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尤然踢了她兩腳。沈淺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兩眼,見到是她,她立馬精神許多,跳了起來說,「你回來了啊。」
「你來這裡幹什麼?三更半夜。」尤然古怪地看她。
沈淺又露出她的嬉皮笑臉,「我喜歡了。」
尤然愣了一愣,他極易害羞,紅著臉說:「關我什麼事。」
「事情可大了。我得發洩發洩啊。」沈淺一副「你這不懂」的樣子鄙視他,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交給他,「我的情書,拿著。」
「我可以不接受嗎?」尤然不敢看沈淺,但他嘴角卻帶著笑意。
「也可以,我念給你聽。」說著沈淺就想自行拆開那情書,尤然一著急,奪過那情書,嘀咕著,「還是我自己看吧。」
「你臉怎麼越來越紅?」沈淺賊兮兮地朝他壞笑,尤然嗔了她一眼,看了下沉淺的情書,差點吐血。
--MR。You,wemkebiglove。
「你……你不要臉。」尤然把情書丟給沈淺。沈淺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麼罵我?」
「你這哪是表白,你這是……求歡。而且文法錯誤。」
「啊?」沈淺上下左右看了個遍自己的清楚,哪點求歡了?她反問:「那你說該怎麼正確法?」她英語本來就不好,她一點也不懷疑尤然否定她的英語。
「SEX。」尤然說著,都想掐自己喉嚨,不忍繼續說下去。
沈淺反覆讀了幾遍,終於用音標拼寫出這個單詞,SEX。
拼完以後,她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這關性什麼關係,我說的是我們談一場大大的戀愛。」
尤然一愣,「你好端端的幹什麼用英文寫?」
「因為你是英語課代表。」
沈淺很黏尤然,放學以後,總是早早到他教室等他。他讀高三,放學總是比她晚,然後沈淺總喜歡把尤然送回家,可到了家門口,尤然又折回來送沈淺回家。
沈淺哈哈大笑,「親愛的,你太能折騰自己了。」
尤然瞪她,「還個沒良心的,不是你非要送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定會送你回家。」
沈淺得意地笑,拉拉他的手,「不就是多想很你呆在一起嘛。」
尤然知道,所以任由著他。而她又不是希望能與她多呆一會兒呢?
第4章(2)
剛開始戀愛的時候,兩人中午都是回家做飯吃,後來冬天到了,夜入得早,學校便把作息時間調整,中午時間縮短,沒轍,只能在在學校吃完,然後窩進學校圖書館,膩在一起看書。
別人都說,他們是連體嬰,難得那麼大方公開戀愛的連體嬰兒。
沈淺喜滋滋,她覺得她很幸福。可尤然的眉頭卻越來越皺了起來,原因是他進入高三下半個學期,很忙,忙到根本沒時間吃飯,更別說陪沈淺。
沈淺也體諒。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難得有個假日出來約會,兩人甜得跟蜜似的,到了臨別的時候,尤然終於露出點「肉」性,吸了吸沈淺的嘴,偷腥貓一樣的閃了。留下錯愕的沈淺,心裡暗暗嘀咕,下次她一定要報仇。
後來尤然的成績越來越差,從前幾名掉到很後面。老師找尤然沒有問出什麼結果,只得找尤司令。尤司令管不了,他深知他這將進十八年對兒子不聞不問,現在插手,恐怕是更加厭惡,所以尤司令擺脫了他的參謀長,鄭參謀。鄭參謀是看著尤然長大,對尤然挺照顧的,尤然對他多少有幾分敬意。
那也是鄭參謀第一次見到沈淺,在尤然的家裡。她在幫尤然切菜。尤然給他開門的時候,嘴角還掛著殘留的笑。他叫出來的時候,她腰際上系這一條圍裙,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用一雙好奇地目光打量他。
