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是,居然有外國人追衛霜追到家裡來,還打算住下來,雖說是衛霜提議要讓亞瑟住在家裡。不過,外國人的行為放蕩,尤其是Sex特別開放,衛霜這丫頭在外國住久了,行為多多少少也受了蠻深遠的影響。
光從她一回國就馬上想向武雋借「種」的情況看來,他就得小心點,讓亞瑟和她的行為不要過分逾越禮數,否則到時他說不定會在不知不覺中多了個「番仔」孫子,到時候他不被藍伯濤笑死才怪。
不過,說到衛霜向武雋「借種」這件事,他倒是暗笑在心裡,他老早就想把武雋和衛霜湊成對了。
武雋老是以自己是個外人的身份,對他和殷曼倩百般地有禮不敢逾矩,所以,如果衛霜和武雋能夠結婚的話,他多了個好兒子……說不定能夠先得到可愛的孫子,而武雋也就不會老認為自己是個外人。
「對啊!亞瑟,你就安心地住下來。」殷曼倩心想,千萬不可以讓亞瑟和霜兒湊成對,她可不想有個「阿斗仔」女婿。當她聽到劉嫂說亞瑟親密地叫霜兒Honey時,她當場愣住,而在聽到亞瑟是追霜兒追到這裡來時,她心裡更是一驚,直覺不妙。她和她老公才正想把武雋和衛霜湊成一對,這時冒出個程咬金怎得了呢。
不行,她得秘密召開一次家庭會議,商量點對策才行,否則她真的會多個「阿斗仔」女婿和「番仔」孫子了。
不過,讓他住下來也好,正好可以就近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既然老爸老媽都這麼說了,那你就住下來吧!」衛霜有點不相信她老爸老媽居然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
「亞瑟,聽說你是為了我們家的霜兒才到這裡來的?」殷曼倩不徐不緩地問道。
亞瑟不避諱地坦承:「對,我打算追求霜兒,進而娶她為妻……」
「巴瑞特?亞瑟!」
「霜兒,我是真心喜歡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個鬼!你這個人什麼話都敢講,連這麼丟臉的話都敢說,不要告訴我,你在馬爾地夫的時候沒向成打的女人說過你喜歡她們的話?」衛霜生氣地大吼。
「那種喜歡和對你的喜歡是不同的。」亞瑟急忙地解釋。
「哪裡不同?喜歡就喜歡,花心就是花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馬爾地夫的風流韻事。」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敢當著她老爸老媽的面前說出喜歡她的話,她這下子是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亞瑟急急地拉住衛霜的手,但卻被她忿忿地甩了開來。
「喜歡她們是單純的友誼,喜歡你是濃濃的愛情,這是兩碼子的喜歡。對你,我想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總之,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我相信你一定會接受我的。」亞瑟感性地說出這番話,他確信衛霜一定會被他感動,當他聽到一陣掌聲時,他訝異地轉頭,卻看到一個擁有壯碩偉岸體格的男人鐵青著一張臉,全身僵硬地拍著手。
「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話,可以奉為情話最佳圭臬。」
「你是……」
「武雋。」武雋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向呆愣在前方的衛霜。
「你好,巴瑞特?亞瑟。」
