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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金龜婿 第五章 作者:香品紫狐
    《元史·張楨傳》:

    防微杜漸而禁於未然。

    意思是:壞事剛剛冒頭時,就加以制止;事故或災害在發生前就加以防備。

    現在,壞事已經降臨到我的身上了,奈何我醉成一攤爛泥,沒有防微杜漸的警覺性……

    意識正在恢復中,我聽到了沙沙的水聲,感覺到灑落在皮膚上的溫熱液體。我努力地抖動眼皮,大腦的機能漸漸從酒精的麻痺中甦醒過來。

    「醒了?」一道熟悉的低沉男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視野也是模糊一片。

    這是誰?

    應該是李唯。

    我在哪裡?

    好像是在他家的浴缸裡。

    我們在幹什麼?

    似乎是全身赤裸地躺在一起……

    「呃……!!」驚嚇是最好的提神劑,我瞬間清醒。

    我來不及思考事情的始末,蹦起來就要跨出大浴盆。然而,我的大腦雖然「醒」來了,不代表身體也跟著恢復,我的腳就是差了那麼幾寸,拐到了浴盤的邊緣。

    「哇——」我赤條條地跌了個狗吃屎,狼狽不堪地撲倒在滑溜溜的瓷磚地上。

    李唯趴在邊沿上,嘖嘖有聲地看著我。

    「親愛的,你不用這麼快就擺出勾引我的姿勢來吧?說真的我還沒準備好呢……」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簡直就是「屁股向後平沙落地式」!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都展露無遺了!

    要是我大大方方地爬起來就算了,我卻選了個羞辱的姿態——捂著屁股翻身轉過去,大腿張開地與李唯來了個面對面。

    「呵呵……原來你更喜歡這種體位?」他笑得更加得意了。

    我又趕緊合起雙腿,懊惱地問:

    「為什麼把我的衣服脫掉?」

    「你吐了我一身,自己身上也髒呼呼的,我可以不脫嗎?」他伸手將我拖回浴缸裡。

    「我吐了……?」我努力搜索記憶,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對啊,吐得淅瀝嘩啦,我的『阿曼尼』都被你毀了。」他說著抱怨的話,語氣卻是打趣的。

    我臉頰發熱,低囁一句:

    「對不起……」

    他拿著蓬頭往我背上灑水,配以溫柔的擦拭動作。

    「算了,吐出來也好,至少你很快就清醒了。」

    我低著頭偷看他愉悅的表情,他似乎很享受跟我共浴的感覺……說起來,這還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裸程相對。我的目光接觸到他結識的胸肌,菱角分明的小腹,以及底下的茂密體毛……

    打住!

    我喝止自己的不雅想像,把眼光移到一旁去。他卻把我的臉勾回來,語帶引誘地問:

    「你不要看了嗎……?」

    「看什麼……」我裝傻。

    他伸出舌頭舔我的臉,溫熱的、濕漉漉的觸感讓我全身發顫。

    「你不是看我的身體看得很投入嗎?」他的笑聲裡似乎帶有一絲取笑的意味,我被揭穿了心事,羞窘得無言以對。

    「親愛的,你不反駁我嗎?」他狀似不解地搖頭,「我就愛你的妙語如珠……」

    「少來,誰是你親愛的……」可悲的我只能用摳字眼這種幼稚方式來反擊了。

    「嗯……你是要我用行動來證明嗎?」他裝出考慮的樣子,一雙手卻不知不覺地滑到我的臀部上了。

    我一手拍上他的狼抓,怒罵:

    「不要亂摸!」

    天地良心……為什麼我的行為看起來這麼像「欲拒還迎」?

    「真的不許摸?」他故意在我臀上掐了一把,而我除了羞憤以外,心裡居然浮現起之前那些洋妞對我臀部的評價——

    「你的屁股是夠翹了,可惜手感不是很好,回去多練幾下吧……」

    不知道李唯覺得手感怎樣……?

    打住!

    我喝止自己的無聊想法,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難道說,今晚我後庭的清白就要就此淪喪嗎?

