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萱氣呼呼地瞪著快速消失的汽車,心裡嘀咕著:可惡的傢伙,有必要逃得這麼快嗎?她既不是瘟疫也不是蝗蟲,幹嗎跑得比飛還快,好歹她是來幫她忙的人耶。
軒萱將行李拿到房屋的前面,輕鬆地開了前院的小鐵門往內走。她看著房屋大門的鎖,唉!幹嗎用這麼簡單的鎖?真是的!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了……別誤會,這裡當然就是林修文的家了,而現在時間是下午五點,房屋的主人自然還在公司裡。她呢?當然是不請自來的客人,那是指她如果沒被修文轟出去的話。
「您好!」一個客氣的聲音打斷了軒萱的沉思。是隔壁的太太看見她站在屋前,因此禮貌地打著招呼。
軒萱也微彎腰地點頭回禮。她輕鬆地由口袋中拿出一根鐵絲,先確定方纔那位太太進到屋子裡去了,她才開始開鎖。她隨便一撥,「喀!」鎖就開了。她走進玄關,先把行李放著,自己先去參觀參觀環境再說。
嗯……軒萱自己繞了一圈發現,林修文還真是個現代新好男人,一個單身漢的房子能弄得這麼井井有條,還真是不簡單的事。她家裡的哥哥,要不是有美琦姐的照顧,每一個人的窩,都是混亂的。
而且他還真是一個工作狂,軒萱坐在他的書房中。隨意地翻著桌上一張又一張的設計圖。她不是很懂,但是看得出來他在設計機械手臂和一些不知道做什麼用途的機械零件。軒萱看了他室內的隔合、上面有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是他的臥房,其他兩間是空的,樓下有廚房、客廳和書房。
他的房子挺溫馨的,這是軒萱初步的判斷。還早嘛!軒萱先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才開始自在地準備晚餐。雖然有很多食物,但是軒萱還是決定不為難自己,就煮最簡單的咖哩飯好了。
其實她不是不會煮飯,相反的,因為她長期在外面東跑西跑,所以煮頓飯是難不倒她的,不過對家事,她實在沒什麼興趣。換句話說是因為「懶」,她懶得動手……
破天荒的,修文是一到下班時間立即離開,因為軒萱今晚會跟他聯絡。今天一整天公司就流傳著:他有一個可愛的未婚妻。弄了半天,他才知道他們說的是軒萱,他沒有否認,他告訴自己,他才沒時間去理會這些閒言閒語呢!
想到這個謠言一傳進大伯的耳中,少不了又是一頓「關切」。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再逼他去相親了。想起軒萱,他的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今天一整天,只要他一停下工作,一個巧笑倩兮的俏皮身影就會浮現。
他走進巷子,吃驚地發現他的屋子居然有燈光。他忘了關燈嗎?不會是遭小偷吧?別傻了!他責備自己,哪有這麼大膽的賊呢?偷東西還開燈,神經!