衛霜對著武雋笑了笑,「武雋,你醫院忙完了啊!」衛霜似乎不知道武雋心情不好,還甜甜地問著他,孰不知武雋心情不好的禍首是她。
武雋不打算理會衛霜,轉頭面向衛皓淵,「今天晚上藍駱在街上被幾個不良少年打傷了,我看他有一陣子不能上班了。」
「要不要緊?」殷曼倩臉色驚慌不已。
「沒什麼大礙,傷在手臂上,只不過傷口有點感染跡象,大致上還好。有人在照顧他,所以夫人可以安心。」
「那就好。」
「霜兒Honey,我的房間在哪裡?」亞瑟親密地拉住衛霜的手腕,眼神閃爍著甜蜜愛憐。
武雋聽見亞瑟的叫喚,緊繃著神經冷峻著一張已經沒啥表情的臉,「我看你還是趕快帶著你心愛的人去看他的房間吧!」他訕笑地諷刺。
任誰都清楚武雋此刻是打翻了醋罈子,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此時此刻恐怕就只有衛霜和武雋不清楚。
「武雋!」她最恨別人把她和亞瑟扯在一塊,甚至當她和他是一對,武雋這老小子居然敢這麼看她和亞瑟的關係。
原本想讓亞瑟住在家裡刺激刺激武雋這老小子的醋勁,讓他乖乖地交出「種」,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毫不在乎地搞混她和亞瑟的關係,真是氣死她了。「我會帶我『心愛的人』去看他的房間的,不用你瞎操心。」她反手挽著亞瑟的手臂,「亞瑟,我們走,去看你的房間。我看你就睡在我隔壁房間好了,反正有人肯定情願和你換個房間的。」
武雋氣得頭冒青筋,「換。反正我這一陣子都不回來睡,你高興讓誰睡都無所謂,這裡是你家,你高興就好。」
殷曼倩和衛皓淵皺著眉,「武雋。」他們有時真氣武雋的固執,不肯承認自己是家裡的一分子,老以外人自居。
「反正我和你的房間是相連的,到時你高興和他怎麼鬧、怎麼玩都沒關係。不過,勸你和他在晚上的時候最好別吵到別人的睡眠,音量最好放低點,免得擾人清夢。」武雋的話裡滿懷醋意,只不過這會兒被他惹惱的衛霜沒多餘的精神去細聽。
「這點你放心,我們會小心點的,而且再告訴你一點,這個家裡的隔音效果奇佳,所以絕對不會吵到別人。」
「那真是恭喜你,你可以借到你這兩天來一直想借到的『東西』了,不過,可惜的是它是個『阿斗仔種』,我等著聽『番仔外甥』叫我一聲舅舅。」武雋幾乎是咬著牙扯出這一番話。
「我會,你就等著吧!」衛霜拉著亞瑟加快腳步離開,但她敢保證她絕對在臨離開客廳時,清楚地聽見武雋說的最後一句話:「樂見其成。」
她真的會殺了他,絕對會。
蔚紫綾幾乎是一夜沒合眼地待在藍駱的床邊,就深怕會聽不見他的呼喚。她將床頭的鬧鐘設定四個小時叫一次,怕自己會忘了餵他吃藥、抹藥。
一夜的未合眼,原本以為就此應該是不太可能會睡得著了,但是經過一晚的折騰,原本毫無睡意的神志也敗在高舉白旗的眼皮底下,不自覺地合上眼。
一陣忍痛的呻吟聲狠狠地傳進她的耳膜裡,敲醒了她,「怎麼了?還痛嗎?」
「你覺得傷口被一粒大西瓜壓著,痛不痛?」他才剛覺得傷口不再那麼痛了,可以全身放鬆地睡覺,誰知道忽然感覺到傷口被一粒大頭狠狠地壓住,他驚痛得張開眼,就看見她緊閉雙眼,似乎睡得很舒服。原本他並不想吵醒她的好眠,畢竟她也夠受的了,幾乎一夜未合眼的照顧他吃藥、換藥。
但是,他是真的不能再忍著椎心之痛,於是乎只有吵醒她了。
「對……對不起。」蔚紫綾紅著臉驚坐起身。
「算了,你回去吧!」養病最重要,有人服侍起居當然好,但是,如果他得成天盯著她這張臉瞧,他的病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我走了誰來照顧你?」
「自然有人會來照顧我,你不用操心,你還是回家。」藍駱看著一身狼狽、眼鏡斜掛在臉上的蔚紫綾,奇怪她為什麼會沒有知覺自己的眼鏡已經掛斜了?她不會覺得沒有鏡片擋在眼前,視線會一片模糊嗎?
