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薏看著她,臉上只是淺淺的笑著,裝做事不關己。
度非見她不動聲色,只得歎了口氣:「可憐哪!愛情無望喲!」
程薏手上仍是敲著鍵盤,不再看著她,嘴裡卻回答了:「你別沒事找事,ok?你管管自己吧!沉文沛從大學就開始追你,你們也交往了快八年了,你是怎麼搞的?結不結婚哪?」
度非睇了她一眼:「結婚?拜託!我還觀望一陣子呢?」
程薏想嘲笑她時,電話卻來了,她只得離了座,接了那擾人的電話;她很放心,因為葉玄宇決不會打到家裡來。
「喂,我程薏。」
「我偉信。」。
程薏笑開了:「怎麼有空打來?你不是很忙嗎?」
「想約你明天下班一起去吃個飯,如何?」那低沉的男音中帶著些許笑意。
程薏眼光不覺看著度非,只見她盯著自己,急急的別過了臉:「好啊!在那裡?」
「中山北路的王品吧!那兒離你家較近。」范偉信笑著說。
程薏滿口答應著,也沒去在意度非質疑的眼光;等她掛了電話,度非開口了:
「范蕙瑜的哥哥?」
程薏點點頭,又回到原本的位置去做事。
「你別玩火自焚了。」度非又說了。
程薏佯裝著愉快:「有人追我,我何不給人家一個機會?」
「機會?那你心裡的位置清乾淨了沒有?葉玄宇霸佔的位置你騰出給別人住了沒有?」
程薏停了手,木然的轉了身,她見到度非一臉的怒氣,又帶著一絲憐憫。
「度非,不然我該怎麼做?你教教我呀!你不是說,我該把握機會與幸福的嗎?范偉信他不算是機會嗎?」程薏語帶哽咽的,像是種悲憤的抗議。
「我是這麼教你的沒錯,但我可沒叫你找代替品!你將范偉信當成了什麼?暫時性的慰藉嗎?」
「我會忘記葉玄宇的,范偉信可以幫我忘掉他。」
「你根本忘不掉那個人,能忘,你早就忘了;既然他回來了,你怎麼不對他說實話?」
度非顯得氣憤難挨,忍不住站了起來。
「能說,就不會發生當初的事了。」
度非冷笑著:「他母親又如何?老實對你說吧!前天葉玄宇有去找我。」
程薏一臉驚恐:「你該不會告訴他了吧?」
度非聳聳肩:「有何不可?他老媽又沒對我說不淮告訴她兒子?嘴巴是我自己的,我高興對誰說就對誰說,她管得著嗎?」
「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度非笑著:「是嗎?我怎麼不記得?唉!你放心好了,詳情我可沒洩露出半個字。」
程薏狐疑的看著她,度非卻說:「信不信可就隨便你啦!我要回家了。」
程薏沒說話,度非走到門口,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程薏,我想——葉玄宇始終沒忘記你,如果說——」
程薏苦笑了:「別說這些了,好吧?」
度非聽了,只得關上了門。
程薏呆呆的看著向天的一扇窗,有顆微弱的星星正鑲在潑墨似的夜空;度非說的話,她不是不知道。
她淌著淚,心裡無所適從;兩人再怎麼相愛又如何?就算心裡再怎麼不甘,但紅線的另一端系的卻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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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度非姐說,你要和范偉信——」映芃狐疑的問著。
程薏失笑了,這個度非,還真不是普通的八卦啊!她輕描淡寫的:「映芃,我和他只是朋友之間的交情,去吃個飯算什麼?」
「你別忘了,他可是追你追得很勤的;你之前不是也有這層顧慮,才沒答應他的邀約的嗎?現在是怎麼了?你想給他機會是不是?」
程薏沒吭聲,她不知道,自己對范偉信是什麼心態?難道如度非說的,是替代品嗎?
「程薏姐,我這麼說,可能不是很中聽;但你對他沒有意思的話,實在不該讓他心存機會,以為自己有可能獲得你的青睞的。」映芃謹慎的說著。
程薏輕笑著:「真的沒什麼,只是朋友之間的交情。」
映芃聽了,仍是有著不安,卻也無可奈何的掛了電話。
程薏疲累的靠在椅子上,一面思索著范偉信的容顏。會認識他,也是因為工作的關係。
在一次客戶廣告競標中,范偉信代表了另一家公司出席;那次的競標,是由他們公司得標的,但兩人也因此熟識了不少。
他算是廣告界的後起新秀,雖然不是本科系,但卻做的有聲有色,連妹妹——范蕙瑜也一樣。
蕙瑜會進公司,也是范偉信大力推薦的,雖多少靠些關係,但她的實力卻頗得上司的賞識。對於范偉信,她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若說真有什麼,也是透過蕙瑜的口中,才得知他對自己有好感。
「程小姐,你還要待在辦公室嗎?」
程薏看了門口的秘書:「下班了嗎?」
「都快六點了呢!」秘書笑著。
程薏忙忙的起了身:「我晚上和人有約呢!麻煩請你熄燈吧,我要走了。」
「約會嗎?」
程薏呆了半晌,才勉強笑著:「是的。」
「我以為程小姐是不食人間煙火,不談感情的呢!」
程薏笑了笑,逕自出了辦公室。
她默然的按下了電梯,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她瞥見了腕上的環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度非又對他說了什麼?自己努力的想擺脫他帶來的陰影,卻因為他的千方百計而破壞了。
如果說,范偉信是浮板,那麼,自己能不能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