軒萱自在地準備好晚餐,她拿了一瓶果汁,隨意地靠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她突然覺得,她好像是個小妻子,正倚窗等待下班回家的丈夫。這樣平凡的生活,也是種幸福吧?她想。
忍不住回想起這幾年來,她一直是東飄西蕩,一個人自在來去,她一直是這樣的。她也一直覺得她喜歡這種自在愜意的日子,沒有任何關係的束縛,沒有人會等她、會期待她。她有自己的小公寓,那不算家,只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需要安慰時,偶爾回去爸媽家,享受一下手足的關懷。但是在心裡,她一直都像浮萍般飄蕩,她以為她滿意這樣的生活,可是現在,這樣的場景卻令她心中有了其他的感覺,是渴求還是羨慕?她分不出來,她發現她好像再也無法回到過去,做那個享受孤獨的人了。
遠遠的巷子裡,一個男人瘦長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果汁,開了門,跑下門前的幾階小階梯,愉快地喊著:「林修文,你回來了呀?」
修文還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地扶住撲過來的嬌小身子。
軒萱感受著在他懷中的溫暖滋味,她笑嘻嘻地抬頭一臉炫耀地說:「驚喜吧?我會在你家。告訴你,我煮了晚餐喔。」
「真的?」修文訝異地說著。果然,他走進屋子裡真的聞到咖哩的香味,他懷疑地問:「你怎麼能進來的?」因為他明明記得他出門前都會鎖門啊。
「你還說呢!」軒萱叉著腰,瞪大眼睛先聲奪人地指責他,「你怎麼這麼粗心?居然忘了鎖門。你真以為日本治安很好啊?哼!幸好是我,萬一是小偷,早就把這裡搬成空屋了。」
「喔。」修文懊惱地回想,他一向不是這麼粗心的人,怎麼會這樣?但是他看著軒萱氣呼呼的表情,他還是賠罪地說:「謝謝你,我下次會小心的。」
軒萱暗暗地吐吐舌頭,開玩笑!她才不會告訴他真話,承認她是自己開鎖進來的。
「去換衣服吧,吃飯了。」修文又呆呆地被軒萱推回房裡。而軒萱則開心她的初步計劃成功,接下來可是重頭戲了。
「嗯……我聞到飯的香味了。」修文洗過澡,換過一身輕便的運動服裝。一下樓就看見軒萱忙碌的背影。
軒萱敏感地聞到由修文身上散發出一股清香的肥皂香,她居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她敏感地感覺到他走到她的身後,因為他的靠近,使她背部的寒毛全立了起來,有絲奇特的灼熱感。
她轉過頭,看見他剛洗完澡的樣子。一頭濕髮正被他隨意地抓撥過,有些亂地披著,身上還有一些水珠,看起來就是很性感、很有男人味。白天穿西裝的他,看來是俊秀斯文、一絲不苟地透著濃濃的書卷氣,是讓人信任的。可是換下正式服裝,一身休閒衫的打扮,看來居然是充滿脅迫的男性氣息,讓她有絲迷亂。
她故作開朗地迴避他的眼光,微笑著宣佈:「吃飯了。你喜歡吃咖哩飯嗎?」
修文吃了一口飯,微笑地說:「你的手藝很好,很好吃,真的。」他的表情就像他吃的是一頓美味珍饈似的,真是充分滿足了她的自信心,軒萱笑得瞇緊了眼睛。
軒萱安心低下頭吃飯,心裡卻咕裡咕嚕地轉著鬼主意,要如何跟他提出她的要求呢?她腦袋轉著……不行、非說不可!她實在不想去住飯店,而且她都把行李打開,也整理好了。她決定了,她很不喜歡在一天內整理兩次行李,於是她抬起頭,先急切地說:「來,嘗嘗這湯的滋味如何?」她體貼地替他盛湯,接下來大聲地說:「我要跟你住一起。」不等修文有反應,她緊接著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想緩和氣氛,「湯好喝嗎?」她看他一眼,立即低頭,不忍心去看他備受驚嚇的反應。
「什……什麼?」修文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食物。
好吧,說就說吧!她認命地想。反正他是非答應不可,他還能拿她怎樣?殺了她嗎?別傻了!她才不相信。於是她抬起頭,看著修文那張驚訝的臉,他實在怎麼看都像那種純情專情的男性。慢慢地……軒萱腦中浮起另一個邪惡的念頭,不知道這個呆子當他面對自己的女性魅力時,反應會是怎樣?