    在我神遊的當口,惡魔的手已經來到了不得了的地方了!他修長優雅的手指啵地一聲侵入了我體內,疼痛讓我驚叫出聲。

    「你……拿出去!」我按著他的手,怒視他。

    「你會喜歡上的……」他親親我的唇,另一手握住我前面的要害套弄起來。

    「你……我……我警告你不要做……我跟你說……我……」我緊張得語無倫次,身體的自然反應猶如脫韁的野馬,我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撐得過去!

    「你還要拿便秘來當借口嗎?」他早一步打消我的念頭,「我跟你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了,其實……你根本沒有吧?」

    嗚……騙不過他了……這該死的傢伙怎麼會留意到這些事呢?我欲哭無淚。

    「你不用怕啊……」他又戳進一根手指,我全身緊繃,「放鬆點……我會很溫柔的……」

    老掉牙的台詞!我在心裡怒罵,哪個色情小說的男主角辦事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每次女主角都被整得哭爹叫娘!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我真的不想做……」我轉用哀兵政策,哭喪著臉哀求他。

    「瞧你嚇成這樣子……」他憐惜地吻著我的臉,「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保證你喊著『不要停』……」

    騙人!這台詞我也會說!在我還沒舒服之前我就要疼死了!別怪我男子漢大丈夫,我就是怕疼!再說了,這也不僅是痛楚的問題,這可事關男人的尊嚴啊!尊嚴!

    在我還在心裡尊嚴個不停的時候,胯間那根沒節操的生物已經承主召喚,興奮不已地抬起了腦袋……

    尊嚴還是敵不過原始慾望嗎?我不要啊——

    「李唯……我……」我滿嘴的大道理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已經狡猾地用唇堵住了我。

    他邊跟我吮吻邊斷斷續續地說:

    「別說話了……我們用身體來溝通……就行了……」

    你這個大騙子……你之前不是說「最愛我的妙語如珠」嗎……

    可惜我的「妙語如珠」都被他吞進肚子裡去了。

    當他把我整個翻轉,讓我的臀翹起來接受他的侵入的時候,我神智不清地想著——再見了……我的處男之身……(==bbb)

    外物進入的一剎那……我感到撕裂的痛楚,內臟都幾乎被擠得移位。

    我痛苦地喘息著,雙手撐著浴缸兩旁,往後看著那不堪入目的交合部位。李唯巨大的性器完全沒入我的體內,只剩兩顆深褐色的肉球兒在外面抖動。

    他抓著我的腰,開始扭擺衝撞,而我的男根也被頂得一晃一晃地,看起來淫褻不已,我閉上眼,再也不敢去觀看了。

    合上眼睛之後,身體的觸感變得更加清晰,我全身高熱,感覺皮膚上的水珠都要蒸發掉。肚子裡好像被塞進一塊灼熱的鐵塊,結合的地方有疼又麻——儘管是如此痛苦,但我卻感到了一種被充實的滿足,彷彿自己的身體從這一刻開始才變得完整……

    「啊……嗯……嗯……」要忍住聲音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所以我選擇放肆地呻吟出來。

    身後的人也在呻吟,進入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巨大的物體在我身體裡一進一出,我逐漸適應了它的存在,每當它戳中我體內的某一點,我就趕到陣陣從腹部蔓延至全身的快感。

    我對那種感覺上癮似的,嘴裡胡亂喊著:

    「快一點……啊……用力一點……啊……」

    他如言加快速度,加大力度,噗滋噗滋的撞擊聲隨之加大。在那一瞬間,我眼前閃過幾道白光,接著全身痙攣,衝上了那絕頂的高峰……

    俄國作家安德列耶夫在《青春激盪》中說道:

    「一個人最大的勝利就是戰勝自己。」

    我戰勝不了自己,我被慾望戰勝了,因此也注定了我的墮落……

    屋子外面陽光明媚,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裡,我卻以一副淫猥的姿態趴在檀木書桌上,褲子被拉到膝蓋下,臀部被往後撅起,接受著男人的強力撞擊。

    這種狀況到底持續了多久……我自己都不清楚了,只覺得後穴跟下體都灼熱得幾乎麻痺,就算室內的空調不斷噴出冷氣也無法降低我的體溫。

    「啊、啊、啊……」我的呻吟伴隨著男人律動的頻率而加快,左手情不自禁地握住自己漲得疼痛的下體,無意識地套弄起來。在一陣快得驚人的律動過後,對方終於粗吼著宣洩在我體內,而我也在下一刻衝上了慾望的頂峰……

