懼,但仍是緊緊地抱著軒轅緋,拚命地想捍衛她。
殺手們逐步向前,以半圓的形狀慢慢向軒轅緋逼近,雖然剛才的事情發生得莫名其妙,但是卻讓他們的行刺計劃變得容易許多。
「你們想幹什麼?她不過是個孩子!」婦人大喊,勇敢地擋在軒轅緋的面前。
「臭女人!不想死就讓開!」
「不!除非我死,否則你們別想碰她!」她轉身緊緊抱住軒轅緋,勇敢地以自己的背擋著懷中纖細的身子。
「囉嗦!」刀光一閃,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朝婦人的背後砍了一刀。
「啊!」她慘叫一聲,身子軟軟地倒下,但一雙手仍是緊緊地捍衛著軒轅緋。
「大娘!?」婦人身上的血噴了軒轅緋一身,不但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也驚醒了一直處於失神狀態的軒轅緋。她的小臉依舊蒼白,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掌心上溫熱的猩紅液體……
「好!讓我送你上西天吧!」眼看只剩下一人,方纔那名殺手再次舉高了手中的刀,朝軒轅緋纖細的身影直直劈了下去——「邪!」厲昕暗叫一聲不好,正想要有所行動的時候,他聽到了前方傳來男子的慘叫聲。
厲昕一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方纔那名殺手已經倒地,他原木以為是厲邪出手相救,但見他仍然靠在樹上,不過姿勢不同於剛才的慵懶無聊,反倒像是看到什麼驚奇的事物,雙眸亮起興奮的光芒。
目光調向前,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緋兒,那個無論他怎麼勸說都不願意舉刀的女娃兒,腰間的彎刀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鞘,彎刀在她手中像是有生命似地舞動著,銀白色的光暈所到之處血霧紛飛,而且,那行雲流水一般的招式,和剛才厲邪用來奪刀傷人的招式一模一樣!
轉瞬間,前來行刺的人全都倒地不起。而軒轅緋面無表情,只是以一種空洞的眼神立定不動。
「有趣,看來你一直想保護的寶貝,得由我來接手照顧了。」厲邪半點也沒有方才不情願的模樣,眼中綻放出濃厚的興趣。「她是塊材料,方纔的招式我只施展了一次,但是她卻記起來了。」
「你早算準她會動刀?『厲昕不語,半晌後重歎一口氣,說不出此刻的心情,有釋懷、也有淡淡的悲傷。釋懷的是自己日後不必再為軒轅緋的安全擔憂,悲傷的卻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仍然無法壓抑她體內那一半傳承自軒轅無極的本性。
『傳說中蒼宇皇朝的軒轅無極噬血,那麼這女娃兒體內必定流有和他一樣瘋狂的血液,我只是用法子幫她引出來而已。「厲邪低笑出聲,挑眉道。」我感覺得到,因為我們是同樣一種人。
那麼,就遵照我們的約定,這個女娃兒從今天起是我的了!「於是,在那一夜之後,他就代替了厲昕,成為教導軒轅緋的師父。而軒轅緋並沒有讓他失望,在短短的三年之間,學會了所有他教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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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撫她鮮花般的唇瓣,厲邪緩緩綻開一抹笑,不過兩年不見,她已有了傾國傾城的美貌,唯一沒變的,就是這雙清亮又倔強的眼眸了。
「小緋兒,我很想就這麼擁著你說話,或是陪著你乾瞪眼,就算是一整晚我也願意,但今晚還不是敘舊的時候。」厲邪輕笑出聲,手勁微微施力一托,將她馨軟的身軀重新放置在寢宮的椅子上,低頭在她耳垂邊親暱低語道:「我們將來有的是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話的同時,他也伸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白色的身影向窗外輕盈一躍,瞬間失去了蹤影。
「等等!」穴道一被解開,軒轅緋急忙追了過去,但是待她奔到窗邊,外頭哪裡還有厲邪的影子?
軒轅緋眉心輕蹙,不自覺地伸手輕觸自己的唇,如果不是肌膚上還殘存著他的氣息,自己幾乎要以為剛才全是自己的幻覺。
厲邪!?昕師父的雙生弟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他說的全都是真的,那麼昕師父為什麼從來不說?