她故意抬起頭、眨眨眼,用甜得溺死人的聲音說:「修文,人家好想和你一起生活。」
加點特效好了,軒萱笑得很邪惡、很壞。在餐桌下,她故意脫下室內拖鞋,把腳伸到修文的腳上,用腳底輕輕地、誘惑地摩擦他的小腿,還送上她柔媚萬千的眼波嘿……嘿………夠誘惑了吧?她得意地想。
修文被軒萱突來的舉動嚇住了,他保持僵硬不動的姿勢,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先是一頓精緻晚餐,接下來宣佈要和他一起生活……他不知道她在搞什麼。他三十歲了,是個成年的男人,不是沒經驗的小男孩,但是軒萱的舉動還是讓他手忙腳亂。其實憑他的條件,他也曾遇過不少女人對他表示好感,甚至是暗示性的邀約,但是他一直都是處理得很好,他不喜歡太新潮的女性。
在他心目中,軒萱就像個可愛的小女人,是那種讓人捧在懷裡嬌寵的人。他喜歡她,不可否認的,他喜歡和她相處,但是他從來不曾想過任何大膽的提議,在骨子裡他其實是個最保守的東方男人。他搖搖頭告訴自己:他一定是聽錯吧?她真的說要跟他住?跟他「同居」?!這……這太新潮了吧。
看他一直沒反應,軒萱的腳本來就不長,偏偏這個餐桌是該死的大,光是舉腳、輕輕摩擦這幾個小動作,對她來說其實是很累的耶。好酸喔!軒萱抱怨著,於是她更「清晰」地再重複一次:「你聽見了嗎?我說我要搬來跟你住,和你一起生活。」
「你……你要跟我一起……」冷汗冒了出來。她是「那個」意思嗎?
「生活!」軒萱肯定地點著頭,乾脆替他把話講完。然後瞪著大眼,看他是不是會接受她的「誘惑」?
「你……你不是告訴我,你要去住你朋友家?」軒萱曾告訴他,她是來日本自助旅行的。
「是啊。」她點點頭,讓眼中浮上一層委屈的光芒,撇著嘴說,「什麼朋友嘛!有了異性沒人性,我總不能跟她和她男朋友擠吧?那太尷尬了。我也想過去住飯店,可是……可是飯店很貴耶。」軒萱在心裡畫著十字,如果他去看她的皮包,就會知道她到底有多「窮」。
修文心疼地看著一臉委屈的軒萱,可是「同居」不好吧?
「昨天去打擾她一夜,害她男朋友也不好意思待在那裡,你說我……我怎麼還好意思,死皮賴臉地賴在那裡?我在東京又沒有認識的人,就只有你了。」
拜託,他們莫氏在東京也有分公司,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當年老爸還送她一棟房子呢!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騙這樣一個老實人,實在有點不道德。她不用抬頭,也可以看見他眼中同情的光芒了。
為求效果,她更低垂下頭小聲地說話,並且讓語氣露出一股無助的感覺,「我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好……只好來打擾你了。」
她等了半天,他還是沒反應,她略抬起頭故意以一種「裝作堅強」的語氣說:「我知道我住在這裡會讓你很麻煩。雖然你是一個人住,房子也還有空房間,可是一個陌生人住進自己的屋子,還是會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滋味。如果你拒絕,我能體諒的,真的!萬一你真的拒絕的話,那……我再想其他辦法好了。」這次為達到效果,軒萱咬著下唇,讓眼睛浮上水霧,就不信他不上當。
修文腦中一片空白,他呆愣地再重複一次:「你說……」他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艱難地說:「你要和我一起生活?」
「嗯……」軒萱看著他的表情,早知道他不會拒絕她嘛!太好玩了。再讓他想歪一點好了,來點暖昧不清的暗示好了。她抬起頭,看著修文,放低聲音說:「我們一起住好處很多呢。我不會白住,我會付『代價』的,滿足你的『需求』,你別看我年紀好像很小,我其實很有經驗的,還是……還是你……覺得我不夠好,吸引不了你的興趣……」
「轟!」修文覺得血液全衝到臉上,她……真的這麼說了?突然的,除去自己的尷尬,他有更多的惱怒。她看起來這麼的小,這麼的純潔,這麼……該死的好,可是居然會說出這樣的提議,什麼「代價」、「他的需要」。他覺得痛心,實在無法相信原本是純潔的小天使,一下子變成「卡門級」的女人。他嚴肅地說:「軒萱,女孩子要知道珍惜、愛惜自己……」
好玩!原來我們林修文先生是個老學究、是個保守的東方男人呢!好吧!這種遊戲點到為止,真要是玩真就不好了,「適可而止」是至理名言。於是軒萱停止「媚眼」,換上無辜的眼神,訥訥地說:「我很愛惜自己呀?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耶?」
修文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意思,他可不是個隨便的男人。
「你說什麼要跟我一起生活?那不好。」
「為什麼不好?你人很好啊。」小紅帽一號表情,夠純真吧?