鄭參謀一愣,「你們同居了?」
「沒有,淺淺只是陪我吃飯,晚點我就送她回去。」
鄭參謀話到嘴邊的大道理一下子嚥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作為一個家長,孩子早戀應該加以制止,可是尤然身邊一直沒人,笑容就是更加少了。這硬生生拆散,不為人道。
他看著尤然長大,心裡再明白不過,尤然那孩子需要什麼。雖然他們這些家長能給,但是尤然的心在排斥。
他與沈淺聊了一會兒,覺得她是個心直口快不做作的女孩,更重要一點,他得知沈淺也是在單親家庭中。他笑了笑跟尤司令說,這事他不想插手,尤然有自己的決心。
尤司令以為事情搞定了。
可是接下來的高考,尤然沒有參加,他說他成績太差,考了也會是不好的學校,他情願復讀。尤司令覺得也行,便通過關係,讓他在這個學校復讀。
彼年,沈淺上了高二,尤然還是高三。因為尤然不去高考,沈淺特感動,自己也把整顆心掏給尤然。再不去看別的男人一眼,其實也沒有男人比尤然好看了。
難得的暑假,沈淺以為她媽媽會回來,結果等了個空,給沈淺打了一筆錢,讓她自己去玩。她找尤然大哭一場,覺得自己是沒人要的孩子。
尤然說,「我要你。」
「要多久?」
「一輩子,夠不夠?」
沈淺笑嘻嘻地說:「要是我一輩子很短命怎麼辦?你是不是會要別人了?」
尤然說:「嗯,我會要別人。」
沈淺大怒,「你個臭男人。」
「為了防止你的臭男人要了別人,你命得長點。」
「哼。」沈淺冷哼一下,「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要是敢出軌,我掐死你。」說著,騎到尤然的身上,做出掐人狀。
兩人都倒在沙發上,一個求饒,一個做潑婦狀,最後……兩人都停了下來,互看幾眼,親了起來。
「淺淺。」
「嗯?」
「要是我真的出軌了,你掐死我,我不怪你。」
「喲?都為將來出軌做好打算了?」
「女王,我的意思是說我為了保住這條老命,任你騎著,是絕對不會出軌的。」
「嘻嘻,真乖。」沈淺捧著他的臉又親了上去。
沈淺對尤然好,尤然對沈淺寵。有人說尤然不是個男人,任由沈淺欺負。沈淺聽說以後,把那男人叫了出來,用腳狠狠頂了他的胯部,唾棄地說:「你懂什麼叫男人?我老公任由我欺負,是尊重我。哪像你們,縮著褲襠充男人。」說著甩頭就走。
後來,沈淺在學校裡,稱作女流氓。
確實,高二開學,沈淺左耳上有七個耳洞,並成一排,極其顯眼。沈淺又是第一次一下子打那麼多耳洞,沒有好好保養,很多都化了膿,耳朵腫得跟豬耳朵一樣,滑稽中又帶著可憐。
那是尤然第一次沒縱容她,一邊幫她處理膿水,一邊罵了起來,「你吃飽了撐著,打一兩個就算了,一下子打七個,你以為你真是流氓嗎?」
沈淺無不委屈,「我打這麼多耳洞,還不是讓你今年好過點?」
然後尤然知道了七個耳洞和他生辰的關係。那書是沈淺把書塞到尤然的課桌裡,他翻完以後,哭笑不得,卻心如蜜糖。
那天吃飯的時候,他親了親沈淺,說:「等你左耳好了,我們一個打一個耳洞,男左女右。」
「幹什麼?」
「成雙成對。」後來沈淺知道,男人單只左耳打耳洞,打一隻的意思是同性戀的意思。她不理解尤然為何心血來潮。
他們關係越來越好,直到那天下了雨,兩人淋個透,沈淺換上尤然的白襯衫……偷嘗了禁果。用沈淺不要臉的話來說:「我們的獸慾被挖掘出來了。」
尤然哭笑不得,可不是,因為那次,可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狼狽為奸」「床前明月光,疑是地兩雙」的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