我會再來找你的。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歷邪似承諾的親暱話語,以及帶著輕佻意味的黑瞳,當自己被他擁在懷中時,心口似乎泛起了一陣奇異的悸動。
「哼!雖然有相同的臉,兩人卻有天壤之別!」軒轅緋將自己的失態歸咎於厲邪那張與昕師父一模一樣的臉。但他究竟不是昕師父,自己可千萬不能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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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月光,同樣照射在蘇城另一棟華麗的宅院裡。
身穿白衣的俊雅男子在庭院裡踱步,昂首夜觀星象,深深蹙緊了兩道俊眉。
「昕公子,夜深了,怎麼還不去休息?」一名模樣清秀的女子從屋裡走出,語音溫婉地出聲喚住沉思中的男子。
「璃姬,今非昔比,別再用那個稱呼。」白衣男子漾開一抹淡笑,帶笑的黑瞳在夜裡像是冷泉般透著波光。
「不管發生什麼事,在璃姬的心中,只有你才配得上『昕公子』這三個字。」她咬著下唇、有些欲言又止。「我不明白,你為何輕易就捨去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在南蠻誰不知道昕公子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崇高地位?」
自小,他們投入同門拜師,不管是醫術、兵法、觀星占卜,抑或是奇門之術,厲昕可以說是盡得師父真傳,是所有弟子中最優秀的一個,他在不到十五歲時就學成離開師門,在南蠻四處流浪的日子裡,他有時救治病患、有時以占卜之術為人消災解惑,由於他風采俊雅,單名又是一個「昕」字,久而久之,南蠻地區的人便直接以昕公子來稱呼這位俊秀的活神仙。
「不過就是個名字,沒什麼好介意的。」厲昕搖搖頭,不以為意。
「難道你就不怕……」璃姬正想開口,卻聽到一陣戲謔的笑聲由遠而近,一條黑影轉瞬間來到兩人的面前,來者俊眉朗目,嘴角的笑容卻添增了幾分魔性。
「怕我將昕公子這個聖人般的名字弄得烏煙瘴氣?」厲邪挑眉邪笑,嘲弄地看著璃姬不自覺地退後一步。「你是不是想這麼說?說出來,我不會生氣的。」
璃姬雖然知道他是厲昕的雙胞弟弟,但自己就是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好感,他們雖然同樣擁有一雙清亮的黑瞳,但厲邪的眸光不單是無情,還蘊涵著無限譏諷,就和他做人處事的方法一樣,邪囂而張狂,幾乎是毫無禁忌。
如果不是為了復國、為了昕,她是絕對不會忍受他的!
「璃姬,你先去睡吧!我和邪有事情要談。」
厲聽溫和地打圓場。
「昕,你別太辛苦,記得早點休息……」璃姬口唇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歎一口氣。
「虛偽的女人!」厲邪冷嗤一聲,不感興趣地聳肩道。「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該不會真的怕我將你昕公子的名聲弄臭吧?」
「我如果真的在意,就不會任你頂替。」厲昕淡淡一笑,轉身面對邪那張與自己相同的臉。
「你見到她了?」
厲邪輕扯嘴角但笑不語,擺明了不願意回答,任何有關軒轅緋的事情,他都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更何況是厲昕。
「那麼你勸她離開蘇城了嗎?」厲昕非常有耐心地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我不以為她會聽我的,畢竟我可不是她親愛的昕師父。」厲邪冷哼,臉上浮現出惡意道。
「再說,你要我告訴她什麼?她最敬愛的昕師父這一次回蘇城,可不是為了什麼感人的重聚,而是要煽動南蠻的人另立新主、推翻蒼宇皇朝?生命中最重要的師父變成了敵人,這種有趣的事,你親自開口不是更好?」
「你也無法置身事外,你該明白,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這麼做。」厲昕揚起一抹苦澀的笑,但對方絲毫不領情,只是倔傲地挑高一道眉。
「你應該明白我這次來的目的只有她。」厲邪嚴厲警告。「你滿腦子鬼主意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就是別打她的主意,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輕饒,你知道我的能耐。」
「相同的話我也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我清楚你的本事一如你清楚我的能耐。」厲昕的聲音依舊平淡,但雙眼也閃過挑戰的光芒。「想保住軒轅緋,就帶她離開蘇城。」
「你在威脅我?」厲邪的表情從漠然轉為冷冽,殺氣從深幽的黑瞳裡驟然升起。「誰敢動她,下場就是死。」
「我不想和你爭辯,也不想和你為敵。」厲昕搖頭,語氣轉為無奈。「天命不可改,我只是清楚正確的方向,並且遵循它。」
「或許這就是你和我之間最大的不同。」厲邪的嘴角不屑地一撇。「什麼是天命、什麼又是正確的道路呢?我統統當它是狗屁。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誰也不能阻擋我,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不惜逆天嗎?」厲聽有趣地挑高一道眉。
「逆天叛神,在所不惜。」
在那一雙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眸裡。厲聽看到了相同的決心和執著。他淡淡一笑,結語道:「既然我們都選擇了立場,那麼就看準才是最後的贏家了。」
「擊敗你,向來是我最喜歡的遊戲。」厲邪笑得肆意歡暢,他不再說什麼,身子輕輕一躍,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厲昕抬起頭,望著天空之中閃耀的星辰,今晚的蘇城看起來一如往常的平靜,但是在空氣中,早已蘊藏著一股詭譎的氣氛,即將到來的一場風暴,怕是再也無法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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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軒轅緋一如平常地換上男裝,出現在王宮裡的議事大殿。
「啟稟皇子,南蠻的活神仙昕公子已經回到蘇城,城裡百姓都非常高興,若是他就此在南蠻定居,想必是所有百姓之福。」蘇城的地方官拱手報告,臉上一片喜悅。
昕公子是朱雀皇子的恩師,兩年前雖突然離去,但是他此刻回轉,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留在蘇城,因為他的名氣夠響亮,足以安撫民心。
「是嗎?聽公子落腳的地方在哪裡?」軒轅緋不動聲色。昨晚來訪的是厲邪,那麼來到蘇城之中的昕公子到底是哪一個?