凝望藍駱對著她皺眉的表情,她才慌忙地察覺眼鏡不知在何時已斜掛在臉上,連忙扶正它,心虛地咳了幾聲,「我……那我就先回去,晚點再來看你。」
「嗯。」藍駱虛應了一聲。
走出藍駱的公寓,蔚紫綾被耀眼的光線刺激得睜不開雙眸,下意識地抬起手擋住陽光炙熱刺目的光線,她開了車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是洗個熱水澡,然後再睡個好覺,爾後再到藍駱的公寓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藍駱會受傷,她多多少少得負點責任,所以,理所當然地她會請她老媽燉一鍋補品,帶去給他喝,算是道謝。
僅止於此,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愈是和他糾纏在一起,她的思緒就像絲線般糾結在一塊兒沒法思考,連最基本的反應能力都會比平常慢一拍。
總歸一句話,藍駱對她來說是顆毒瘤,一顆會害得她喪失理智的大毒瘤,她避之惟恐不及。
蔚紫綾提了一個大袋子,裡頭裝的是她拜託她母親所燉的一鍋補品,她帶著一種報恩的心情將那鍋補品提到藍駱的公寓。
原想受了傷的他應該會安分地躺在床上休息,沒想到她按了電鈴,卻看見藍駱的家庭醫師來開門,而藍駱則坐在餐桌前戴上了眼鏡、手裡拿著筆低首寫東西。
「嗨!」武雋眉開眼笑地朝著蔚紫綾打招呼。他剛剛才結束對藍駱的會審,逼問事情成功!藍駱的臉色雖然難看得要死,但終算有問有答還算合作,沒讓他動到「私刑」。
蔚紫綾淺淺的微笑,對於武雋的感覺是這個人很樂天,雖只見了兩次面,但他給她的感覺卻是如此。
「找藍駱,他在裡面。」武雋側過身讓蔚紫綾進門,隨即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轉身欲離開。
「等……等,喝了湯再走吧!」她無意中求助性地拉扯住武雋的衣袖,她不想和藍駱單獨相處,氣氛會尷尬得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武雋彷彿知曉蔚紫綾的念頭,迎向她一雙渴望的雙眸,「好啊!」
武雋大咧咧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面對藍駱的仇視也當作沒看到似的直盯著蔚紫綾倒湯。
「這是我母親熬的香菇雞湯,趁熱喝。」蔚紫綾將湯端給武雋以後,順手抄過藍駱桌上的資料。
「還我。」藍駱神情緊繃地粗嘎道。
她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事,他不管自己的健康,想累死自己,她應該高興得沿路放炮才對,怎麼,就只因為他昨夜奮不顧身的英雄救美就想照顧他的健康啦!
沒道理的事,她只是一時的衝動罷了,過幾天等到他傷口好些了,她就一切正常了。
「我不想把你的資料弄髒。」
「那你就別把湯端到我面前來,我不想喝。」
「不行。」
藍駱輕蔑地訕笑,「你什麼時候變成老媽子了,專門伺候別人飲食,我們有熟到這種地步嗎?」
「我只是在報恩——」
「喔——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來個以身相許啊?」他已經氣了一個晚上了,現在正好讓他洩洩堆積滿腔的怒氣。
昨天她居然只為了身上一些不值多少錢的行頭和現金,寧願和不良少年對峙,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恐怕早躺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了。愈想他就愈氣。
「藍駱。」武雋適時地警告藍駱做人別太咄咄逼人,「這湯很好喝——」
「謝謝。」蔚紫綾敷衍地回了句,又轉向藍駱不悅地低吼:「你別太過分喔!別以為昨天救了我一命就拽起來,要你喝湯是希望你的傷趕快好,我好早點卸下心裡的『救命債』,你以為我喜歡當你的老媽子嗎?」蔚紫綾就像喝了整缸的辣椒醬一樣,沖得很。
「既然這樣你可以離開啊!不喜歡做老媽子就別做,沒人拿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強迫你做。你離開我還樂得耳根子清閒,沒人在旁邊嘰裡呱啦叫個沒完。」
藍駱翹起二郎腿,一副看戲的表情,想看蔚紫綾會有什麼反應。