「你……你還說什麼『代價』?」
「是啊。」軒萱看著他,保證地說,「我當然不會白住你的,我會忖房租的,雖然不多。」
「啊!房租?」修文愣住了。
「我總不能白打擾你吧?!」小紅帽二號表情,認真加上無辜。
「你還說……說什麼『我的需要』?」
「對啊!你總需要人打掃屋子吧!」
「打掃?」修文提高音量,繼續問,「你那什麼鬼經驗呢?」
「我一個人住在外面好多年了,我很有做家事的經驗啊。」小紅帽三號表情,純潔又天真。
「那……那你剛才幹嗎蹭我的腳?」拜託!這是很凋情的動作耶,修文在心中訥訥地想。
看!糗了吧!看你如何自圓其說?軒萱皺著眉思考著,突然靈光一閃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剛剛才不小心,弄掉了拖鞋,我在找拖鞋嘛!我總不能彎下腰去找,那多沒禮貌對不對?」白癡都知道,找拖鞋應在地板找,和小腿的高度實在差太多了,但是偏有老實人就會接受這種蹩腳的謊言。
「喔?是這樣啊?」呼!他在心中吞下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恢復正常。還好,她不是那種意思,原來一切都是誤會,嘿……誤會嘛!
忍住笑、千萬忍住,我可不想被丟出去……軒萱不停地警告自己。好笑地看著他鬆一口氣的表情,那種如釋重負的樣子,這個暖昧遊戲真有意思。為了掩飾笑容,軒萱很技巧地自己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修文終於弄清楚她的意思,雖然放下心,卻又有絲不捨。他急忙罵自己:自己該不會是那種色狼型的人物吧?!他不會去侵犯她的。
他放下碗,坐到軒萱的身邊,誠懇地、帶點補償意味急急地說:「房租不用了,我樓上還有空房間,你自己挑一間吧!隨便你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興奮的光彩回到她清澈的大眼中。
「真的!你不是說了,反正我還有空房間,我一個人……」
「哇!」軒萱撲上修文,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熱情地歡呼著:「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她緊貼著他的胸膛,在他耳邊吐氣說著。
「嘿……嘿……」修文謹慎地握緊雙拳、咬著牙,克制自己高昇的體溫,他不是色狼,絕對不是。深呼吸……軒萱只是想表達她的謝意罷了,沒任何意思,他警告自己。
「我最喜歡你了,林修文!」軒萱熱情地宣告著,接著「嘖」的一聲,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再繼續抱著他的脖子,將下巴靠在他肩上,掩藏她奸計得逞的笑容和邪惡的眼光。
修文僵硬著身體,不敢動彈,他再一次告訴自己:他們只是朋友,軒萱的話和動作沒有任何意義,她是個純真的小女孩,可是誰來救他,她的身材可一點也不像小女孩。她貼合的柔軟曲線,讓他的臉轟熱地燒著……
「對了!」軒萱推開修文,認真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在她看得修文心裡發毛為止,軒萱才故作艱難地開口:「我住在這裡,會不會打擾你跟你的女朋友?」
她狡猾地試探著問:「你知道的,就是……像我朋友那樣的嘛!」見鬼!他林修文要是會帶女人回來過夜,那真是神話了。
「我沒有女朋友。」修文看著她眼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著急地保證著:「真的,我發誓。」
還好,量你也沒有。軒萱火辣辣地想:如果他敢承認他有女朋友的話,她一定給他好看!她才不跟腳踏兩隻船的人來往呢。
