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樣有著高挑風流的外表,隱約透露出些許雅痞的味道;蕙瑜曾說:對於女友的條件,范偉信是嚴苛的,已經三十三歲的年紀了,只交過二個女朋友。
「他的確是有條件如此挑剔!英俊的外表,加上不錯的家庭背景,還有優渥的工作待遇,他挑是自然的。」
在一次與蕙瑜的閒聊中,程薏如此回答。
「既然如此,你對這樣的男人,有沒有一點動心?」蕙瑜如此半調佩的說。
程薏看了她一眼,隨即淡然的:「沒有。」
「萬一他對你動了心,你又如何?」她像是不死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程薏呆了呆,又埋頭去整理文件。
她從沒想過范偉信與自己的可能,應說,自從與葉玄宇分手後,她一向對男人保持著一種相當的距離。也是在那次與蕙瑜的對話裡,她才略微發現這位廣告界的後起新秀對自己的想法。
「我以為又會碰釘子。」他微笑著,有著大男人的某種自滿,卻不討人厭。
「為什麼會用『又』這個字眼?」
「因為你向來是拒絕我的邀請的。」他有些挖苦的;這句話惹得程薏笑了出來。
「我倒沒發覺。」她接著說。
范偉信凝視著她:「應該說——對於男人的追求,你總是敏感的迴避了,也杜絕了機會。」
程薏聽了,臉頰一陣發熱:「什麼意思?」
他攪伴著咖啡:「因為我是被歸類為那種男人,所以你也就特別的小心翼翼。」
她無言的啜飲著略顯苦澀的液體,不知如何回答這惱人的問題。
「對於我這個人——你是怎麼想的?」他輕問著。
「給我一點時間。」程薏淺笑著,那素淨的臉龐裡,有著一種侷促不安。
她這句話,無異是種鼓勵:他仍有著勝算。
「對了,蕙瑜說上次克爾的總裁去你們公司?」
程薏臉色顯得蒼白:「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說你和他似乎很熟。」
「只是過去的舊識罷了,無所謂熟不熟的問題。」她垂下頭,不去正視他的眼光。
他那金邊眼鏡下的雙眼,與葉玄宇一樣,有著熾熱,在恍忽間,她似乎又看到他那苦澀的笑。
「萬一他是競爭對手,我可得小心應戰才行!」偉信朗聲的笑著,但這句玩笑話對於程薏卻是刺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表情有著不悅:「我和他可是八竿子打不著。他是什麼樣的人物?黃金級的單身貴族,出眾的家世,誰會如此高攀?」
她的反應,令范偉信感到詫異;就算只是平淡的交情,程薏也不該顯得如此急燥。
他深深的看著她:「就算他有那個念頭,我也不會就這麼棄械投降的。」
程薏聽了,只是笑了笑:「當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不只如此。」
她別過頭:「該走了吧?我明天還得去客戶那兒。」
范偉信知道自己是太急了些,索性順著她的意:「我付賬吧!沒道理讓你付錢的。」
「朋友還是明算賬好些。」
「我說過,」他掏出了信用卡:「我不願我們僅僅只是如此。」
程薏慌亂的報以一個微笑;對於范偉信的攻勢,只感到茫然,沒有任何悸動。
「我送你回去,如何?」
程薏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我今天開車了,不用麻煩你了。」
「那——小心些開車。」
程薏答應著,直到他走遠了,才上了車;
她隨即按下了按鍵,卻是一首老歌:
送你一面鏡子,
讓你看看自己,
讓你打量著,
憂鬱是怎樣的侵蝕了你——
程薏靜靜的聽著,腦海裡儘是交錯的影像:關於葉玄宇的;關於他母親的;關於范偉信的——。直到她眼前的一片燦爛,才打斷了她漫無目的的沉思。
四周有著彼此親偎的人們,即使天空有著微雨;相對於程薏,顯得形只影單。她看著一對坐在石板上的情侶,想起了曾經,禁不住而淚濕眼眶。
自己仍是只能深愛著那個男人,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