蔚紫綾順了順想噴火的衝動,換了個甜甜的笑臉,「是沒人拿刀子逼我來照顧你,不過,因為你是為了救我才會受的傷,如果我不來照顧你,別人一定會說閒話,說我沒心沒肺,居然那麼冷血不會照顧一下有救命之恩的恩人。所以,我決定照顧你直到你的傷好為止。」她決定用另一種方法報復他,他既然那麼不想看見她醜陋的面貌,那她就決定從今天開始天天以現在這副醜面孔和他接觸、照顧他,非煩死他不可。
「有人喜歡當老媽子,我又能說什麼,你喜歡當就當好了。」他懶得和她吵。
此話一出,頓時有兩個人呆愣了,張著一雙好像在看怪物的眼珠子。
「湯我會喝,不過還是先請你把我的資料還我。」他的口氣像是在請求她把資料還他,可是態度卻不像是這麼回事。
「我看你這些資料都蠻重要的,你總不希望你的資料上沾滿了湯汁吧?」
「就是因為這些資料很重要,不能對外公開,所以我才要你把它還給我。」藍駱一副「你到底要不要還我」的挫敗表情,看得武雋是笑翻在一旁。「武雋,你皮給我『繃』緊一點。」
他的那些資料又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重要文件,就婁進財的案子嘛!她也有一份啊!「那我把它拿到一旁不去翻動它總行了吧!等你喝完湯再去拿回來可以嗎?」
蔚紫綾將那一疊文件全拿到客廳的茶几上放著。
「喏,現在可以喝了吧!」她將湯端到藍駱的面前放著,「別以為我真的喜歡當老媽子,要不是看在昨天晚上是你救我的分上,我才懶得理你。」
藍駱的臉色不甚好看地瞪了她一眼,心裡直犯嘀咕。
「怎麼?還是不喝?還是要我喂?」說是這麼說,就算他要求她餵他,她也不會真的就一匙一匙地舀湯餵人他的口中。他慢慢去肖想好了。
藍駱瞪了她一眼,隨即不服輸地用沒受傷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嗯——,怎麼那麼腥!」
「腥?」武雋不解地望了一眼藍駱。
「喂,拜託,這是雞湯不是魚湯耶!我還沒聽說過有人喝雞湯在喊腥的。」藍駱這麼一喊,根本就是在污辱她老媽的烹飪技術。
「你要不要自己喝喝看——」藍駱將碗移到她的面前。
喝就喝。
蔚紫綾端起碗瞧了一下,咦?顏色怎麼怪怪的?
她喝了口湯,「這是——」她居然舀錯了湯。今天臨出門的時候神志還有點混沌,望見餐桌上有兩鍋湯,她不假思索連試喝都沒地就舀了其中的一鍋,沒想到她竟然舀錯了湯。
「怎麼樣?
「這是魚湯。」她愧疚地低嚀。
「你看吧!還笑我。」藍駱仗著自己理直,反而對武雋咆哮:「你啊!別看到女人就昏了頭,連雞湯和魚湯都分不清楚,還一臉疑惑地看我,我看是你的味覺有問題。」
「我可不想為了一碗湯和你開打,看在你是傷患的分上我不想和你計較。」武雋一臉施捨地看向藍駱。他可不想讓別人說他欺負傷殘人土,要不然他的面子絕對沒地方擺。
「我一隻手臂也能贏你。」
「話別說得太滿,到時候『溢』出來就看你怎麼收拾殘局。」武雋站起身,「我不跟你抬槓了,我還有事。」
「你下午還會再來嗎?」蔚紫綾追上走到門口的武雋。
「看看吧!如果他下午的時候口氣不再那麼沖,我可能會再來發揮點手足之情,幫他檢查傷勢……我勸你別對他太好,他那個人不懂得什麼叫『報恩』,說不定他還會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武雋小聲的提醒,卻被耳尖的藍駱聽的一清二楚,「武雋!」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武雋幾乎是用溜的溜出門。
蔚紫綾打從心底欣賞起武雋,至少他不會像那個膚淺的藍駱,只注重外表,對她這個「毫不起眼」的醜女不屑一顧。她從武雋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一毫對她醜陋面孔所升起的反感,他和她說話的口氣極溫柔,就像哥哥般。
看見蔚紫綾傻笑地走近,藍駱的心情不知怎麼地就蒙上了一層陰霾,口氣不甚好,「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武雋那小子有好感。」
他譏笑著,彷彿提醒她,她的樣貌配不上武雋,這讓蔚紫綾更加地對他起反感,「是啊!怎麼樣,不可以嗎?」
他冷峻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口氣極冰冷,「沒說不可以,那是你家的事,我管不著。」他僵著身子回到臥室。
蔚紫綾對於藍駱的反應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她會感覺到他的臉色在聽見她的回答後,反而僵冷了起來呢?
她下意識地搖著頭,或許是她多心了吧!