「修文,你真的沒女朋友?你三十歲了,你家裡不急嗎?」嘿……嘿……這叫知已知彼。
「我還有一個大哥大我四歲,要急也是先急他吧!」
「他們不會介紹、安排你認識其他女人嗎?」這是試探,你可以叫套話,偏偏她的語氣是一副閒聊的口吻,
「會呀!這就是我會搬出我大伯家,自己住外面的原因之一。上次他硬是安排我相親,我很不喜歡,可是又無法拒絕。」修文老實地回話。
「哼!」愉快的笑容,立即布上陰霾,她冷哼著。
「什麼叫無法拒絕,自己喜歡就說嘛,假裝。」她噘起嘴,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修文覺得那一眼像利刃一般刺過來,他看著軒萱失去笑容的臉,開始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就像是晚歸的丈夫向妻子解釋不清的窘境。
「井口家和我們是商場上合作多年的好朋友,也是我大伯的好友,大伯是長輩,我總不能害他丟臉,只是吃一頓飯嘛!後來我跟那位小姐就不曾再見過了。」
「對!先是吃一頓飯,接著是看場電影,再來見過雙方家長。等你清醒時,你身邊已經睡著一個你莫名其妙娶回來的老婆了。」哼!白癡!別人張網等著抓你,你也不會知道的,呆子!
「喔……」修文實在佩服她的聯想力,他努力地想著安慰的話,卻忘了他幹嗎要跟她解釋這一切。
笨蛋、笨蛋,軒萱一股氣不停往上冒。
「下次不會了,再有這種事,我一定拒絕好不好?」他討好地說著。
「哼!那是你的事,你愛跟誰去吃飯就跟誰去吃,關我什麼事,無聊!」她回過頭,還是不太想理他。
這叫口是心非,明明介意得半死,說出口的絕對是相反的話。但是如果你膽敢真的相信她的話,並打算試試,那我保證你真是活膩了,這是男人的經驗談。
修文疑惑地想: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大概就是像這樣吧!上一刻還可憐兮兮地請求收留,下一刻就變成捍衛骨頭的小狗一般,齜牙咧嘴的一副凶悍樣子。小狗?形容她,那他不是成了她嘴裡的骨頭了?他搖搖頭不去細想。
她知道她在鬧彆扭、在無理取鬧,她不是他什麼人,她根本沒資格管他的事。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的不悅,就像所有物備受覬覦的威脅感,她很不高興。總之她不高興,就是這樣,她任性地想。
「你真的對你大伯介紹的對象沒興趣?」
嘿……嘿……這是二次審問,男人們你千萬要堅持立場,否則就功虧一簣了,這是女人善用的手法。
「真的!」修文肯定,並且毫不遲疑地回話。
「那如果你大伯又安排你們約會呢?」
「我……」修文為難地想著。
「哼!」軒萱的臉立即又變得嚴厲了。一轉念,軒萱又恢復平靜的語氣,溫和地說,「看在你收留的分上,我幫你。」
「真的?你要怎麼幫?」修文呆呆地想:如果可以不用去面對大伯的安排,那就太棒了,他可以省下時間,多放些心力在研究上。
「那就看你是否願意配合了。」這叫吊胃口,不信你不上當。
「我一定配合。」
「那好!你去跟你大伯說,我是你女朋友不就成了。」
「這……」
「幹嗎?我當你女朋友會丟你的臉、會配不上你嗎?」軒萱不悅地噘著嘴。
「不是……我是說,這是個好主意。」修文力圖掩飾,他發現他有點怕軒萱冷著臉發怒的樣子,怕?怕一個小女生?他納悶了……
哼!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這叫自投羅網,軒萱一點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這招「一石二鳥」之計,夠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