    高潮過後,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搾乾了。我筋疲力盡地趴在桌面上喘氣,褲子也來不及拉起。

    一副酒足飯飽模樣的李唯點上一根煙,悠哉游哉地坐在沙發上,之前的激情早已無跡可尋。

    我一邊調整呼吸,一邊用怨恨的眼光瞄著他。自從被這傢伙吃干抹淨之後,跟他歡愛的次數已經數不上來了,他就像一頭毫無節制的野獸,隨時隨地都可以發情。我們這幾個月的行徑可真瘋狂,無論是在浴室還是臥室,無論是在車子內還是辦公室,甚至連酒店的廁所,都曾經留下我倆的歡愛痕跡……

    我那點引以為敖的羞恥感也早被消磨殆盡了。

    李唯什麼都好——身體好,技巧好,持久力好……就是完事之後態度冷淡得可以,歡愛之前跟之中,他都毫不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寶貝甜心親愛的」什麼肉麻話都願意講。可每次做愛完畢,我就像被使用完畢的充氣娃娃一樣,被丟在一邊,讓我泛起一股被遺棄的酸澀感。

    有時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問他:你跟我做愛到底是為了感情還是單純的發洩?

    但我覺得,這種問題只有那些敏感多疑的女人才會提出,況且,一旦問出口,我就變成被動渴求他的角色了。

    一串和絃樂曲從李唯口袋裡飄出來,他接起電話。

    「喂?誰?……怎麼了?……好,我馬上過去。」

    簡短的對話結束,他掛上電話,把凌亂的衣領整理好,拍拍我的臉。

    「我要回去公司,今天要加班,你不用等我吃晚飯了。」

    「我知道了。」我掩飾著心裡的失落,若無其事地回答。

    他披上西裝外套,再也沒有留戀地離開了。我望著那扇被他合上的門,怔怔發呆。

    為什麼?為什麼身體交合之後,心靈的距離卻變得遙遠了?我不懂……所有情侶都是像我們這樣的嗎?

    情侶?

    我被自己腦海裡呈現的字眼嚇住。

    曾幾何時,我把我們的關係定位為情侶了?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變成李唯的情人了?我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但是……我們不是情侶的話,那算什麼?

    我捂著激盪不已的胸口,慌張地離開這個依舊殘留著李唯的氣息的房間。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總經理辦公室,一路上受了不少注目禮,每個人都用有色眼光打量著我,彷彿已經看穿了我之前在辦公室裡的醜態。

    我不在乎了……反正我跟李唯的關係幾乎已經成為俱樂部的公開秘密,他也不避嫌,三天兩頭就往這邊跑,被知道也無可厚非。

    我回到崗位上,繼續工作。

    今天是發獎金的日子,我卻整天為了李唯的事魂不守舍,一直沒想起去領錢。直到同事告知,我才姍姍來遲地走進財務部。

    「八百?」我吃驚地看著這筆比以往多了將近一倍的獎金。

    財務部的中年婦人解釋道:

    「之前有個客人把82年之後的波多爾都買走了,他說是你推銷的,所以經理就給你加獎金了。」

    波多爾……?

    我想起來了,正是那晚跟我賭酒名害得我失身(==b)的那幾個客人。想不到他們言出必行,真的把酒買回去了。

    看來那個東方少女雖然刁蠻,可也算是守信之人。這可是我工作以來最大的一次收穫,也是對我能力的一種證明。

    我一掃之前的憂鬱,高興地收下獎金,隨口問道:

    「買酒的是女孩子嗎?」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不,是一個男的。」

    「男的?」我納悶,「那男的長什麼樣?」

    「二十五歲左右吧……長得斯斯文文,挺帥氣的。」

    我努力回憶,卻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過這麼一個男人。記憶庫裡似乎亮起了一點線索,但忽然開門進來的經理把我的思緒打斷了。