「武雋,拜託,別閒著沒事就跑到我這裡溜躂。」衛霆桀氣急敗壞地死瞪著站在門邊暖昧笑著的武雋。
「誰曉得一進門就發現你的辦公室裡『春光乍現』,沒想到居然會撞見你的好事。」武雋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要親熱也不會鎖上門,真是的。」他將修長的腿往桌上一擺,話裡儘是責備。
「你還敢怪我沒鎖上門!這裡是我的辦公室耶,請你搞清楚這點!你沒敲門就給我闖進來,破壞我的好事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如果不是他親愛的老婆在身邊,他肯定將武雋吊起來毒打一頓。
「就算不上鎖,至少也該在門上掛個『生人迴避』或『閒人勿入』的牌子吧!」
「我幹嗎!我還得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面掛個牌子以告世人,說我在辦公室裡和自己的老婆親熱啊!我吃飽了沒事做。」被打斷好事已經很郁卒了,他居然還怪他沒在門上掛個告示牌、沒鎖門,說來說去好像全是他的錯,該死的!
衛霆桀撫著將臉深埋在他胸膛裡的艾小瑜,然後還是不甘心地斜眼又瞪視武雋,眼神犀利到會貫穿武雋的身體。
「那你就別怪我不識趣壞了你的好事——」
「還說!」
「好吧!」
衛霆桀在艾小瑜的耳邊細語一會兒,就見她點了點頭離開他厚實的胸膛,轉身要離開。
「對不起,小瑜。」武雋舉起手不羈地行了個禮,沒想到他的道歉還是得不到艾小瑜的諒解,「啊——」
艾小瑜掩著輕笑,讓腳底在地上轉了幾圈,率性地甩頭離開。
「我的腳——」武雋痛苦地哀嚎。
「你活該。」
他敢保證他的腳趾現在肯定淤青了。
「我以為你已經把她馴得服服帖帖了……我的腳。」他們衛家的媳婦都不能得罪,一個比一個還厲害、一個比一個心胸還狹窄,得罪不起,他沒九條命好讓她們整。
「是馴得服服帖帖的,不過只針對我。」衛霆桀笑了起來,婚前艾小瑜對於他的決定是一定反駁到底,婚後當然也沒收斂多少,不過比剛認識的時候好多了,至少不會當眾駁斥他。
他現在才想起結婚到現在,他居然還沒讓她孵出個蛋來,看來是得加油了。
「太厚此薄彼了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兄弟,說什麼也得賣我個面子,尊敬我一些吧!」
「尊敬個屁。你都不尊重她了,她還尊敬你幹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至少我還當過她婚禮的男儐相吧!我有恩於她,她也該秉持著報恩的心態,對我的態度好些,雖然我是不知趣地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可是她也不該這麼報復我。
「哼!她沒讓你絕子絕孫就很不錯了,還想讓她秉持著報恩的心態?『卡早睡、卡唔眠』。」衛霆桀繞了繞口說了句俚語。
「所以我才說世界上的動物裡,就女人和小人養不起得罪不了。如果這兩種人種相配在一起,我看是天生絕配喔。」
「他媽的,你是暗指我是小人囉!」
「我可沒說,不過意近而已。」武雋大笑了起來,嘴角弧形優美地往上揚,眼睛則性感地朝下彎,有點神似《銀色獵物》裡的性感巨星威廉鮑得溫。
「去你媽的。」衛霆桀忿忿地拿起桌上的公文夾丟向武雋,但卻被他巧妙地閃過。
衛霆桀額上的青筋此刻是暴跳不已,「你來幹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沒事……喂!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啊!」
「沒事個頭。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會沒事那才有鬼。」衛霆桀聰明的頭腦似乎想到了個可能的線索,不懷好意地朝武雋奸笑,「我記得我的秘書已經換人了啊!原來的那個秘書好像調到特助室了……」
「我……我有說我是來找她的嗎?」
哈!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我也沒說你是來找她的呀!」不打自招。
「去你媽的,你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喔!惱羞成怒了。」
「衛霆桀,別忘了,你老婆以後生孩子還得靠我。」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這個老色鬼碰我老婆一根汗毛,我寧願花錢去找個女的婦產科醫師。」他絕對無法忍受他老婆被別的男人碰,何況是被婦產科醫師動手動腳,除非他死。
「你這個人的觀念真是……」武雋無奈地搖搖頭,「唉,敗給你。」
「你真的喜歡我以前那個秘書?」
他真的喜歡嗎?他自己都覺得很迷惘,對她的感覺很好,但那是喜歡還是純欣賞?
「欣賞。」
「純欣賞?