「稟殿下,昕公子今日已在『伊洛神廟』落腳,根據屬下昨天拜訪,他似乎打算在蘇城待下,為當地的百姓祈福消災。」
「伊洛神廟?」軒轅緋喃喃自語。南蠻人向來迷信,各地區都建立了許多寺廟神社,而在寺廟中擔任住持或祭司的,在當地都擁有崇高的地位,而伊洛神廟不單是蘇城裡最有名望的一座寺廟,同時也是與她有極深淵源的地方。
「是,伊洛神廟的住持已經發下請帖,邀請殿下前往神廟一趟,與昕公子一起為南蠻地區的百姓祈福。」官員盡責地稟告。
南蠻雖然隸屬蒼宇皇朝,卻是個相當特殊的區域,表面上是蒼宇皇朝的官員掌控著一切,但是人民心中信服的,卻是各地寺廟裡具有祈福消災力量的祭司,這股長期迷信的力量不容易解除,最後反倒是皇朝的官員們必須和當地祭司保持良好的關係。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一為明、一為暗,長期以來緊密結合著,這才造就了南蠻的富裕繁榮。
「也好,吩咐侍衛備轎,我們現在就出發。」軒轅緋下達命令。先不管住持發帖的原因為何,她只想確定那個在神廟裡的昕公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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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神廟位於蘇城最南端,亦是蘇城最熱鬧的地方,軒轅緋乘坐的轎子與一般人不同,轎頂繡有一隻展翅的火鳥,代表朱雀皇子的象徵。由於她不喜露面,在蘇城十多年裡幾乎都待在王宮之中,所以當她的轎子出現在街道時,路上的民眾紛紛都停下了腳步,想要一睹皇子的真面目。
轎子停在伊洛神廟前,皎白如玉的手掀開了轎簾,軒轅緋神色淡漠地踏步而出,頓時間讓所有圍觀的人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歎息聲。
好一個神仙般的人兒!他不單擁有傲世絕塵的清艷容貌,眉宇間更有一股凜凜英氣,絕美而耀目,是那種不屬於塵間的絕艷風采……「朱雀皇子,住持和昕公子已經在內殿恭候大駕(」寺裡的祭司在門口迎接,恭恭敬敬地行禮。
「你們留在這裡,沒有我的指示不可擅自進入。」軒轅緋頷首,她示意身旁的侍衛留在原地。
打算獨自進內殿面對那個人。
當軒轅緋隨著祭司走進內殿時,兩扇銅門立刻從外面掩上了,殿內霎時變得一片死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
「厲邪,是你吧2」軒轅緋不動聲色,只是從對方裝神弄鬼的舉動中猜出他的身份。
哼!至少昕師父絕對不會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啪」的一聲,一簇火光在她的前方點亮,火光一朵按著一朵,在一片漆黑中帶出了暈黃柔光,軒轅緋逐漸適應了黑暗,見到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持燭台,逐漸將內殿裡所有的燭台都點上。
軒轅緋眨眨眼,在暈黃的燭光下,一時之間無法辨認對方的身份。
「緋兒,你對我的評價當真那麼低,嗯?」低醇的調笑聲突然自耳邊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軒轅緋的身邊。
由於對方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邊,軒轅緋直覺地出手攻擊,卻被對方輕易伸手擋住,更順勢扯住手腕,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
「厲邪!」她被迫貼近對方的胸膛,與昨夜相同的男性氣息入侵口鼻,軒轅緋冷著臉喊出他的名字,之後隨即側過臉,目光急切地投射在另一個人身上,如果摟著自己的是厲邪,那麼,另外一人……自然就是昕師父了!
「昕師父!」軒轅緋有些激動地喊出聲,乍見從小到大最敬重的人,更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緋兒,好久不見。」手拿燭台的白衣男子緩步向前,優雅自在的笑容在燭光的映照下,將他俊美的臉龐襯得更加迷人。
「緋兒,這種厚此薄彼的待遇,我可是會吃味的。」厲邪蹙眉,伸手使勁將她一拉,同時間伸手將她的下巴托高,迫使她凝望自己。
「放開我!」熱情從眸中一隱,軒轅緋冷聲喝叱著。
「邪,你不介意我和緋兒單獨談話吧!」厲昕以平靜的語氣開口。
「小緋兒,真可惜……暫時不能戲弄你了。」
厲邪鬆開手,一副萬分惋惜的模樣。
軒轅緋怒瞪他一眼,後者卻無所謂地聳肩,踩著瀟灑的腳步離去。
「看來你們處得並不愉快。」厲昕含笑開口。
「雖然他是頂替我的身份,但最後三年傳授你武功的是他,所以邪也算是你的師父。」
「昕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到厲昕主動提起這件事,軒轅緋也打算將整件事弄清楚。「昕師父,請您將一切事情都告訴我,包括您讓厲邪教我武功的事情,您真正的身份,還有您當年離開的原因。」
「這正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厲聽不疾不徐地開口,表情仍是一貫的平靜淡漠。
「也該是讓你瞭解所有真相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