    「小顧,你來一下。」經理故作神秘地向我招手。

    我跟著他出去,經理把我拉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打火機。

    「這是老闆的吧?」他壓低聲音問,彷彿這話題有多麼見不得人。

    我看著那枚Zippo寶石甲蟲打火機——跟李唯相處久了,對這些高級品分外敏感。雖然我現在都不太去注意他的物品了,不過這種華而不實的打火機,除了他還真不知道誰會用。

    「大概是吧……」我道。

    「我在茶几上撿到的。」經理補充。

    那就沒錯了……李唯方才就是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抽煙的。

    「是他的。」我肯定地回答,隨即問道:「怎麼了?」

    「請還給老闆吧。」經理二話不說,把打火機放我手上。

    「哦。」我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經理沒有用帶色眼光看我,揮揮手就走了。我捏著手裡的高價打火機,站在走廊中央,一時間腦袋裡空白一片,但空白之餘,又彷彿浮現了很多想法。

    我可以先回到李唯的家,然後再把打火機還他。

    我也可以現在就跑到他的公司裡,把打火機還他。

    無論怎麼看,都是前一種做法最合理,可為什麼我卻有一種選擇後者的衝動?

    他說他今天加班,而恰好我今天早下班。我可以去還他打火機,順便陪伴他,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妨礙他的工作!我現在有這麼多完美的借口,憑什麼我不可以立即跑去他的公司呢?

    我真的想去見他,我等不及回家了……

    我不知道自己內心的那股慾望來自何處,姑且就用「冥冥中自有天意」來解釋吧。反正我接下來就是要去李唯的公司,誰也別想阻止我。

    坐在前往李唯的總部的計程車裡,我矛盾地想著,熱戀中的少女大概時常會產生跟我同樣的衝動吧——一時頭腦發熱就會跑去男友的公司見他。自己這樣子,跟那些天真的懷春少女有什麼區別了?

    我還沒時間為自己的魯莽行為後悔,車子已經停在辦公大樓門外了。

    既然都來了,就別猶豫了……我終於義無反顧地下車,走進燈火昏黃的大樓裡。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過後,大樓裡只剩下幾個守衛,大部分員工——包括接待處的小姐也已下班。守衛認出我來,我通行無阻地搭著電梯,直達頂樓的董事長室。

    雖然說是加班,可這裡也不見人影,我心裡升起了不詳預感,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我疑惑地穿越位於外圍的秘書科,走到董事長室門前。

    「啊……啊嗯……啊……」一聲聲激情的呻吟穿越門板,像利刃一樣刺在我的心頭。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我明知道自己將會看到什麼,我還是禁不住將顫抖的手放到了門把上。

    卡噠一聲,門鎖的開啟聲在我心裡劃開第一道傷口,透過狹窄的門縫,我看到了那具熟悉的男體,與另一具跟他相交纏綿的男體——

    「啊……啊……我不行了……啊……」俊秀的男子雙腿大開地躺在辦公桌上,即痛苦又舒服地昂頭呻吟。

    他的叫聲跟表情,在我心上劃下第二道傷口。

    男人扭擺腰肢的狂野動作,讓我的傷口越陷越深,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只看到兩具媾合的肉體。

    原本半開的門忽然被我無意識的手推開了,視野霍然開朗,交合中的兩人同一時間轉過頭來看我。

    李唯潮紅的臉色、汗濕的褐髮、激情的眼眸,我也見過無數次了……他盯著我,表情沒有驚訝,沒有慌張,沒有愧疚……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曝露自己,或許我就是要他們發現我……我不在乎那陌生男子會有什麼表情,我只知道李唯沒有露出我所期待的任何發應。

    我並沒有站得太久,幾乎是在下一秒,我已經轉身跑了出去。我拔腿狂奔,一氣奔出秘書科,奔下樓梯,奔出辦公樓大門。

    我氣喘吁吁地停下,悲哀地轉頭——

    他甚至沒有追出來解釋……

    他解釋什麼呢……他又何須跟我解釋了……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可笑。我彎著腰,哈哈地笑起來,我明明在笑,但淚腺卻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液體來,我捂著臉,邊走邊笑,又笑又哭,路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我。但你以為我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我任憑雙腳走動,任憑情緒宣洩。

    要去哪裡?要走多久?我不在乎……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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