武雋無言以對。
看著武雋一臉的挫折,衛霆桀說道:「我是覺得她不錯,可是個性就是太正直了點,做事一絲不苟,一點趣味都沒有,乏味。」
「你這番說詞,小心被你家那隻母老虎聽到,以為你對自己的秘書有意思,到時候你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我只是在分析給你聽,你如果喜歡她,你就得接受她的種種個性……話又說回來,衛霜可能比她要有趣得多了,至少衛霜在國外待久了,多多少少會感染到老外的幽默感。而且你不覺得她比我以前那個女秘書還活潑嗎?」他在推銷他自己的老妹。衛霜啊!你可真得好好地來巴結我。
「衛霜就是在國外待久了,才會一回來就想找個人生孩子。她活潑?是啊!她是活潑,活潑到和任何男人都能打成一片,有趣個頭。」武雋一想到亞瑟就一肚子火。
衛霆桀在心裡暗笑,武雋分明是在醋頭上,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能這麼說呢!衛霜比她好太多了,只是你還不清楚她的好在哪裡而已。」
「你的舉動很明顯地在向我強力推銷,你該不會早有她會嫁不出去的覺悟吧?」
「打從她出生開始,全家就有這個覺悟。」
「那你這不是在害我,把她這個巫婆推給我——喂,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武雋將雙手枕在頭後,控訴衛霆桀不義。
「我到底是哪裡不好,要被你說成巫婆?」衛霜氣憤地衝進來,她早在門外聽不下去了。
原本帶著亞瑟逛市中心,經過霆桀公司時,心血來潮地就帶著亞瑟上來,沒想到就聽見兩個大男人在嚼她的舌根,該死的臭男人。
武雋震驚地轉頭望向衛霜。
「衛霜,你怎麼會想到來我這裡?」看來他老妹要發標了。
「如果我不來,我有可能聽到你們在背後批評我嗎?你們男人怎麼那麼沒品,只會聚在一起討論女人,說女人怎麼樣、怎麼樣——膚淺!」衛霜朝著兩個大男人大吼。
「沒有……我們只是……」
「霆桀哥,真想不到連你都在背後批評我,你是我哥耶!」
「冤枉啊!我哪有。」
「騙誰啊!」
「我可是在向武雋強力推銷你,你可別隨便亂冤枉我。」真是吃力不討好,兩面不是人。
「推銷我?鬼才相信。」
「衛霜——」武雋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要說了,我看我真的是找錯人了。」
武雋莫名其妙地急了,「衛霜——」
「算了,不需要你幫我了,我不會再找你、再纏著要你幫我了。我自己會另外想辦法,再找個人選——」
「不准!」武雋鐵著臉,「我不准你這麼做,聽到了沒有?」
「我偏要,而且我還會讓你有個混血外甥。」衛霜賭氣地挽起亞瑟的手臂。
衛霆桀看著武雋鐵青的臉,暗叫不妙,「霜兒,你不會真的想找亞瑟吧?」
「對!」
亞瑟聽不懂三個人在講什麼,不過他肯定他們的話題一直繞著他的名字打轉,「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他的中文還不至於爛成這樣吧?
「衛霜,你如果真那麼做,你會知道後果如何。」武雋怒急攻心下了最後通牒。
「你誰啊?管我。」衛霜撇了撇臉。
「你就記住你今天所講的這番話。」武雋忿忿地轉身離開。
「衛霜,你怎麼這樣跟武雋講話?」衛霆桀皺緊眉頭。
「是他先惹我的。不想幫我又想管我,他真以為他是誰啊!」
「他是你哥。」衛霆桀有點生氣地怒視著衛霜。
「那又怎麼樣?」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多尊重他一點,別忘了他收留過你,讓你免於凍死。」
這下子倒讓衛霜心裡湧起了一絲絲的愧疚,「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得去向武雋道歉,如果讓我知道你沒向他道歉的話,你的下場會更慘。知道了嗎?」不拿出點做兄長的樣子,還真會被這小丫頭給看扁。
看他好像是說真的,「好……好啦!」衛霜不滿地嘟囔。
「霜兒,什麼事?」亞瑟疑惑地看著她,不懂為什麼衛霜得向武雋道歉。
「不關你的事。」
亞瑟真是自討沒趣,明知道衛霜一直不怎麼喜歡他,只拿他當普通朋友看待,他還信誓旦旦地直言一定追到她,這讓衛霜更加對他反感,自此之後她就沒再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活該找罵挨。